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鎮壓皇主,母女重逢(我家女兒實在太可愛了怎麼辦?)
大蒼皇主一道出“姜秋畫”的名字後,紀清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暴露了。
猜測的成分或許有,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她對此早有所預料。
在這幾日休整的時間裡,她已經從那個白蒼老者口中得知了一切。
說起來,那老者還是自己母親的曾祖父.他甚至也看出自己的身份,不過紀清竹對他很是無感,沒有當場用琉璃血瓶將其化爲膿水都算自己意志堅定、心胸開闊了。
當初被斬斷血脈之後,她與大蒼就再無絲毫瓜葛!
命是天賜,既然塵緣已斷,那便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紀清竹從老者那瞭解到最重要的兩點,一是自己和母親形神頗爲相似,如果是面容只有三五分相像,那神韻就有七分類似,加在一起,要是遇到和她們母女倆熟悉的人,難免讓人生疑。
二是山河圖居然曾爲大蒼的遺寶,這也是紀清竹萬萬沒有想到的,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吟秋劍竟然更是母親這一脈的聖器。
這種百萬年皇朝出現什麼亂子都不爲過,只要有聖人坐鎮,一切都不算事,當年也是兩脈之間起了劇烈的矛盾,甚至大打出手,最後以兩件聖器雙雙遺失作爲結局
不過紀清竹到底還是抱有幾分僥倖心理,世間容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她覺得大蒼也不可能因此就判定自己的身份,一時半會他們也難以去調查清楚自己的來歷。
總之先把嘉獎拿到手再說。
只可惜,事與願違。
“既然已經猜到了,那又何必再問。”紀清竹淡淡的回道:“所以,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想鎮壓我來要挾母親,還是準備用母親來要挾我?”
“我絕無要挾之意,當年那事與你並無半點瓜葛,而且你爲大蒼立下如此功勞,這獎賞是你應得的.”
這下輪到大蒼皇主臉色微變了,紀清竹這話,何止是在說自己,她分明也猜到了自己猜到了她的身份!
“既然你知道我身份,那就應該清楚,我並非是爲了所謂獎賞而來!”紀清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鳳眸微挑,道:
“而且不要混淆是非,我同樣與大蒼同樣毫無瓜葛,我救人更不是要爲大蒼立下什麼功勞,我只是在意天理人道罷了!”
紀清竹周身氣勢升騰,世人敬畏你爲大蒼皇主,她可不在乎。
大蒼無真聖,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做顧慮?
大不了鬧他個天翻地覆!
她手中出現一支琉璃血瓶,瀰漫出一片片的大道痕跡,血光沖天而起,化生出新的小世界,威能全面復甦,簡直堪比一尊真聖親臨了。
在無人知曉的瓶中血海之中,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豁然睜開緋紅雙眸,身上的秩序鎖鏈寸寸繃斷,無上魔能顯現,正是被蒼月度化的血月魔尊。
只是她的變化有億些大而已,因爲原本的魔軀被一爪子捏爆了,所以紀清竹就把蒼月曾經用過的化身拿過來給她了。
天魔本就無所定形,也無有性別,想變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本來化身都被捏成了蒼月的模樣,紀清竹讓她換回了那副軀體原先的樣子。
爆改大天魔王變成半妖魔龍少女瞭解一下?
