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哥,熱搜榜上目前還沒有關於張導的話題。”
聽到了蘋果的話,許鑫又看了一眼七哥給老王發的這個截圖的時間。
手機顯示的天朝時間的上午10點03分。
而現在的時間是洛杉磯的晚上6點08分。
也就是說,七哥也是看到了之後,就給老王發了過來。
至於何君的微博時間是……早上的9點45分。
這事情前後還沒過半小時。
不上熱搜也是正常的。
但……
這件事如果不及時處理,那麼不上熱搜纔不正常!
於是,他第一時間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嘟嘟嘟……喂。怎麼啦?”
楊蜜那邊聽起來聲音還有些嘈雜。
不過隨着“咣噹”一聲後,聲音又安靜了下來。
“你在哪呢。”
“公司開會呢呀。你說唄,領導,有啥指示,保證完成任務!”
一聽楊蜜那輕鬆的口吻,許鑫就知道,她怕是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於是直接說道:
“你現在看微信,老王,伱把圖片給她發過去。”
王斯聰點點頭開始操作。
而楊蜜那邊一開始還在愣神,納悶這是咋地了,可當她看到了微信上的圖片後,頓時就愣了。
在電話裡沉默了大概七八秒的時間,她說道:
“這個何君,是張維平助理的那個外甥女吧?”
“!”
聽到妻子的話,一下子許鑫就想起來了。
可不。
“《金陵》裡是不是有她,然後被淘汰的那個?”
“對呀,當時不是你操辦的這個事情麼。《金陵》裡面唯二的關係戶,一個是她,另一個是一個房地產老總的姘頭……”
楊蜜說完,就知道這個會暫時開不成了,於是重新打開了門,對會議室裡面的人說道:
“你們先自由發揮一下,等我個十分鐘。”
說完就直接往辦公室走,一邊走一邊對老公說道:
“這事情你想怎麼處理?”
她沒問好端端的這人怎麼會這麼做,或者是張導和張維平又出了什麼事情。
沒必要。
現在事情出了,互聯網也不是沒記憶,現在想前因倒不如趕緊止損來的實在。
而許鑫其實這會兒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他想到的第一個反應是:
“能找人把她這條微博刪了麼?”
但這話問出口,他就意識到了不現實。
因爲……
“根本沒用啊。你刪了人家能再發,更何況要是再加一句什麼……微博你幹嘛刪我帖子之類的,不就顯得咱們心虛了麼?”
楊蜜說的,也是他問完問題後才意識到的事情。
而楊蜜這邊也走到了辦公室裡。
她的電腦開着,剛好開會之前,就在用電腦看微博。所以直接點開了搜索框,先搜索“何君”接着再搜索“張一謀”。
接着就看到了何君的微博內容。
“何君發了這條消息不到半小時,目前已經有7000多轉發了……老公,這數據不太正常。她一個纔不到3萬粉絲的小演員,就算曝光了一條多麼驚天動地的微博,也不會在不到半個小時裡有七千多次轉發。”
說完,她又切換到了“張一謀”這個頁面。
果不其然,按照時間排序的下面,除了少量吃瓜羣衆的消息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娛樂媒體的號。
楊蜜隨便點開了一個,發現粉絲大概七八萬。
屬於小到不能再小的娛樂自媒體了。
但……
她滾輪滑動,掃了一圈後,繼續對許鑫說道:
“肯定是有人提前告知了這些小自媒體,何君的微博裡有大瓜,他們轉發的時間都是微博發出後的十五分鐘以內。並且……現在已經有話題了。”
“什麼話題?”
