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雯雨是通靈鬼校當中最特別的存在,她不遵守規則,肆意破壞,不想被束縛。
偏偏就是她這樣的性格,在鬼校之中還有很多學生喜歡。
也許是“生活”太過沉悶,她的出現讓那些深陷絕望的孩子看到了一束光。
這光並不明亮,只不過在黑暗中顯得與衆不同。
她的性格和畫家完全相反,並非刻意針對,兩人逐漸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有意思的是,鬼校當中的學生並沒有一邊倒的去支持某一個人,他們兩人平分了大多數學生們的意志。
理論上來說,他們只要讓對方徹底消失,就能獲得全部鬼校意志,成爲新的推門人。
他們的爭鬥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風暴中心的男人一邊承受畫家的攻擊,一邊瘋狂進攻常雯雨。
常雯雨後背上的古怪字符在破壞鬼校的門,同時又防備着風暴中心那個男人的進攻。
三人之中,此時佔據主動的是畫家。
他還能夠使用一次自己的能力,剝奪某一個厲鬼的全部。
這個能力對風暴中心穿着病號服的男人無效,但是卻可以對常雯雨使用。
畫家也在猶豫,解決了常雯雨,失去了最後一張底牌後,他將獨自面對風暴中心的男人,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
此時距離那扇門最近的是常雯雨,其次就是風暴裡的病號服,在常雯雨撐不住的瞬間,風暴裡的病號服可能會立刻對那扇無主的門下手。
如果讓他成爲推門人,那畫家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血絲又重新包裹了“畫布”,畫家沒有對常雯雨使用自己的能力,鬥了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常雯雨的性格,對方既然敢出現,應該還有隱藏的手段沒有使用,現在去畫常雯雨不夠保險。
畫家在等常雯雨和風暴中心的男人拼出生死,教學樓內的陳歌也在等待他們“三”敗俱傷。
“常雯雨後背上的字符是什麼?爲什麼能夠讓門上的縫隙變大,我在和怪談協會的接觸中,沒有發現什麼東西能夠對門產生破壞,除非推門人選擇自己承受門後的全部罪孽。”陳歌很好奇常雯雨背後的字符,可惜的是從他這個角度看不清楚。
常雯雨背靠房門,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大部分字符。
“那些符號似乎是用血勾畫的,不像是漢字,更像是將一幅完整的畫被撕碎後,產生的一個個符號。”
時間分秒流逝,常雯雨後背上的字符逐漸變少,新出現的字符就像是從她身體深處鑽出來的一樣,還帶着她的血肉,印在門上時,粘黏着她的血絲。
門上的符號越來越多,慢慢的,陳歌發現那些字符不是隨意組合而成,他們按照固定的順序排列,最後組成了一副血紅色的畫。
那是一個長着三個頭的惡鬼,身上滿是枷鎖,被鎖鏈纏繞,臉上的眼珠子泛着血光,最詭異的是這怪物的眼珠和活人幾乎一樣,就像是剛從活人臉上挖出來的。
“類似的畫,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陳歌使用陰瞳,瞳孔縮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在我進入地下屍庫之前,怪談協會曾經來到我的鬼屋!高醫生在我鬼屋的那扇門上就留下了這樣一幅畫!”
彷彿被閃電擊中,陳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樣!”
當時高醫生利用手機鬼引開自己,然後偷偷進入鬼屋,不過他的儀式似乎沒有完全成功,在他進入門之前,被新世紀樂園的守護靈阻攔。
“這幅畫有什麼含義?常雯雨爲什麼覺得它能破壞門?那個怪物又預示着什麼?像鬼又不是鬼,似乎連鬼都害怕它。”
通靈鬼校的門在哀嚎,那三頭惡鬼圖案愈發清晰,每一塊組成的字符都連接着常雯雨的血肉,看着猙獰血腥。
“之前高醫生還不是紅衣,他以普通人的力量舉行儀式,就可以藉助其進入我鬼屋的那扇門。現在常雯雨作爲頂級紅衣,用自己的血肉來構築這幅畫,效果定然完全不同,看來她是鐵了心想要毀掉這扇門。”
用血肉構築那幅畫,對常雯雨身體傷害極大,她心臟的血色在消退,四肢上逐漸出現黑青色的斑塊。
風暴中心的男人血液中帶有能夠刺痛靈魂的毒,常雯雨現在已經無法抵抗,那毒入侵了她的身體。
無法形容的疼痛灼燒着她的靈魂,但是常雯雨的嘴卻慢慢裂開,她熟悉這種感覺,越是疼痛,她笑的越是開心!
門上的惡鬼圖案已經快要完成,常雯雨的身體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心臟位置的血色幾乎消失乾淨。
褪去了那身猩紅的外衣,常雯雨看起來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那獨眼裡埋藏着一種沒有人能明白的情緒。
風暴中心的男人隨時可以抽身離開,此時處境最危險的就是常雯雨,這個女人獨眼之中燃燒着讓所有人都害怕的瘋狂。
如果說畫家是一片死海,那常雯雨就是大洋深處燃燒的火焰。
當她真的陷入絕境之中,一定會做出某些極爲可怕的事情。
整座鬼校裡最懂常雯雨的就是畫家,在這緊要關頭,畫家沾着身上的血開始攻擊常雯雨。
門一旦被毀,通靈鬼校將不復存在,所有學生將全部失去庇護,暴露在血色城市面前。
畫家和血色風暴中的怪物聯手,兩位頂級紅衣已經超過了常雯雨的承受極限。
此時門上的畫正在逐漸變得清晰,快要完成,但常雯雨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的身體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皮膚上滿是傷口,但她就是笑着擋在門前。
頭顱轉動,常雯雨僅剩的那隻獨眼似乎在鬼校當中尋找着什麼。
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常雯雨的異常舉動立刻引起了畫家和風暴中男人的警覺,他們隨着常雯雨的目光看去,最後三道目光全部彙集在鬼校西邊,交織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陳歌!
被三位頂級紅衣注視,陳歌額頭瞬間涌現出細密的汗水。
“他們都看着我幹什麼?”
在陳歌疑惑的時候,他口袋裡林思思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打開一看,上面是一條陌生人發來的信息——你記不記得自己丟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