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人間_第二十章 意躊躇真假難辨

他又像我剛剛遇見的時候那樣,拼命的向我來時的方向跑去。他這是在躲避鬼差還是剛纔那羣人?他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可我還沒弄明白這個問題。

一直往前,然後再向右,在食肆後面的倒數第二排。我心裡默唸着,向前走去。

已經到了巷子的盡頭了,要不是他之前告訴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走出這鬼地方!唉,這地方簡直就是個巷道迷宮!我定了定神,準備向右邊的方向走去。

一個矯健的身影敏捷的從我身邊跑過,待我發現過來,他已經離我約有一木左右的距離了!難道是怨鬼的鬼魂?我心裡一激靈,埋怨自己的大意,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看。他大概也沒想到巷子裡還有人,所以只顧着向前跑,此時真好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打量着我。

我心裡早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理會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傢伙。一來我要完成剛纔所託,二來我不能確定我能對付得了他!昨天晚上的陰影還在我的腦海裡,翡翠谷的精靈們告訴過我,不管是什麼生靈,都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不自量力!當時他們這麼說的時候,正是我想入非非,幻想成人的時候!不過我覺得很適合現在的我!既然是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倘若他真是個無惡不作的傢伙,自有沐淵兮他們來對付他!

可是我馬上就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決定。“怎麼會是你啊?”待看清來人,我不禁脫口而出。

他楞了楞,也馬上回過神來,“這黑燈瞎火的,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也是一個人亂跑嗎?”看着齊修遠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不服氣的說道。

他向我走進了些,“我這是在關心你,你一個女孩子這樣會很不安全的,知道嗎?現在世上壞人很多,你一個女孩子,長得又怎麼漂亮,要是……”

“我只是無聊出來逛逛,誰知道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一點都不好玩。”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委屈呢!我的大腦裡一直在回憶這剛到新陽鎮時,所帶給我的熱鬧和新奇。

齊修遠笑了起來,“傻瓜,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這幾天晚上誰敢出來?不等天完全黑,家家戶戶都會關好門窗,在家裡待着呢!”

“是麼,你又不是這鎮子裡的人,你怎麼會知道?”我記得他昨天他是說過在新陽鎮只是路過而已。

他定定的看了看我,忽然說道:“離若,我發現你真的不像是個玄門弟子。”

“爲什麼?雖然我入師門不久,但是……”

“清明辟邪不是一個地方的習俗,全國各地在這幾天大家做的事情幾乎都差不多。別說你是一個玄門弟子,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是小孩子都會知道的。”

“你,你在笑話我!”我

有點生氣了!不是因爲他,而是自己的大意!我爲什麼這麼容易就被人發現與人不同,這樣纔是真的不安全哪!

見我生氣了,他走進了我些,“離若,我真的不是在笑話你,只是我說話一向直接坦率,你莫要介意。我幾歲的時候,家裡的大人就告誡過我,所以我以爲你肯定會知道的。而且昨晚你也見到了,那些怨魂確實是很兇殘的!普通之人害怕,緊閉門戶不敢出門,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原來各地的習俗都是一樣的啊?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也不盡然。不過清明辟邪大部分地方還是一樣的。離若,是不是他們又把你丟下了?”

我點點頭。“其實他們也是爲了我好。”

“哼!”齊修遠不知爲何輕輕點點哼了一聲,“說得好聽點呢是爲了你好,其實呢不過是怕你連累他們!真是虛僞!對了,離若,你剛纔有沒有見過有什麼人從這經過?”