“#張一謀超生#……”
“……”
許鑫那邊的眉頭先是皺緊。
但馬上又鬆開了。
他說道:
“講道理,其實應該沒什麼事情。”
“嗯,我覺得也是。”
楊蜜應了一聲:
“你辦的那麼低調,並且國家也有保護公民隱私的法案,哪怕是公衆人物,這種事情只要合法繳納罰款,也符合規章流程。罰款已經繳了,戶口也上了,到時候誰要是真想拿這個說事兒,大不了把證據公佈唄。辦理日期在那擺着,合法合規,況且這二胎都馬上開放了,該處罰的也處罰了,誰能說什麼?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多就是媒體炒作一段時間罷了。”
“嗯。”
顯然,在這種時候,兩口子的思維是高度重合的。
說白了,當年得知了這件事的時候,許鑫就意識到了日後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提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所以,在和妻子的聊天之中,逐漸冷靜了下來後,他發現……
事情其實不大。
或者說,對老頭的影響不大。
老頭在這件事裡扮演的,又不是一個什麼和別人結婚後,又和另外一個人搞出來了三個孩子。也不是知法犯法,不交罰款,拒不認錯的人。
是,在三個孩子出生時,老頭還沒和葶姨結婚。
其實真要說的話,媒體可能會放大的也就是這一點。
其他的……也沒什麼可說的。
一個國際知名導演,又沒亂搞男女關係。
就算超生了,也是把孩子的罰款繳納了,然後老老實實領證結婚。
只是沒辦婚禮而已。
問題肯定不大。
只不過……
“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張維平那邊搞的鬼。”
你說巧不巧,楊蜜就跟看透了他心思一樣,自顧自的說道。
“嗯。”
許鑫應了一聲:
“不用琢磨,肯定是他。因爲何君的那張照片,是葶姨老身份證上的照片。當初我送的手續,我見過。”
“嘖。”
楊蜜砸吧砸吧嘴:
“真夠噁心人的。”
“先別管噁心不噁心了,我給老頭打個電話,看看他什麼態度。你先忙你的吧。”
“嗯……你要不先問問沫姐吧。張導先別急着打。”
“兩邊肯定都要問的。你別管了。”
“嗯,那微博這邊我也不找人了?”
“好。”
嘟嘟。
電話掛斷。
許鑫就聽老王那邊說道:
“張導的話題確實轉發挺高的,這會兒好多人都在討論。”
“都怎麼說的?”
“其實倒也沒什麼……有人以爲張導和龔麗結婚了。有人在問張導現在的妻子是誰,估計是以爲葶姨是小三呢。還有人說什麼娛樂圈裡搞出來個私生子不是很正常之類的……話其實都不算太難聽,但問張導現在的妻子是誰的人比較多。還有人問前段時間結婚的張沫不是張導的孩子麼,怎麼這又出來了三個……”
聽到這話,許鑫微微點頭:
“這不算什麼。這件事慢慢發酵,老頭這些年的情感經歷也肯定會被扒出來的。”
“那倒也是,咱們又不是什麼沒有話語權,任人宰割的魚肉。其他人想追求真相,難。但咱們想讓所有人知道真相,還是挺簡單的。”
憑心而論,老王這話有點以偏概全。
但道理確實是一點都不錯。
真相有時候是個很簡單的東西。
可追求或者澄清起來,對普通人而言卻是最難的。
不是有句話麼,叫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
就是這意思。
甚至許鑫已經預見到了,在這件事上,一定會有許多無良媒體開始抹黑、造謠。
但,老王說的對。
萬幸,他們不是“普通人”。是有一定公衆話語權的,想要澄清真相,甚至制止住這些造謠和抹黑,不難。
隨着老王的提醒,心裡知道自己最先要怎麼做的許鑫撥通了張沫的電話。
“嘟嘟……嘟嘟……喂?”
張沫那邊的動靜伴隨着一陣吵鬧的音樂聲響起。
“你在哪呢?”
“田納西。誒,你來過田納西沒?這邊的鄉村音樂酒吧真的太帶感了。”
“……”
許鑫一陣無語。
心說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你還有心思在田納西玩?
