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女人們心細呢,考慮的對。
宋跟不僅將衣服褲子穿嚴實,他還把紗窗做的頭套給戴上了。
喊四壯:“穿衣裳。”
扭身衝大夥說:“剛纔脫的都穿上,能捂多嚴捂多嚴,面套別摘。”
又特意落後,吐腳,將錢米壽從筐裡抱了出來。
給娃把鞋、褲子、古代破破爛爛的小破衣服,裡一層外一層的套上了,面具也給戴上‘米壽很懂事,怕宋跟總揹着他太辛苦:“姑父,我好多了,我走一會兒。”
宋跟摸摸錢米壽的腦瓜,然後喊女兒和錢佩英,以及對附近的人,都提了一嘴,讓腳也儘量別露,套上襪子。
最後,宋跟拿着風油精,悄摸的讓女兒抹、讓媳婦抹、米壽、包括自己的耳朵後面、手腕,又特意探身叫馬老太:“娘,你過來。”
馬老太剛湊過來,宋跟就手速極快的給老太太擦風油精。
弄得老太太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噯呦,這是什麼怪味,往她脖子上蹭的麼,三兒啥意思嘛。
至於其他人,宋跟握着風油精,握了又緊,緊了又握,最終決定道:“大姐。”
宋銀鳳趕緊應了聲,揹着筐帶小跑上前。
“你拿它,偷摸給幾個娃們抹一點,記住,每人只能一點,就抹腦門上吧,別太讓人注意∶人看到不好,顯得咱傢俬心重°也告訴大哥二哥他們,能捂多嚴實就捂多嚴實。”
宋銀鳳接了過來,默默的點了點頭,一句沒多問。
倒是高屠戶突然急匆匆趕了過來喊道:“小三,怎的了?我怎看你吐來了。”
宋跟說,高叔,你看這一段,沒水死了多少人,應該都是在咱們前面趕路的人,又不曉得有那條小淺河,路過時應該是壓根就沒發現,直到渴的挺不住才倒下。
粗略估計也得死了有二三百人了吧?咱才走多少裡地。
天太熱,我怕蚊蟲咬那些死人。
誰知道那些死人裡有沒有病死的?咬完他們再過來咬咱們,別他們身上有病,傳染。
傳染就是,恩,要是前面還是這樣的情況,死亡人數更多的話,我真的有瘟疫。
“啥?小三子,你可別嚇我!”
古人有一個算一個,真是談疫色變。
瘟疫可是一死一大片。
高屠戶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兒想磨身往回去,不往前走了。
可是?唉,能回去又何必走到這一步!
回去就面臨哄搶佔家的難民、亂兵,以及平時當二混子現在幹打砸搶的強盜。
他們是手無寸鐵的農民,怎敵得過。
人到了這一步,說句實在的,有些親屬都信不了≡前,雖沒親身經歷過,但是也聽說過多少起,別人還沒等搶上門,被親屬們搶糧圍攻害死的。
只要家裡有餘糧,就是原罪,就是被人害的催命符,回不去了。
宋跟說:“這只是我猜的,先有個心理準備吧。今個兒,牲口們只要還沒累倒下,咱們累到瘸腿也要跟着往前走≤之,儘量快點離開這片區域,大夥做好摸黑準備吧。就不知娃們能不能受的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