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對比的命運(二章合一)

一秒記住【 】,

陸畔早就已經出發了,去追擊魯王。

他背過宋福生過了那片山澗,兩夥就分開了。

是派了耿良帶隊。

此時,岸邊。

耿良帶衆位兵勇向已經遠行的船隻,致敬軍禮。

感謝宋先生、九族男兒、小姐們的家丁。

雖然他們之後不會再缺糧,但是對於陸家軍全軍上下來講,他們永遠也忘不了這支特殊隊伍出現那一刻的慘樣,和他們的激動。

船上,九族衆位兄弟和“陸家軍們”也不停衝岸邊揮手。

去掉斷胳膊斷腿的,能揮的都在揮,都看不見了還在揮。

還是很激動,很感慨的。

從出發前準備,搬運地雷,在山上抓豬像得了癔症似的訓練,偷偷摸摸混入糧隊,一路吃瓜果梨桃。

連老農拒收金子,就死心眼的非要銀子吊錢,他們大晚上的四處敲門想辦法,找當地的小官員遊說兌換,那一幕都忘不了。

再到殺人,毀屍滅跡。

一路混着血淚喊出我們來了,我們可下找到你們了,又被陸畔帶着開了眼界,親身參與一次大場面戰役、

終於見識了什麼叫大炮和火硝,要不然只給運彈炮沒見過。那得多遺憾。

也清楚了他們和正規陸家軍的區別,什麼叫萬人戰爭。

這一年啊,真是不白活。

從夏走到秋。

七月的風,八月的雨,秋天馬上就要過去,搞不好到家時,正好聽雪落下的聲音。

宋福財裹着草蓆子坐在船尾,端着傷胳膊道“這一道,真是跨過山跨過海,我啥都坐過。騾子、馬、牛,這回又坐船了,”臉上露出挺稀罕的樣子。

頭回坐船,

他可是正經的旱鴨子。

船艙裡傳出宋富貴的動靜“給我背甲板上去,我要去甲板上呆着。”

大郎在小聲勸他“叔,你就別折騰了,咱穿的少,甲板上冷的邪乎,”瞎嘚瑟啥呀。

到底沒勸住。

因爲宋富貴振振有詞。

說他要出去嘮嗑,要看大海。

最近在海邊呆的,一日不見海浪晃,他迷糊。

還嫌棄大郎,就是不如四壯。

說起四壯,大夥也正在討論,“四壯沒跟回來,被將軍相中留下了。”

“早就能猜到四壯會被相中,就黃燁那陣,眼瞅我就要人頭不保,是四壯反手就給人殺了,就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

好些人跟着附和

四壯幫我殺過。

宋福喜一邊給傷員們熬藥,一邊喊道也幫我殺過。

所以說,四壯纔是名副其實的,人狠話不多,人家是壓根就沒話。

宋福生對於四壯能被留下,而且是陸畔主動跟他討要人,說是要留四壯在身邊當親衛,還是很心懷大慰的。

那些親衛,他都熟悉。

個頂個好漢。

小夥子一個比一個精神,對長相個頭都有要求的。

關鍵是待遇好。

親衛兵們吃的是陸畔的私餉,配備最好的武器,到了戰場卻不用以命博前程,壓根就不用去前面廝殺,陸畔在哪,他們就在哪。

說白了,最明顯的好處是,只服務陸畔一人,只聽一人的命令,給這人護好了,就能算工作上不存在失誤。

要說不好的地方吧,倒是也有,但是在陸府這裡不太明顯。

那就是,陸畔萬一是戰死的,這些人也得跟着戰死,回頭不能獨活。

打比方你要是親衛,從戰場上回來了,主子卻被人殺了,那不行,就是這麼個規矩。

或者是主子被人暗害了,這都不行。

估計目的是爲督促盡職盡責。

而陸府這裡,據說管的已經不算嚴了,主子正常死亡都沒事。有的人的親衛隊,主子甭管是什麼死法,親衛都要跟着陪葬。因爲可能是知道太多秘密了。

總之,四壯能被陸畔相中,陸畔那麼年輕又不會早死,這回又吃飽飯了又是一名好漢啦,四壯能當親衛真是個好去處。

絕對能保守秘密。

另外,獨臂小全子裡也留下了,死活不走。

宋福生能看出來,陸畔真是面冷心熱,拿小廝都沒什麼辦法。

小全子哭哭啼啼磕頭求,一口一句少爺,小的不走,小的不要離開你,陸畔就拿全子沒招,給放身邊了。

這要是他的小廝,那就得開揍啦,跟誰倆呢,死皮賴臉的。

在海上漂的日子,宋福生他們並不寂寞。

尤其是九族兄弟們,因爲他們有獨眼宋福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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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空能好好問問宋福壽的情況,問問家鄉,問問那些能叫出名字的鄉親們。