“怎麼了?”我心裡一驚,但願他剛纔追趕的人並非是我所遇見的人。可是我的心裡隱隱覺得這不大可能。

“哦,是這樣的。我晚上也是閒的無聊,從你們的房門經過,沒聽見動靜。我知道明天便是清明,你們這些修道學法的玄門中人怎麼肯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所以我就一個人出來隨便逛逛。可是大街上冷冷清清,半天看不到一個人。本來我是打算回客棧的,卻突然想起這鎮子裡有戶張姓人家和望月山莊有些淵源,所以呢我就打算到他府上去瞧瞧。我是第一次來新陽鎮,又不知道路,想找個人問問都沒人 ,七拐八拐的,終於見到一些人了,一打聽原來是他們家被偷了,在急着到處抓賊。離若,你絕對想不到事情會有這麼巧,被偷的這戶人家竟然就是我要去拜訪的那戶人家。你說說看,遇見這種事,我會袖手旁觀嗎?我要是不聞不問的話,這要是被我們莊主知道了,非得把我趕出望月山莊不可!不過這樣子也好,抓住那個賊,就當做我送給張大人的見面禮好了!”

我聽得是目瞪口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還有假?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齊修遠以爲我在懷疑他的話而顯得有些激動。

“那也許是鬼偷的呢?”我心存一點僥倖。心裡卻明白無誤,剛纔追趕的那羣人和齊修遠,他們口中的賊就是不久之前在我面前經過之人,而且贓物此時就在我的身上!

“鬼偷的?”齊修遠瞪大了雙眼,思忖了片刻之後,又搖搖頭,“好像不可能啊!他們明明說是個賊人啊?”

“他們或許看到的只是個影子,而這個影子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鬼,在今天晚上出現鬼影好像是很正常吧!”

“這個……”齊修遠也有點拿不定注意了!“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如果是個人的話,應該不難抓住的。如果是鬼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不知道是本地鬼還是過路鬼做的?如果是本地的鬼,或許還能找

回,如果是個過路鬼的話,唉,張大人的這顆夜明珠可就難以找回了!”

我的心裡涼意漸生,望着他,心裡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告訴他一些事情。

“對了,我又把話扯遠了。你有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從這經過?我在前面的巷道口明明看見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待我追到那裡卻又是許多差不多一樣的小路,唉,把我的頭都給繞暈了!”

原來如此。我隱隱約約的猜到那個人爲什麼會折返回來,按照他給我的路徑,他應當是往他家的方向的,只是沒想到在巷子的出口處,他看到了齊修遠,所以纔不得已又往回跑的。天哪,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我豈不是被騙了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要不要說出來?還有我還要不要去那個人家裡,見他那個臥病在牀的妻子,把東西交給她?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想起荷花姐姐的再三告誡,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人類的話!於是我打算先不告訴他。

“喂,你在想什麼啊?”見我半天沒說話,齊修遠好奇的望着我。

“我,我剛纔是見過一個人,喏,就是順着這個巷子跑走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齊修遠正準備搭話,忽的停住了!吵吵鬧鬧的說話聲和凌亂的腳步聲有遠至近,看樣子有五六個人。不一會兒,就到了我們面前。

“齊少俠,原來是你!”其中有一個人衝齊修遠說道。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你們找到了那賊沒有?”齊修遠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這鎮子裡的路頗爲曲折,不易尋找,因此我們現在和管家分了兩路去找。對了,這位姑娘……”

“她是我朋友,你們不會懷疑她吧?”那個人的話還未說完,齊修遠就急着說道。

“齊少俠你誤會了!”那人陪着笑臉說道,“這位姑娘剛纔還向我們指路了呢?只是我們白跑了一場而已。”

這人說話一點都不順耳,我忍不住說道:“你們這裡的路七拐八彎的,我怎麼知道他又跑到哪裡去了!”

“就是啊!要不是這麼多的巷子,樣子又差不多,我早就抓住那個賊了!”齊修遠也抱怨道。

“姑娘不要生氣,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而已。齊少俠的意思是看到那賊了?”

齊修修點點頭,“我看到他從巷道岔口那一閃而過,就一直追了過來,誰知道追到又一個巷子的時候追丟了,也許那賊走的是另一條路,唉,你們自己看看,這裡的路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里巷有多,想抓個賊,真是難!我和離若正在商量要從哪條路走呢!”

“如此真是難爲兩位了!”那人頗爲識趣。

正說着,又有腳步聲和低低的說話聲傳來,先前那人說道:“是李管家他們,不知道有無賊人消息?”

來的果然是李管家那夥人,和齊修遠打過招呼後,看到我在旁邊,也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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