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彭軍家別墅。
客廳裡。
彭麗跟章也相對而坐。
章也的臉色的看起來很差,一直皺眉默默的裹着香菸,沒有說話。
這也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家裡出了這麼一檔子荒謬的事情,這以後他們家的名聲,估計就差了。
再者。
章一飛被抓,後續的處理結果如何還不知道,但是人肯定是要進去的,麻煩事還有很多。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抽菸了。”
彭麗捂着鼻子說了一句,安慰道:“我哥去打聽情況了,看飛叔這個事情有沒有活動的可能。”
“……”
章也鼻子皺了皺,歪頭看着彭麗,好一會,他按滅菸頭,湊了過去,直勾勾的看着她:“你得讓你哥幫幫我們啊!”
“這不也是盡力而爲麼,他都已經幫在跑這個事情了。”
彭麗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把話說死:“具體怎麼樣還是未知的。”
“麗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我爸判死啊!”
章也目光閃爍的看着她:“我爸的爲人你也知道的,這一次...”
兩人直接就說了起來。
五分鐘以後。
彭軍推開大門走了進來,抖着身上的雪花,然後就看到了客廳裡的章也跟彭麗兩人。
“你怎麼過來了?”
彭軍皺眉掃了眼客廳裡坐着的章也,把手裡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了地上,看着桌上菸灰缸裡還在冒着煙的菸蒂,語氣不由冷了一分:“麗麗都有身孕了,你還給我抽菸?!腦子裡裝的什麼啊?屎嘛?!煙對小孩有多大危害不知道?畸形知道嗎?”
“……”
章也頓了一頓,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哥,你就別說了,他這不也是心煩不是。”
彭麗拉着彭軍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你剛纔去了,那邊怎麼說?”
“啥也沒說。”
說起這個。
彭軍心裡的疑惑又多了幾分。
“那個鍾天正,心思挺重的,我跟他說這個事情,他把話說的很死,沒的緩。”彭軍解開外套拉鍊,把羽絨服脫了放在一邊:“但是我走的時候,他出來送我,跟我說這個案子沒有這麼簡單,或許有另外的情況。”
“他這是想要點...”
彭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彭軍給打斷了:“剛開始我也是這麼理解的,但是我說給我卡號的時候,他直接就否認了,那他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
室內皆沉默了下來。
“行了,這種東西估計他也操作不了,我還是找找朋友,幫忙找個厲害點的律師吧。”
彭軍鬆了鬆衣領子,歪頭看着章也:“看你這邊什麼意思吧,如果你不想在辯護一下的話那我也就不忙合了,你要是想好好的辯護一下看看有沒有轉機,那我就給你聯繫,你準備好錢就行。”
章也坐在沙發上,同樣也是直視着彭軍,沒有說話。
良久。
他甕聲甕氣的開口了:“辯護肯定是要的,但是錢我也沒有。”
“那我也沒辦法了。”
彭軍聳肩搖頭。
章也目光閃爍的看着章也:“大舅哥,要不你借我點唄?”
……
一連三天就過去了。
警方這幾天,就一直在圍繞着章一飛的口供在進行調查。
章老的死亡地點,初步的現場勘察也結束了,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太過於有用的線索,畢竟這個地方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當時現場被破壞的挺厲害的。
這個時候。
鍾天正跟啊香當時現場勘察提取的東西就發揮了作用。
化驗組對這些雪化水進行了成分分析,裡面含有大量的農藥成分,再配合着啊香當時拍下的視頻以及照片證據,驗證了他們當時的推斷基本吻合。
負責這個案件的是個三十六歲的老刑警,叫刑天。
他的形象有點突出,一米七五的身高,很瘦,地中海,光禿禿的頭頂很顯眼。
“結合鍾警官跟啊香警官兩位提供的信息,我的推斷大致也跟兩位一樣。”
刑隊把桌面上的一大堆資料鋪開了來,用筆尖指着自己的推斷道:“按照章一飛所說,是他強行把農藥灌進他父親也就是死者的嘴裡,現場的痕跡也符合他的說法,這些農藥殘留應該就是在掙扎過程中留下的。”
“但是鍾警官的意思,還是有點偏差?”
刑隊筆尖敲了敲桌面,伸手點上了一根香菸抽了起來:“按照你的意思,章一飛在強行往死者嘴裡灌農藥的話,灌不進去?”
“是的。”
鍾天正微微皺眉,解釋到:“如同我強行往你嘴裡灌農藥一樣,可以灌進去,但是沒有那麼輕鬆。”
刑隊反駁道:“你要知道,死者可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很容易抵抗乏力的。”
“但是你別忘了,死者可是個老兵,你永遠也不要小看一個老兵,只要是老兵,那就實力一定很恐怖,跟年齡沒有關係。”
鍾天正據理力爭:“要知道,抗戰他參加了五年,越過Y綠江的戰爭他也去了,雖然現在的電視劇拍的有些誇張,但是肉搏戰肯定是經常有的,他能在戰場上活下來,足夠說明他的戰鬥經驗應該是非常非常非常豐富的!”
說起這個的時候。
鍾天正特地着重的用了幾個非常。
這不是言過其實。
一個真槍實彈,經歷了無數炮火的老兵,比任何一個沒上過戰場的精英兵都要強,而且是強很多。
“你想象一下哈,一個戰鬥經驗非常足的人,即便他已經年老體衰了,但是他的肢體習慣早就形成,當有人要對其發出威脅生命的攻擊,他會下意識的做出反抗,這種反抗不是現在的人打架鬥毆的那種反抗了,那將會是簡單粗暴的直逼生命的反抗。”
“你信不信,即便是我們兩個人,要是想給他灌農藥,在不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任何傷痕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灌進去的。”
鍾天正發出了自己的疑問:“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在這裡,他被人強行灌了農藥,身上還沒有留下任何傷痕,這是不大現實的。”
“章一飛說他是強行灌進去的,這不科學。”
鍾天正搖了搖頭:“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毒殺他,只有先誘騙其張嘴再利用老年人反應速度變慢的這個點,兇手才能得逞。”
“也就是說,兇手不是章一飛?”
刑隊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