宋福壽苦澀一笑,他媳婦沒啦。

沒逃前耽誤了許久,丈人一家不走。

後來不走不行了,又開始着急趕路。

剛一逃荒,沒兩天,他媳婦連嚇再顛簸,就挺着大肚子大出血去了。

之後,就沒有眼珠子,哪有眼眶子。

跟着丈人一家一起逃荒,倆舅哥外加小舅子,平時能說會道的,他也願意與媳婦孃家多走動。跟丈人一家真挺親的。但是媳婦一沒,到了關鍵時刻就發現,沒糧沒啥的,不是那麼回事。

宋福壽多了沒說,只學吃的糧不夠,就不給他唄。

然後因爲沒走宋福生他們逃亡的路線,爲啥沒走呢,這就要說村裡當時的情況了。

那時村裡,阿爺他們離開後,地裡不是有糧嗎?好幾個土財主就召集一幫人來搶來了。附近幾個村都有盲流子啥也不管就是搶。

也是那時候,留守村裡的人家才覺得真的要不好,他們就跟這些土財主對着幹,什麼殺不殺人,你搶我糧食就是要我命。

沒有官府管理的人,殺人放火也沒有人抓他們了,哪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了。

就比誰人多,誰力量大。

“聽說咱村裡雙喜,五常子,就是因爲這樣的境況,才亂起來就被幹沒了。我當時在我丈人村,我知道的其實都是二孬後來告訴我的。”

宋福祿問弟弟“那你和二孬是啥時候碰見的?”

“別提了,也沒感覺耽誤多久啊,就從城裡來了好些人。都不止大地了,進屋搶、殺、奪。反正你們走的那裡是個口,就一批批的人往那裡去,見到有牲口車的,猜測上面有糧,二話不說就搶。咱不讓對方搶,就會互相殺,不敢走那裡了。”

宋福壽告訴大夥,他那個小舅子就說要去旁的村尋幾個朋友,說那幾個人厲害,要一起走。

事實證明,狐朋狗友啊,是狐朋狗友。

路上,那幾個所謂的哥們賣過幾個舅哥的媳婦,自個的媳婦也那什麼了,換吃的,完了孩子也……女娃娃餓死好些個,丈人一家當時只要保住兒子孫子,其他人死活不管,也管不了那麼多。

說到這裡時,宋福壽在甲板上與宋福生還單獨說了幾句。

講他小舅子與那幾人幹過某些壞事,聽話聽音聽來的,他們有迷藥。

堂弟,有沒有壞過你,如果壞過你,是我的錯。

因爲那時候嫉妒你,沒少去媳婦孃家既顯擺你能耐,又埋汰你吃軟飯。一種說不清的心理。

將從老孃和老爹平日裡聊起你的話,都與小舅子講過。

後來仔細想想,還和二孬提起過,有那麼一陣小舅子總打聽你,二孬說,我備不住坑過你。

宋福生告知宋福壽,我們家真被迷過,被迷的很重,可能是放了很多量,腦子沒被薰壞很萬幸。被偷過,我還被人一棒子削過。就是回村前的事。

“難怪你那日,對我爹?”

