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飛拿着一個小木棍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戳着的時候,石芳來到他身邊問道:“村支書咋了?”
遠遠的看了一眼還保持着那個姿勢的村支書,于飛說到:“說是娜娜找了一個外地男朋友,這兩天就要帶回來給家裡人看看。”
“真的假的?”石芳驚訝的問道。
“你看那樣能有假嗎?”于飛指了指化作雕像的村支書說到。
石芳看了一眼,停了許久說到:“也不知道娜娜是怎麼想的?非得找個外地男朋友,她難道就不顧忌村支書老兩口的感受?”
“誰知道呢?”于飛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迴應道。
村支書心情不好也使得於飛的心裡一片陰天,這會連帶着石芳也不怎麼提的起興致。
……
“你說要是那個男的不敢來咱們村會怎麼樣?”于飛忽然擡起頭問道。
“爲什麼不敢來……”石芳疑惑的問道,看了于飛一眼忽然明白過來:“你是不是又想出什麼壞主意?”
“我能有什麼壞主意?”于飛小聲的嘟囔着:“我就是看村支書這樣我心裡難受,憑什麼一個外來的小子跑來一趟就把別人家辛辛苦苦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姑娘領走?”
“那也是娜娜願意的,最多你只能找娜娜談談,別想什麼歪門邪道的主意。”石芳正色的說到:“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娜娜嫁過去就會受苦,說不定比找周邊的人過的更幸福。”
于飛想了一下說到:“我沒說娜娜嫁過去一定會受苦,我想說的是她現在可能以爲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付出什麼都值得,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以爲只是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去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可要是真結婚後她就會發現,陪伴了那麼多年的父母、兄弟姐妹等等真的很難從記憶中抹去,想回家一趟都得規劃個一年半載的,想見不能見時才最痛。”
“而且夫妻間在一起難免有個吵架拌嘴的時候,而這些往往會成爲夫妻間吵架的導火索,到時候她連個可以傾訴依靠的親人都沒有。”
“這些村支書兩口子早就考慮到了,再加上誰家的閨女不是自己的心頭肉,怎麼捨得讓她跑那麼遠受委屈。”
石芳嘆了口氣:“那有什麼辦法?你難道真的能打那個男的一頓?這樣別說是娜娜,就是村支書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真要是打一頓就能解決問題,我寧願打那個男的十頓八頓的。”于飛也覺得剛纔冒出的想法有點太幼稚了,伸手揉了一下腦袋:“頭疼啊!”
石芳聽到不禁笑出聲:“還十頓八頓的?說不定你連一頓都打不過人家?”
于飛斜睨了她一眼:“在自己的地盤上揍人還需要親自出手嗎?隨便喊幾個人就夠那個傢伙喝一壺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厲害了!”石芳無奈的說到:“我再跟你說一遍,不準打什麼壞主意,別到時候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我還沒有那麼傻,剛纔也就衝動了一下。”于飛沒好氣的說到:“到時候看村支書怎麼說吧,無論如何這也是他的家事,到時候我只負責聽指揮就好。”
“你知道就好,我還就真怕你腦子一熱惹出什麼禍來,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爸說不定又得揍你。”石芳說到。
于飛頓時一臉的尷尬,能不能不提這茬?自己小時候只要一闖禍,父親就會順手拎個傢伙什滿村的追着打,那時候沒少被揍。
不過那時候不止自己會捱揍,甚至有時候會在逃亡的路上迎面碰到同樣被自己父親追着揍的小夥伴,畢竟很多時候禍都是一起闖的,然後兩家大人相互看一眼,確認過的眼神,就是對的人……
很有默契的幫忙捉住對方的孩子交給彼此……
然後……
然後村莊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不過現在自己都是孩子的父親了,再提起這茬難免讓人尷尬。
“咱能不能不提小時候的事情了?”于飛黑着臉說到。
石芳笑嘻嘻的說到:“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記得有一次你捱揍的時候我還全程參觀了呢!”
“我怎麼沒有印象?”于飛想了半天沒想到自己到底是哪次捱揍的時候見過她。
“你當然沒有印象了,當時你被你爸揍的哭天喊地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那還顧得上旁邊有什麼人呢?”石芳想起這件事情貌似很開心。
“我到大棚裡面看看有沒有人在偷懶。”于飛連忙往大棚走去。
這個話題可以終結了,實在是有損自己的形象。
看着于飛終於不在娜娜的事情上糾結,石芳在他背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還真怕他衝動之下做傻事,畢竟他跟村支書的感情那麼好,而娜娜又是他的堂妹,真要弄出點啥事,兩家人以後就離心了。
轉身看了一眼依舊在那坐的村支書,石芳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這件事情能有個皆大歡喜結局。
……
今天是跟陳凱強他們約好去看陳老師的時間,于飛早上早早地就起來,把穿成熊貓裝的閨女給抱上車,自從天冷以後,穿的衣服就越來越厚。
直到有一天閨女爬了半天沒有爬上車之後,死活再也不肯爬了,說有損自己的形象,讓于飛抱着她上車。
你一個小小的女娃娃還講究形象?哭笑不得於飛還是執行了女兒的命令。
路上,果果伸出兩手在腦袋兩邊比成耳朵狀說到:“爸爸,你能給我買帶兔耳朵的帽子嗎?”
“可以啊,你想要什麼顏色的呢?”于飛立馬同意並且徵求女兒的意見。
“恩!”果果想了一下,用希冀的眼神望着他說到:“我可以要一個彩虹的顏色嗎?”
“恩?”于飛是一頭的霧水,彩虹色?:“什麼是彩虹的顏色?七彩的嗎?”
“爸爸真聰明,就是七彩的,不過我要一個顏色一個。”女兒的兩個眼睛猶如晶晶亮的星星一般。
“同樣的帽子爲什麼要這麼多呢?爸爸給你買其他樣式的行嗎。”于飛問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兔耳朵的帽子,就要七種顏色的。”女兒使出了看家本領,拽着他的衣服撒嬌道。
“好好好,你先把手鬆開,爸爸正在開車呢。”于飛連忙答應道。
“嘻嘻,果果就知道爸爸最好了。”果果鬆開手笑嘻嘻的說到。
“那你告訴爸爸,爲什麼要買七個不同的顏色呢?”于飛問道。
“爸爸你看啊,彩虹有七種顏色。”果果掰着手指頭說到:“每個星期又有七天,這樣我可以每天都帶不一樣顏色的兔耳朵帽子了。”
現在的孩子不得了,上幼兒園已經知道彩虹有七種顏色了,記得自己小時候小學上了一半才知道這些科學知識的。
不是應該問孩子爲啥要非得要一天一頂新帽子嗎?怎麼歪到科學知識那邊了?
剛想開口問,就聽見女兒嘴裡嘟囔着:“臭李子,你給我等着,不就是一個兔耳朵帽子嗎?摸都不讓摸一下,以後我也有了,一天一個樣,看都不讓你看,氣死你。”
剛想對女兒說這樣是不對的,但又想到閨女平時很少跟自己提什麼要求,就滿足一次她小小的願望吧。
伸出手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她則對自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于飛的心瞬間融化了……
買……必須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