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等在奈何橋之前就從冥王哪裡看過了她的生平資料,知道她是個強悍之極的個性,依她的機智定然吃不了虧,便閉上了嘴,釋然地呼呼大睡起來。
瑞夜玉兒一邊向柳如是頜首致意,一邊笑眯眯的問道:”柳伯母,昨天早上聽說七小姐貴體抱恙,現在可好些了?”
其實昨天左丞相莫如深的小女兒死而復生之事,已經讓京城震驚,她如今故意問的輕描淡寫,不是替莫家遮掩,而是爲了實施自己的歹毒計劃:既然莫輕狂是天生醜顏,還蒙着面紗故意掩蓋,她就要把輕狂的面紗摘下來,好讓所有人看到莫輕狂到底有多醜!
也許就在這計劃實現的一剎那,這個病怏怏的醜女。會被衆人的嘲笑而丟掉半條命,那樣就太爽了!
一想起前幾個月前,被莫輕狂的四哥當衆拒婚的事情,她就一肚子火,惹不起莫輕揚,她就對付他們一家人的命根子。
這一家人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全部將一個醜得見不得人的病女,一起寵上了天。
莫家六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帥,一個比一個有才能,可是據說個個都對家裡的小妹寵溺之極,且傳聞最甚的是,他們各個都不願意成親的直接原因是迷戀自己的醜妹妹。
雖然這種說法很荒誕,可是現在的確莫家兒子都沒有成親是事實,甚至連定親都沒有。尤其任鎮遠將軍的大哥莫輕風已經二十七歲,仍然對終身大事毫不掛心,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總之現在很多看上莫家六個兒子的女子們,都潛意識中把莫輕狂當成了擋路石,有嫉妒者,有氣憤者,而端木玉兒和郝如煙郝如碧則是屬於仇視者。
柳如是對她沒有好印象,不過出於禮貌,便點頭回應道:“端木小姐費心了,我家輕狂沒事!”
端木玉兒走上前來打量着輕狂臉上的白紗,突然眼珠一轉指着白紗上面繡的一枝白色的梅花,故作親熱的拉住她的手,笑道:“聽說莫小姐繡工驚人,這幅梅花圖是你親自繡的吧?真是精美不凡,七小姐跟我過去看看如煙和如碧繡的帕子,可以嗎?”
邊說邊拉住她的手,向對面的郝如煙、郝如碧走去。
聽到繡工這兩個字,輕狂只想暈過去:她這雙手只會開各種保險櫃、密碼鎖、使用各種武器、駕駛各種現代機車、船舶。至於繡花,那簡直是要她的命。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端木玉兒絕不是爲了跟自己比什麼繡工,她一定是想把自己扯離母親的防護圈,然後想法將自己臉上的白紗弄掉,讓自己的臉當衆暴露出醜而已。
她故作不知道,便毫不堤防的笑吟吟地隨她走了過去。
見她把輕狂騙了過來,郝如煙和郝如碧,各個笑容璀璨,以至於連臉上厚厚的宮粉都要因那笑紋剝落下來。
輕狂看着她們兩個,眨着一雙天真的大眼睛,故意輕輕擠過她們兩人中間,站在她們當中淡淡開口道:“兩位,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繡品給我看呢?”
兩人對視着一笑,便從自己袖子裡面掏去,可是藏在袖子中的繡花手帕竟然說什麼都翻不到了。
兩人急的從袖子裡面四處找,可那繡花帕子如同憑空消失一般,端木玉兒見兩個人配合的如此不給力,她不禁狠狠瞥了兩人一眼,心裡暗暗罵道:一對笨蛋!
正在她心中氣惱的時候,輕狂突然指着她們原來坐的椅子下面說道;”那兩塊絲帕可是兩位的?”
兩人正惶急間,立即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見兩方帕子丟在座椅之下,兩人一時着急也不顧身份,直接俯身鑽入座椅下面去撿。
但是手剛剛碰到那方錦帕,卻突然從地下鑽出兩隻白白手骨,將她們的一隻手死死摁在地上。
那雪白的手骨上面一絲皮肉都沒有,卻有着尖利的指甲,刺入兩人的手背之中,兩人立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直接喊了一聲:“鬼啊!”
便一個個將座椅推翻,不顧一切的向宮門外跑去,眼神驚恐,連頭髮都在撞翻椅子時,因簪子脫落而散開了。
一大屋子的人,都爲她們的奇怪舉動,給弄得莫名其妙。
那座椅下只有兩隻錦帕,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啊?
這兩個女子怎麼如此沒有規矩,竟然在堂堂皇宮之中,青天白日的大喊有鬼,豈不是有逾越犯禁之嫌,何況現在又是太妃生辰。如此吉時佳日,她們竟然如此胡言亂語,還真是膽大妄爲!
端木玉兒急忙把她們兩個扯住,低聲呵斥道:“你們兩個亂喊什麼,小心禁言犯上!”
兩人稍微平靜了一些,回頭戰戰兢兢地看向被她們撞翻的椅子,下面果然只有兩塊錦帕而已,別無他物。
“你們兩個眼花了吧!”端木玉兒,當着滿廳家眷的面,替她們找臺階。郝如煙和郝如碧,也不僅有些半信半疑了。
莫非自己剛剛真的是眼花了,出現了幻覺?
輕狂故意輕輕撫着自己的左胸,輕輕咳了一聲故作驚恐道:“麻煩兩位別大聲亂喊,我有心疾,經不得嚇!”
結果端木玉兒,硬扯着兩個人來跟她道歉。並親手從內侍哪裡要過茶來,恭恭敬敬端到她面前。半是殷勤半是討好地笑道:“七小姐被嚇到了,這是我們的錯,現在請七小姐喝口茶壓壓驚吧!”
她故意放低身段的意思,就是讓輕狂沒有辦法絕決她的茶,因爲這盞茶代表着她的歉意和賠罪。
如果輕狂當衆拒絕了,那麼就會被人看做傲慢無禮,不懂規矩。
邊說邊用眼角的嘲弄的光,瞥着輕狂,她倒要看看,她不摘下面巾如何能喝地下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