宋福生拍了拍宋福壽的肩膀,心想與那無關,是我換了芯子,就看不上你家,你爹只不過是一個伯伯,憑啥要愚孝。

宋福壽之後斷斷續續告訴大夥。

他脫離了那一家子,是後來在路上遇見的二孬。

脫離時,偷丈人家點糧。

因爲他想去找大家,發現與爹孃走的方向不對,離開了爹孃是根草,必須要去尋。

可是平日子沒怎麼出過村,不知道東南西北,就曉得方向不對,走啊走,脫離時又沒下狠手,雖然丈人對他狠。

就沒帶多少糧食。

沒吃的了,就加入了走哪搶哪的隊伍。

所謂隊伍,其實就是一幫誰也不認識誰的人湊一起,顯得人多,遇到富戶轟搶,自個能搶多少算多少,在那裡見到了二孬。

那時的二孬,很慘。

據說,二孬爹與進院子搶的人幹起來了,沒打過,讓人一鋤頭削腦袋上,在村裡就沒了。

二孬就帶着媳婦孩子開始了逃亡。

但是?宋福壽說起這個心挺難受,因爲他沒出世的兒子也沒了,和媳婦一起沒的。

那時遇見的二孬,二孬家的倆虎頭虎腦小子也早就沒了。

小崽是逃亡路上病死的。

大一點那崽,他兩口子一直照顧生病的小崽,四處在路上問有沒有郎中,就沒有看住大崽去挖野菜,回身再找,怎麼也找不着。

二孬和他媳婦並不接受大崽是讓人吃了,孩子丟了,媳婦就瘋了。

二孬爲給媳婦吃的,玩命去搶,等讓人打的一身血,回頭再一找,發現媳婦沒在原地等,隨着旁人或許瘋瘋癲癲的走了,或許……估計也不會給吃的,指定也沒了。

只剩二孬一人。

他們倆都是老哥一個,又是老鄉見老鄉,遇見後,自然就一起搶過財主、員外爺、富戶,還搶過不知道是哪個縣的縣衙。眼睛就是在那個時候沒的。

路上互相照顧,啥事都幹過。

“我們比親兄弟都親。”宋福壽眼圈通紅道。

再然後,就稀裡糊塗的爲口吃的,跟着人走,誰給口吃的就跟誰走,上了一座叫二龍坡的山,在那裡停下了,當了山賊。

凡是從這裡經過的,就下山搶,很少有失手的時候。

直到遇見了一撥硬茬子,給他們山賊大王殺了,命令他們當兵卒。

宋福壽說到這,看着宋福生道

“那時候也不曉得跟的是哪路王爺,那些人都不知道是給誰在賣命。或許當時說過?我們沒注意,且還沒人認字。我和二孬只尋思,無非就是隊伍里人數更多了些,從佔山搶,變成了邊走邊搶唄,就這麼尋思的,就成了齊王兵勇,人家讓作甚就作甚。”

後頭,憑藉着敢殺敢搶,成了小頭頭,管幾個人,慢慢也知道了參加的竟是齊王那王八犢子的隊伍,就是那王八蛋棄城給咱老家禍害成那樣,可是也沒辦法了。

畢竟,離開隊伍,不當兵勇了,吃啥喝啥,跟着大部隊還越走越遠,不知東南西北,估計大夥都是這麼想的。

還有,哪有什麼主將啊,和陸將軍完全是兩碼事。

是陸將軍給開了眼,才徹底搞清楚啥叫將軍。

“堂弟,你不知道,反正我那隊伍的頭頭,好些個以前是山賊,誰帶的手下多,誰就能當個小官。然後誰打仗打的多,還沒死成,認識的路不就多了嘛,慢慢就成了將軍,稱呼上都叫將軍。”

二孬就暢想過,再多打幾場,也能被人喚一聲將軍。

宋福壽就弄的他,最初聽說堂弟要給將軍送糧,也以爲陸畔是山賊出身呢。

就宋福壽這一番話,在海上漂能枯燥嗎?

聽的人,心堵。

而宋福壽更像是聽不夠似的,聽的一愣一愣的。

因爲九族們在齊齊沉默了一陣後,也七嘴八舌在向他講述,我們完全不同、一天一地的命運。

“路上?路上我們遇到貴人了,到了後頭都不用買糧,能討到飯、炭、棉被,好運的娃還能討到銀子。一走一路過,福生領着俺們,那都是有聚點的。”

王忠玉“俺們還打過鬆子撿過蘑菇,進了城就賣錢。”

田喜發“進城難?是難啊,當時對難民管的很嚴,用下巴衝俺們。但是,這不認識陸將軍嘛,守城門的讓我們自個拿牌,最好的牌。”

高鐵頭“牲口幾十頭幾十頭的買。”

大郎“田地啊?不是置辦不起,是秋收忙不過來。”

宋福壽的親大哥宋福祿說“娘眼下和嬸子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這回瞧見你回來,指定能樂瘋嘍。”

“啊?她倆、她倆好?”

“啊啥呀, 別不信,全村都跟俺們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堂弟是團長。”

宋富貴躺在甲板上,總結陳詞“總之,福壽兄弟啊,你遇見你堂弟,這回妥了,掉進福窩窩裡啦。”

俺們都在福窩窩裡呆着呢。

“噯?噯?你們是不是抓錯人啦?那個船下來的纔是敵俘!”

“你不是說,你叫宋福生宋子幀嗎?”

宋福生說“是。”

對方又看了眼名單,“那就對了,奉天城的吧?”

本來不報名字還不知道,一報名字,他這小本本上有營私舞弊、玩忽職守等數十條罪名的人名名單。

這些人罪名不一,剛發下來的,通通押回原籍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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