話說田納西是哪兒來着?沒聽說過美國有這麼個城市啊。
不過他也沒糾結,畢竟正事要緊。
於是說道:
“你先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和你說個事情。”
不用問,張沫肯定還不知道這個才發生了僅僅半個小時的事情。
“啊?好,你稍等。”
伴隨着一陣吵鬧聲,大概過了五六秒,張沫那邊也消停了。
“我從酒吧出來了你說吧。”
“你看微信,我把事情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好稍等。”
而這個稍等,在過了十來秒後,換來的是一聲:
“他媽的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張沫開始罵街。
“這個何君就是內個誰,內個內個……”
“姐姐,這詞兒你得換換,你先冷靜。”
許鑫趕緊阻止了她一句。
張沫一愣……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不過得虧她這會兒在鄉村酒吧俱樂部,要是在紐約或者洛杉磯這種大城市,那真就不好說了。
“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說道:
“這個何君是張維平的人,她是王小華的外甥女。王小華是張維平的助理……”
“嗯,我知道。但這事情現在已經發生了,我先和你說下我的想法。”
“……嗯,你說。”
“老頭那邊一會兒你打個電話,我估計他暫時應該也不知道。先和他說一下,然後問問他什麼意見。另外,我剛纔和王斯聰還在聊這個事情。這事情在網絡上肯定是瞞不住了,而且,楊蜜說她的微博轉發能在十幾分鍾內,就高達七千多次,說明這件事是有預謀的。而不是無心之言……”
“能刪帖麼?”
聽到張沫的話,許鑫就知道,她和自己第一反應一樣。
於是解釋道:
“刪帖是沒用的,更何況,微博咱們只是關係好,但人家也不是咱們馬仔。並且,這件事既然已經傳開了,再刪帖已經沒意義了。不過你放心,老頭和葶姨這套手續,說破天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合情、合理、合法。
第一,咱們的所有程序都是按照法律法規走的,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第二,就算有媒體覺得咱們暗箱操作,悄悄上戶口也不用怕。因爲我是在燕京開始二胎試點開放後,全國人口普查那會兒,國家出臺規定,只進行人口普查,那些不在戶口上的也要查,並且該上戶口上戶口,資料封存,絕對不會暴露公民隱私。這是明文規定,誰也做不了假。
第三,老頭現在和葶姨是合法夫妻,孩子的超生罰款也足數繳納。這幾百萬的罰款雖然是個天文數字,但按照規定,咱們都已經繳納齊了。老頭沒有亂搞男女關係,也不存在什麼人品道德問題。不結婚就育子是老頭和葶姨的選擇,這點構不成私德有虧。而現在罰款繳納後,三個孩子都是合法公民,也不存在任何不合適的地方。所以,你和老頭說不用擔心,沒有任何問題。當初路都給鋪好了。
最後,我現在讓楊蜜着手組建一支律師團隊。開始密切留意網絡上的動向,任何造謠、抹黑的媒體,第一時間發律師函,如果律師函還不能讓他們閉嘴,那就直接走司法程序。老頭是公衆人物,名譽損失費是一筆不小的賠償,很多人可能只是逞一時口快,經濟損失他們絕對不願意承擔,所以這件事絕對能遏制的住。
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張沫那邊明不明白不提。
一旁叼着煙聽倆人聊天的王斯聰卻感慨一般的砸吧砸吧嘴。
其實……
他並不知道張導孩子的事情。
或者說,剛剛知道。
以前只是知道張導和陳葶女士有三個孩子,並且倆人算是老夫少妻的組合。
但這仨孩子竟然當過黑戶,而且戶口什麼的還是老許給辦的……他這是第一次知道。
他不蠢。
也不傻。
聽話聽音兒。
隨着老許的話不自覺的,他就在想這件事背後的一些因果關係。 而當老許這一番“計劃生育”、“人口普查”的話語出現時,他才忽然意識到……
老許這事情在當初做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謀劃了很久。
剛好等到了一場“大勢”。
順應大勢,天時、地利、人和全都給佔了。
也就是說……
老許在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什麼不妥,擔心這事情東窗事發。所以,他把一切都給做的穩妥得當,壓根沒留任何人的口舌。
這……
媽的。
這就是四百個心眼子的含金量?
你這心眼子都快趕上火龍果了吧?
嘖嘖嘖……
而張沫那邊自然也沒意見。
或者說,從這件事上,一開始的辦,到現在的“發”,許鑫一直是那個主心骨。
只要聽他的,肯定就沒毛病。
於是直接說道:
“好,那我現在……”
“給老頭打電話,說這個事情。看看他什麼意見。還有……你是不是已經起訴張維平了?”