“這幅軀體可真弱小啊,好在契合度還不錯。”血月魔尊喃喃自語,真聖被削去了九成九實力,那也還是真聖,就算修爲百不存一那也遠超所謂的長生巨頭。
就見一輪血月化作黑日從琉璃血瓶之中升起,地火水風輪轉,像是在開天闢地,打出了混沌之氣。
“你”大蒼皇主勃然色變,身上的法力剛剛涌動起來,還沒來得及發出什麼動作,就被那一輪黑日給鎮壓,隨即被收入聖器之中。
“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古人誠不欺我。”紀清竹微微一笑。
她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不得不說蒼月就是想得周全,把血月魔尊一身道基削去了九成九,然後度化來爲自己護道。
其實哪怕沒有這個,大蒼皇朝只要沒瘋就不會動自己,畢竟前不久那麼多大勢力前來討要說法,甚至一些人現在都還沒走。
她冒着生命危險救回來上千人,無論對那些大勢力來說,還是對於大蒼皇朝來說,那是天大的恩情,這個時候要是自己出了事情,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紀清竹來之前就特意去拜訪了縹緲聖人的化身,白舒更是當衆送來玄天聖人的符詔,這些大蒼不可能不知曉。
哪怕是身份被揭露又如何,大蒼皇朝敢動自己麼?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真的失手被抓了,很快也會有人來撈出自己的。
“聖人感悟於我何加焉,其實我更想要的是尋到母親所在.”紀清竹並不覺得自己鎮壓大蒼皇主有什麼問題,後者那副姿態讓她很是不舒服。
聒噪的人已經消失了,她倒是先想看看所謂的聖人感悟是不是真的。
也就在這時,一條白色的匹練劃過長空,似是有一道纖細的身影邁步而來,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帶着些許不滿響起:“我說過了,我是自願在此受罰,你們若再以當年之事壓我,那也別怪我和伱們玉石俱焚!”
當這道女子聲音響起的瞬間,整個洞天之中都有莫名的道韻在迴盪,那是聖人級數的波動,源自洞天之中某些聖人留下的感悟。
紀清竹聽聞這道聲音,眸光猛的一顫,像個偷偷摸摸做了什麼壞事的孩子被發現了一般,連忙把手上的琉璃血瓶給藏起來,帶着震驚之色望向前方。
只見得一名素裙女子踏空而立,溫婉的臉上此刻卻噙着一抹怒意,正是被囚禁在此的姜秋畫!
前兩日大蒼皇主就曾來找過她,言說他們已經尋到了其女的下落,本來是試圖取得她的諒解,說什麼一切既往不咎,大蒼永遠是你的家云云的,結果這些落在姜秋畫耳中,自然就變成了威逼利誘。
但是拿自己的女兒來威脅她,這是姜秋畫所不能忍的,她當場就把大蒼皇主給打了出去。
被囚禁在此這麼多年,雖然距離聖境還遙遙無期,但她已經摸透了這方洞天的情況,甚至得到了一部分先祖的傳承烙印,只要她不出去,那誰也別想在這裡動她。
真要把她逼到絕路,那大不了毀了這方洞天,到時候看看是誰會跪下來求誰!
姜秋畫心裡和明鏡似的,一定是自己女兒在外面起了勢,以至於大蒼皇朝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便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自從那日渡劫後,意外感知到女兒傳來的一道訊息,姜秋畫心神就一直沒有安寧下來,既是高興又是傷心,借用天劫傳遞訊息,這種手段連她都難以想象,說明女兒的修爲已經很高很高了。
但是自己被困在此,又何嘗不是一種躲避呢,自己辜負了清竹太多,甚至還要讓這孩子冒着危險來接近自己,這讓姜秋畫極爲難受。
她回過神來,放眼望去,卻是不見意料中大蒼皇主的身影,而是隻有一道白裙女子靜靜站立在那,彷彿遺世而獨立。
她身體顫抖了一下,雙眸猶如凝固了一般停留在那女子的身上,身上的法力不斷激盪,顯露出她內心波動究竟有多麼的劇烈。
“母親.”紀清竹同樣在望着她,嘴中喃喃道。
一別經年,終於再相見。
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稚女,母親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一點也不顯得陌生。
心在劇烈跳動,斬掉的是大蒼姜氏的血脈,斷不了的是母女連心!
而望着紀清竹那微紅的眼眸,姜秋畫的心神也像是被巨錘狠狠地轟擊了一般,先前對大蒼皇主而來的那種冷煞頃刻間蕩然無存。
她一瞬間就來到紀清竹身前,伸出手,顫抖着,輕輕撫摸着女兒的面龐。
“清竹,你長大了”
姜秋畫聲音有些沙啞而溫柔的說道,當年離去時,那個不過丁點大的幼兒,在不知不覺間,竟已經變得如此絕美出挑,比她這個孃親還要漂亮千倍、萬倍!
