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芸從文奎這裡得到肯定的回答,不由號啕大哭起來。
這些日子,文奎行蹤詭秘,常常日夜不歸,原來是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區區五十號流民,竟然讓黑水寨俯首稱臣。
文夫人從那些直屬隊員的態度,判斷文奎所言非虛。她的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一支兩千多人的隊伍,背後還拖家帶小,加起來可是上萬張嘴巴要吃飯,這不是一件小事。
文夫人問:“奎兒,你爲什麼不讓那些人回家種地?”
文奎:“他們都是佃戶,根本就沒有土地。種上來的糧食還不夠交租。官逼民反,亙古不變的規律。這也是他們當土匪的原因。”
“,那你靠什麼養活他們?”
“賺錢。我不是還有知府大人王道生、尹縣令的支持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當官的拿了我的錢,不應該爲我辦點事?從今天起,我的隊伍除了殺人放火,什麼都幹。當然惹急了我,殺人放火也幹!”
“比如,雷一鳴?你確定已經斬草除根?要是哪天,雷一鳴的人死灰復燃呢?”
文奎心裡暗暗驚了一下,別看老夫人整天大門不出,人生的歷練早已讓她活成了人精。她的話提醒了他,務必加強防衛。
“文衝!”
“在。”
“從今天起,你帶十個人在文家大院守衛。另外,在文家大院前後左右高築雕堡,還要挖一條逃生通道,絕不允許我的家人受到任何傷害。”
文衝領命而去。文奎不但隊伍龐大,經費也很充足。他們從黑水寨雷一鳴的老窩繳獲的金銀財寶,堆滿了半個房間。
文奎準備回到專屬於自己的西廂房休息,被文夫人喊住了。
“等等。奎兒,你的身體恢復得如何?”
文奎又被文夫人喊住,不由暗暗叫苦。老夫人就像一座威嚴無比的豐碑,無時無刻不在文奎面前擋道。
“休息得……還可以吧。娘,我累了,想睡一會。”
文夫人一眼洞穿文奎那點小心思,說道:“我找人合計過你和芸兒的八字,兩個人相生相合,可以成婚。臘月十八日就是個好日子,你讓人準備一下,務必把你們的婚事辦得排場些,不要讓人看不起。”
“娘——”
“去吧。”
回到西廂房,文奎趕緊反鎖門,回到那座神秘的軍火庫。拿了一支衝鋒槍和一挺捷克式機槍。還爲兩種槍械各配了一千發子彈,順帶拿走了十幾枚甜瓜式手雷。
這次的“多吃多佔”,竟然讓文奎輕鬆回到現實!什麼原因?文奎細想,終於誤出了一點道理,這個軍火庫有點像後世打遊戲,隨着殺人指數提升,搬運武器的能力也會越來越強。
讓文奎感到苦逼的事,老夫人急切地想抱孫子,在他結婚這件事上似乎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前些日子,他還可以以身體尚未康復搪塞過去。現在他身體棒棒的,身體已經不再是拒絕結婚的理由。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文奎連忙藏好槍,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劉芸芸。
她的手裡拿着幾朵從山上採摘來的山茶花。這種茶花開在油茶樹上,花謝之後,可以看見滿樹生出小小的、碧綠的油茶子。油茶果實可以榨油,在後世是非常珍貴的純天然食用油。價高時每斤賣到四五十元。
“芸芸——”
“怎麼?你不歡迎我?”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哪來那麼多油茶花?”
“山上採摘的呀。”
劉芸芸反身鎖了門,把油茶花放在鼻子裡聞了又聞,壞壞地看着文奎笑,直笑得他頭皮發麻。
“你笑什麼?”
“我覺得你真傻得可愛。你不太樂意和我結婚,對嗎?”
“沒、沒有啊。”
“我嫁給你,這是宿命。上天的旨意,你是違搞不了的。我們是指腹爲婚,父母早就定下來的。再說,我父母親都不在了,你根本沒辦法退婚。再說,我能帶給你一筆非常豐厚的嫁妝。”
說真的,文奎對於“嫁妝”之類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出於好奇,他還是愣愣地問了一句:“什麼嫁妝?”
“五百畝耕地。還有五十匹戰馬。三十頭牛。”
劉芸芸有些傷感地說道:“我家人都死了。靠我一個姑娘家,根本守不住這些產業。與其讓財產落入別人手裡,還不如當嫁妝送給你。所以,我認爲老夫人的話是對的,我們結婚宜早不宜遲。結了婚,我就是文少夫人了,沒人敢欺侮我了。”
“看你說的,我們不是已經……睡到一起了嗎?”
文奎說到這裡,不由臉上一陣發熱,羞怯得滿腦子充血,連耳根都熱了。
而劉芸芸卻生氣地說道:“你別欺侮我不懂事。我們根本就沒有像夫妻那樣睡。我們這樣睡,是沒辦法生孩子的。”
完了!徹底完了!看來我的童真保不住啦!
文奎有些神情複雜地看向劉芸芸,覺得這小妞懂事多了,想矇騙她真有些難。
文奎壞壞地笑道:“你覺得要怎樣睡才能生出孩子?”
“我不和你說了!總之,你別想撇開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你要不要我的身體,你都是逃不掉的!”
文奎看得出來,劉芸芸進來是想和他親熱一會的。被他一陣沒差沒臊的言語,又羞怯地跑開了。
這情形,想不失身很難!
文奎轉念一想,早結婚早生子,也不一定是件壞事。很快就要兵荒馬亂了。說不定哪天自己被流彈擊中,文家豈不絕了後?
想到這,文奎也想結婚了。早早地播下種子,可以了卻老夫人的心願,讓文家的香火得以延續,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劉芸芸看上去實在太小,這個女孩在後世只不過是個初中一年級學生,竟然那麼想結婚生孩子,這讓文奎有些難以接受。在那個法制健全的社會,早婚早育,可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臘月十八。入洞房!留給自己準備的時間真不多了。
文奎又從牀底下的夾層取得衝鋒槍和機槍,細心地擦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