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少寒,真的不再是從前的霍少寒了。
他輕輕的撥開我的鉗制,就毅然決然的下了車,回到了他的那棟別墅。
我看着眼前燈光滿溢的別墅,總覺得這裡夢幻的像那古代的宮殿。
我就站在門外,卻是怎麼都進不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晚上以外,我都會在白天想方設法的粘着霍少寒。
只是要學聰明瞭一些,不再跟他提我們過去的事情。
而是強迫自己忽略掉他的冷漠,心想着我們就只是那恩愛的情侶一般,扮演着一個未婚妻的角色。
可是霍少寒不辜負自己的名字,真的是一塊冰寒的冰,難以捂熱。
我就開始發愁。
到底是不擅長這種技術性的討好,我在想,如果是路菲,她或許會怎樣做。
然後看着外面雷雨轟鳴,就笑了。
自六月以來,已經鮮少下這麼大的瓢潑大雨了!
我看着霍少寒依舊坐在辦公桌前對我置若罔聞的樣子,就突然的衝出了總裁辦公室。
然後乘坐電梯,一口氣到了一樓,直奔那肆虐的狂風暴雨裡!
我想着,霍少寒但凡是對我有點感情,總會對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心疼吧?
可我算錯了。
當我被淋成落湯雞站在霍少寒的面前時,他只是鄙夷的臭罵了我一頓,將我扔到浴室裡洗熱水澡,就出會客室見一個重要的客人去了。
真的是……
霍少寒的辦公室裡是有休息室和浴室的,我任由着熱水沖刷在身體上,那種感覺真是嗶了狗!
先是自己跑進大雨裡去讓冷水衝,再跑回來,衝熱水,這麼折騰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我了。
更讓人憤恨的是,等我洗完澡的時候,霍少寒還沒有回來。
我就坐在休息室裡的沙發上,不停的打噴嚏。
然後成功發燒了。
我以爲,我發燒了,霍少寒,你總會心疼我一下了吧?
可霍少寒回來發現我發燒之後,就只是幫我叫了一個醫生過來,又繼續出去忙了。
我後來昏睡過去了,應該是氣的。
意識模糊中,覺得一個高大的陰影來到我的窗前,輕柔的撫摸我的額頭,一副心疼至極的樣子。
那是我做的夢。
我就嘲諷的勾起了嘴角,這是做的正兒八經的白日夢。
我知道,霍少寒已經不會再來管我了,他對我,已然無動於衷了。
只是我燒的厲害又迷糊,勉強在霍少寒的休息室住下了。
我渾身冷的厲害,說來也奇怪,偏偏到了晚上的時候,就覺得渾身暖和的十分舒服,舒坦的睡了一個好覺。
我差點就以爲是霍少寒抱着我睡了,給了我滾燙的熱度。
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側非但空空如也,連被褥都是冰冷的。
他並沒有來陪我,又是自己的想象……
我真是厭倦了這樣的想象,覺得自己蠢透了,所以等到燒退了,我就停止了自己繼續愚蠢的行爲。
原來霍少寒的心不是冷的,是石頭,根本就捂不熱。
也或許,在我這樣愚蠢的時候,路菲早就扮演了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徹底的俘獲了霍少寒的芳心呢?
我開始變得消極。
我開始去酒吧買醉。
聶銘宇說的話,果然都是扯淡!
喝咖啡能更清醒?呵呵。
還是糊塗了的好。
可江瑤懷孕了,李璐也懷孕了,我才發現,自己連個喝酒的人都沒有。
無奈,我只得一個人找了一個小酒館,將自己灌的爛醉。
迷糊中,有人上來跟我搭訕,我懶得理會,就繼續一個人迷糊的喝。
可那人很煩人,一直纏着我,還要上來摟我的腰。
真的煩人,連個喝酒的地方都不給我。
我就只得拿起手裡的酒瓶,對着那人耍了一會兒橫,去吧檯結了賬。
結賬的時候,忍不住又拿了一瓶洋酒,抱在了手上。
搖搖晃晃的出了酒吧門口,剛纔跟我搭訕的人,就追了出來。
我甩起手裡的洋酒就朝他的頭上砸!在他小心躲避的時候,快速上了出租車。
紅着臉,粉着脖子,望着靜謐的窗外,就聽到司機師傅問我,“去哪兒?”
去哪兒?我能去哪兒?我還能去哪兒?
最後,心裡實在難過的緊,我就給司機師傅報了一串地址。
車子在市區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了一箇舊小區的樓下。
我下了車,聞着這舊樓的黴味,看着夜燈下那滿樓的爬山虎,竟然覺得無比的親切。
我抱緊了手裡的酒瓶,就順着樓梯往上走。
這樓道里的燈,又壞了一個,到了二樓的時候,只得是扶着把手,一步步的向上摸索。
到底是喝了酒,好幾次都差點踩空,還好我小腦比較發達,就穩住了身形。
好不容易纔到了五樓,卻是費盡了力氣。
我氣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房門,手裡的酒依然抱的緊緊的。
我拿出鑰匙,握住了眼前的門把手,然後整個人都靠在門上。
一秒鐘,兩秒鐘,十秒鐘……
三分鐘過去了,我始終都沒有打開這扇門。
最後,只能是落寞的轉過身去,背靠着房門,狼狽的滑下身體,蹲下身來。
我將手裡的洋酒打開,狠狠的往喉嚨裡灌了一口,就有些明白怎麼回事了。
是不敢進,真的是不敢進。
這裡,是我跟霍少寒一起同居過的舊房子,是我跟霍少寒一起甜蜜過時光的地方。
此時此刻,我無比的眷戀這裡,可就是不敢邁進去。
生怕就這樣開了門,我會控制不住的徹底崩潰!
我怕我會真的瘋,會再做什麼傻事……
所以我就只得靠着房門,面對着我曾經最開始被賀毅趕出家門時,租住的那間房子,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明顯的感覺到,時光在穿梭。
一年半的時間,物是人非。
是真的物是人非了。
可能是因爲入了夜,過了八月份,進入九月,這天,就開始一天比一天涼了。
並沒有加衣服,所以這會兒,莫名就覺得冷。
明明是喝了許多的酒,就莫名覺得被冷風吹了一下,大概是前些天的感冒發燒還沒有好的徹底。
沒有辦法,腿又麻了,我只得扶着房門,緩緩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