她的模樣,有一點她父親的影子,但眉目之間,顯然還是與自己更相似。
感受到臉上那溫熱顫抖的手掌,這一刻,即使是紀清竹,都是有些忍受不住內心的情感,眼睛瞬間就溼潤了起來,輕聲喚道:“母親,我們終於再見面了。”
姜秋畫聽到她這句話,淚水也是終於忍不住的流了出來,緊緊的擁住了自己的女兒。
她甚至不敢相信,走到這裡清竹要付出多少艱苦,自己什麼也沒有留給這孩子,神通、資源、背景、血脈.
一想到這些,姜秋畫就心如刀割,元神都要窒息。
“都怪我,都怪我。”
姜秋畫看到紀清竹眼角的淚水有些驚慌失措,連忙幫她搽了搽眼睛,那慌亂的模樣,哪有一點長生巨頭的風範,只是一個心疼孩子的母親而已。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面對家族的逼迫只能逃避,意外邂逅一段情緣卻只能分離。
大蒼又有養育栽培她的恩情,自己逃避說到底也是爲了一己私慾,當初被尋到,她就想過以死謝罪,但她要是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又該怎麼辦?
要是自己都不在了,那他們就沒有了任何的價值和庇護,更大的可能是那個小小的家族都會因此覆滅,大蒼是不會讓那種污點繼續留在世上的。
也可能那對孩子會被帶走,被抹去記憶,淪爲大蒼的工具.這更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她自願回去受罰,因爲只要她不死,最大的罪過永遠都在自己身上,孩子是無罪的,哪怕血脈被斬斷,哪怕不踏入修行界,那至少也能在雲城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姜秋畫被囚禁後,也是很快的就突破到了長生之境,到了這個層次,就算是大蒼皇朝也不可能對她怎麼樣了,聖人不出,長生巨頭就是第一檔的存在,就算是聖地皇朝也不可能輕易放棄一位長生巨頭。
但是這還不夠,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除非變得更強,姜秋畫一直是在壓榨自己修行,她的壽元其實都有些虧空了
大蒼對她有恩,她又虧欠自己的孩子,兩難,糾結,麻木.心中只能去追求虛無縹緲的聖道,如果紀清竹不來,或許百年之後她就會坐化,成爲世上最短命的長生巨頭之一。
“命道無常,不是您的過錯,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就好啦。”
紀清竹仰起了臉,絕美的容顏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緊緊握住了自己母親的玉手。
姜秋畫笑了笑,竭力平復了一下心境,一雙眸子變得晦明不定,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大蒼的人對你做了什麼?你父親和你弟弟呢?”
紀清竹眨了眨眼睛,接過話回答道:“我其實是被大蒼請進來的,他們沒對我做什麼,反倒是我對他們做了些.咳咳,至於父親和小弟,他們自是安好的。”
小弟紀淵當然沒什麼,只是受了些許重傷罷了。
不過老父親的狀態就有所商榷了,還在歸墟之中藉着荒獸的身軀復生。
姜秋畫愣了愣神,四下張望,發現確實沒見到大蒼的來人後,心中便信了自己女兒三分。
要是清竹是被抓回來的,那些傢伙肯定已經跳出來了,可“請回來”是什麼意思?你對他們又做了什麼?
紀清竹縮回了手,吐了吐舌頭,有些嬌憨的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紅玉般的琉璃淨瓶,十分乖巧的遞給自己的母上大人。
姜秋畫下意識向內看去,頓時一驚。
啊?
大蒼皇主怎麼在其中??
姜秋畫不禁再度看向紀清竹,是了,自己的女兒這麼清純、乖巧、可愛,一定是被欺負了纔不得已還手,說實話,她早就想把瓶子裡那傢伙打一頓了。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清竹的修爲竟然都已經達到了長生境界,她伸出手揉了揉女兒柔順的髮絲,臉上露出了欣慰和驕傲的神色。
紀清竹隨即對自己母親訴說了在大蒼皇朝這邊發生的事情,至於其他的經歷,有的是時間慢慢再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