“對啊,起訴了……呃……”
忽然,她意識到了什麼,直接陷入了沉默。
而王斯聰也瞥了許鑫一眼。
“那就進行到底吧。該賠償就賠償,該清算就清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說的了。估計張維平以爲一丁他們還是黑戶,覺得這樣能讓老頭那邊惹火燒身……當他把孩子也牽扯進來的時候,這件事就不能這麼算了。”
許鑫並沒有說什麼“我當初就和你說過,張維平容易狗急跳牆,你看,我說中了吧”之類的話語。
沒啥必要。
而現在既然已經出現這種情況了,那也無話可說。
進行到底唄。
不過張沫那邊顯然有些……咋說呢。
心虛?
或者是尷尬。
但也沒多說,只是說道:
“好,我這就跟他說一聲。”
“嗯。我這邊跟楊蜜說一下。”
電話掛斷。
許鑫就聽王斯聰問了句:
“你給老頭找的人辦的超生這個事情?”
“嗯。”
許鑫點點頭,一邊給楊蜜編輯信息,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經過給複述了一遍。
不過他倒沒說老爹找的誰,又花了怎樣的代價。
這種事情不好說,雖然他信老王口風緊。可萬一有個沒把門的,把消息傳出去了,那到頭來反倒不好。
可問題是……他不說,王斯聰自己會猜啊。
老許這一路走來是什麼模樣,大家都認識五六年了,怎麼會不清楚?
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老許能在悄無聲息之下,下了這麼一盤大棋,並且還是一切準備就緒後,人口普查到來……這種提前走位、佈局的棋下起來,棋盤要是小了,都對不起他的心思。
“嘖……”
在楊蜜回覆了一句“知道了,我馬上讓人組律師團隊”的消息時,王斯聰砸吧了一下嘴。
滿心感慨的想要說些什麼。
可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不是張沫。
而是張一謀。
許鑫愣了愣,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
“喂,你那邊不是晚上了麼,還沒睡覺?”
老頭的聲音聽起來四平八穩,中正平和。
許鑫心說你這老頭心思還挺踏實。
於是開了個玩笑:
“說的跟您睡得着一樣。”
“我肯定睡不着,這才十點多,我八點多醒的,怎麼可能睡得着?”
“……?”
這下,許鑫是真納悶了。
不是。
這老頭心思咋那麼大呢?
真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於是,他直接問道:
“我不是讓沫姐和您聊完之後,她給我打電話麼,怎麼您來了?”
“我沒讓她打。”
對面的張一謀聲音依舊沒什麼憤怒的情緒,反倒笑呵呵的說道:
“她和丹青在田納西州的酒吧裡喝酒了麼,人喝了酒,腦子不清醒,在中間傳話容易出問題。糊糊塗塗的,再辦了個糊塗事。所以不用她。”
“……田納西是個州?”
“……”
“……”
這話別說對面的張一謀了。
王斯聰都無語了。
得虧你不是美國人啊。
不然走到大街上不得讓人打死?
“你啊……唉。”
張一謀一聲長嘆:
“都成博士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無知?田納西州、納什維爾,鄉村音樂的聖地。你說你……怎麼老給別人一副不學無術的模樣?我這只是超生,你這搞不好未來會被人說成學術造假的。”
“那不能。在電影領域,大家來BATTLE嘛。誰怕誰?”
許鑫說完,見他自己提起來這事兒,趕緊說道:
“那您現在什麼想法?”
“我挺高興的。”
“哈?”
“啊?”
老調重提。
王斯聰又懵了。
本來當個沉默聆聽者的他忍不住發聲,以爲自己聽錯了。
不過老頭那邊似乎沒聽到他的動靜,說道:
“我現在真的挺高興的。”
“……爲啥啊?”
“因爲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能光明正大的接孩子上下學,能和陳葶一起出去吃飯,孩子們過生日陳葶在發的微博裡有我的照片,我們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光下,不挺好麼?”
“……”
“……”
“……”
這下,圍着泳池邊上坐着的幾個人,在天光漸暗的最後一絲火紅中,都沉默了。
許鑫是千算萬算,沒想到老頭竟然會是這種態度。
他以爲……老頭就算不生氣,那肯定心裡也不舒坦。
甚至剛纔一直在合計着怎麼能弄死張維平。
可偏偏,他是真沒想到,老頭竟然如此的……反常識。
而就在沉默中,他聽到了張一謀的反問:
“你覺得我會生氣?”
