她回來了。
三年未見,她留了長髮,我看到對面熟悉又陌生的她,看到她緩緩開口,吐露出久別重逢的人常說的一句話,“好久不見”。
我不滿她如此平靜,但只好裝作毫無波動的樣子,可下一秒我聽到自己聲音喑啞,像無數愛而不得的男人那樣,說出了一句老掉牙的話,“解釋什麼?或者說,你還值得我去向別人解釋你?”
我聽到她瞬間就變了音色的話語,就知道我說了一句不討喜的話,連忙把她拉扯到洗手間,準備好好維和一下。
久別重逢該溫存的,不是嗎?
可能精蟲上腦吧,我沒有挽回她,反而想再次佔有她。
我從洗手間鏡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樣,眉頭輕皺,嘴脣微抿,我在不安,不安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
隊裡有任務,我把她送了回去,車停在江家門前,我不自覺的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幕,脊背有些發汗,我在她下車的瞬間就飛速離開了。
部隊那些領導很難搞定,我又犯過錯誤,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們全部搞定。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也不例外,此生怕是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所以我的眼中只剩下了事業,何況一個軍人,本就該一生報效祖國。
重逢擾亂了我的心思,我又開始失眠,每個晚上腦子裡都是江蘺這個名字。
江蘺江蘺江蘺。
如同魔咒一般,我覺得我需要一些酒精來麻痹自己。
我知道她就在若言酒莊上班,可是我不敢去,我照着鏡子,看着自己這副模樣,呵,真像一個小丑,戴着虛假的面具,肖想着不再屬於自己的東西。
安瑤光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世交,安伯父要過生日了,安瑤光約我一起去,我知道我不該和別的女人單獨出去,可我實在太想見她了,於是我帶着安瑤光去了若言酒莊。
她好像沒有被困擾,精神飽滿,妝容精緻,憑什麼!
安瑤光今天有些奇怪,不過我無暇顧及她。
我看着那個叫江蘺的女人氣的要跳腳,但是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就想快慰的大笑一場,可笑過之後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侵入身體,我明白了,除非把她鎖在我身邊,不然我會痛苦一輩子。
晚上她來送酒,不知是誰先把持不住蠢蠢欲動的,接下來水到渠成,我們像是不饜足的野獸,廝混到了將近天明。
太陽高高升起,她走了,枕頭上還殘留着髮香,我就着牀畔她的餘溫再次睡着了。
呵呵,很變態吧?
夢醒了,我委託的人給我打電話,說真相已經查了出來,約我去江安會所告訴我,我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看到路邊一個男人伸手想要挽留前面的女人,我看不清兩人的眉目,惋惜的嘆息,又是一對癡男怨女。
女人的叫聲透過車窗傳進我的耳朵裡,我快速的剎車,這是她的聲音,她任何狀態下的聲音我聽一遍就能識別出。
我下了車,幫她解了圍,那個叫楚莫的男人,在三年前總是以各種姿態出現在我和她的生活裡,也是導致我們最後一次吵架的主要因素。
我強迫她跟我一起去了香山,望着天邊皎月,我吐露出了心聲,一些憋在我心裡三年的話,當我說完後我才考慮到後果,她會作何反應?我們會因爲這些話回到過去嗎?
她久久沒有迴應,是不屑嗎?
我認命的轉身,原來她只是睡着了啊。
看着她乾淨如嬰兒般的睡顏,我暗暗吐氣,還好她睡着了,不然肯定會和我徹底斷了聯繫的,我不能沒有她,特別是在她回國後。
我找着各種理由去見她,我不想她相親,破壞了她的相親宴,卻沒有考慮後果,我害得她難堪,捱了她一巴掌。
不過沒關係,女人就該寵着。
徐若言生孩子,我知道她去了,出門正要趕過去,卻碰到了安瑤光,她說她突然身體不舒服剛好要去醫院檢查,於是我們一起去了。
徐若言大出血,醫院血庫告急,我和徐若言血型相配,但我前段時間出任務受了傷,失血過多尚在恢復期,我知道我猶豫了。
最後我還是獻了血,因爲她急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原先的失血過多加上這次抽了很多血,我的身體開始承受不住的暈倒,我不知道我需要多久纔可以扛過這一關。
但我知道,從此刻起,我們的關係要拉近了。
我叫穆青禾,生於1990年1月8號,最愛的人是江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