“嗯。”
回過神來的許鑫應了一聲:
“您該生氣纔對。您難道沒看微博麼?何君可是直接把葶姨的照片給放上來了,而且還用的是身份證複印件上的照片扣的圖,我剛纔甚至已經打算找人把她丟進去了。公民隱私被你隨意曝光,那能行?”
“不要這樣。”
誰知聽到了許鑫的想法後,張一謀直接就給與了否定。
“我能理解你的生氣,但對我而言,我還挺感激她的。讓陳葶和孩子們能重見天日。剛纔沫沫在電話裡還跟我道歉來着,說什麼,可能是因爲她太沖動,惹出來的麻煩。我告訴她,這不是麻煩,這是好事。這麼多年,一男他們都想能跟我一起拍照,甚至他們的同學、老師有聊起來我的時候,他們都不敢開口說我是他們爸爸。但現在不同了,雖然我還沒和陳葶說,但我相信,她也肯定挺高興的。我並不生氣,反倒該謝謝她纔對。”
“……”
他這一番話直接給許鑫的CPU給乾燒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這……那……我……你……呃……”
“哈哈~”
聽到了他那磕巴的聲音,張一謀充滿了笑意的話語再次響起:
“行了,沒什麼事情。如果大家都想知道這件事怎麼回事,我剛和沫沫也說了,那就說一下事情的原委。他們想看什麼手續我就提供什麼手續。事情澄清了,清白了,也就沒事了。你說對不對?”
“……您要澄清?”
“嗯。主動澄清一下,也不能給你父親的那些朋友帶來麻煩不是?澄清之後……呼。”
許鑫聽到了如釋重負的嘆息聲。
“你什麼時候回國?咱們一起吃飯,拍個照片。陳葶的手機裡攢了好多家長裡短的精彩瞬間,到時候也能在微博上發給大家看看了。”
“……”
這……
行吧。
其實這樣反倒像是老頭的性格。
他不喜歡與人爭執。
也不喜歡多生事端。
雖然這次依舊是別人惡意滿滿,可對方卻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早已提前做好了準備。
而現在這把火點燃的,只不過是一層假象。
假象的外殼褪去後剩下的,卻是內心得見光明的喜悅感。
以後得老頭可以再無顧忌的全家出行。
葶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朋友圈或者是微博裡分享自己的生活,告訴大家自己的孩子們有多優秀。
甚至連一男、一丁、一嬌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同學們,我的爸爸是著名導演張一謀。
嗯?
你還別說。
這確實是件好事纔對。
大好事。
……
“我爸的意思是,商業上的事情,他都交給了我,就不管了。現在連葶姨和孩子們也都能走在陽光下,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不敢見光的東西。以後他只負責拍電影,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了。所以,錢,我會繼續要,該怎麼走程序就怎麼走。不過澄清的微博他不讓我發,他要自己對觀衆說。所以……”
“所以,這件事就這樣唄。”
許鑫跟了一句:
“老的都不追究了,咱們這些年輕的還怎麼追究?”
“呃……好吧。”
張沫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可聽到許鑫的話後,最後也只是應了一聲。
隨後,許鑫掛斷了電話。
可夜晚的風中,王斯聰卻問道:
“真就這麼算了?”
“咋可能。”
許鑫搖了搖頭:
“我之所以對她說算了,是因爲她現在管理的是老頭的公司,雖然說作爲女兒、以及管理人、她追回新畫面拖欠的電影片酬是天經地義。但之前我倆聊的時候,我就勸過她,我說這件事得小心處理。她這次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會走到這一步,吃了個啞巴虧……吃虧,那就要成長,所以這次我不會給她擦屁股。”
王斯聰點點頭。
嗯。
這話有理。
畢竟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手裡有。
不過……
“那你準備怎麼弄?”
“我其實也弄不了啥,畢竟總不能直接人道毀滅他吧?”
許鑫聳聳肩,點了一顆煙後,拿起手機給楊蜜發了一段語音:
“倪伲你還有聯繫沒?”
說完,他把手機一關,靠在沙灘椅上冷笑了一聲:
“沒了老頭的新畫面,也是時候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了。”
“嘖。”
大少爺見狀,感慨了一聲。
熟悉的許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