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慰了幾句孃親,輕狂沒有提出找車伕的事情,因爲她發現現在有一件事情比自己出去還要好玩,那就是午時之前要進宮去給太妃拜壽,拜壽神馬滴都是浮雲,皇宮中一定有很多東西值得她往回“拿”。
她自己回房間內,找阿朱阿玉給自己裝束了一番。
她叫阿朱幫她把頭髮挽了一個雲形的髮髻,既輕鬆灑脫又美觀素雅,又穿了一件雪白的錦繡長衫,這衣服既顯身材,又能顯出氣質。
穿上衣服在銅鏡前轉了一圈,自我感覺蠻不錯,若是配上一個白色的面紗很有小龍女的感覺,整體看上去飄飄若仙。
將阿朱和阿玉打發出去,她便來到牀榻邊,把呼呼大睡的諦聽弄醒,指着自己的滿臉藥斑問道:“喂,懶貓,偶的臉!”
諦聽用爪子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睜開眼,然後擡起右爪,在她面前輕輕一滑,一道七彩的光焰劃過,它看了天狂一眼,稍微怔了一怔,然後唯恐被天狂取笑,立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窩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輕狂也不理他,急忙衝到銅鏡前看:一張和前世一摸一樣的臉出現在銅鏡前:雲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輕柔地緊貼着白皙的修頸,落在前面高聳的胸部,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那雙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白色錦繡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無瑕,美得似不食人間煙火
怪不得那隻臭貓也看的失神了,這張臉去掉藥斑後,竟然會美麗到如此地步,不曉得這不知真相的天香國京城百姓,如何會有這樣一首詩傳世。
莫相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一身病。
可憐六子皆國色,唯有七女丑傾城。
不過輕狂還是趕緊用白紗將這張臉遮掩住了,在自己沒有辦法恢復自己前生的體質前,她深深的明白,在男尊女卑的古代,這張臉足以給自己帶來禍患。
另外也免得嚇到這具身體的爹孃,她已經在接受這具身體的時候,也接受了這具身體的親人,何況他們真的可以把自己寵上天。
六個兒子纔有一個女兒,不管在社會上女孩子有沒有地位,在他們心目中,她堅信他們寵愛自己足以超過六個哥哥。
否則便不會安排五哥莫輕雲、六哥莫輕塵遠去風鈴國的青城學習醫術,爲了女兒的身體,可以在男子以讀書習武考取高官,光耀門楣爲奮鬥目標的古代,將兩個兒子做出如此“不務正業”的安排,其愛女之切,可見一斑。
輕狂感動之餘,也在心中默默發誓:自己一定儘快強大起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讓他們幸福快樂。只要有她莫輕狂一日,他們必然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莫如深坐着自己的官轎在前面帶路,輕狂和美麗孃親,坐在一輛素紗裝飾的馬車裡,母親手中還抱着那個她戀戀不捨的赤玉佛像。
如今皇帝想要,她捨不得也得舍。
左丞相府離皇宮不過三四里地,走過京城中央的天玉大街,然後向南一拐就是高大的宮殿羣,鎏金紅瓦的宮牆將衆多樓臺殿堂圍在其中,迎面是一個大紅宮門,宮門外的兩根華表高高聳立,兩對避邪獸稿約一丈,莊嚴的蹲在宮門兩側。
負責看守宮門的侍衛驗過入宮的宮牌,他們便從車輿中下來,帶着幾個高等家人,帶着禮物,走入了壁壘森嚴的皇宮之中。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來到這裡,官員們和家眷們被分開。
官員們去偏殿等候朝拜賀壽,家眷們則按照自家官員的品級,在後面的軒逸宮、紫夜宮、福壽宮、暫時安置。
當輕狂隨着母親步入福壽宮的大門時,迎來了一片或是詫異、或是驚愕、甚至還有幾道嘲弄輕蔑的目光。
柳如是和幾個品級高的夫人打過招呼,便拉着帶着面紗抱着白貓的輕狂,坐到了左上首的位置,對面一道錐子樣的目光,彷彿要戳透輕狂臉上的白紗一般。
輕狂毫不介意的擡眼向她看去,那是一個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少女,相貌嗎,已經難以判斷了,因爲層層的妝容已經將她的廬山真面目給徹底掩蓋住了,一陣陣刺鼻的脂粉香直鑽入輕狂的鼻孔,讓她緊緊皺眉,並忍不住想打噴嚏。
在那個脂粉女旁邊還有兩個相貌看起來差不多地少女,一人一身大紅緞子的裙子,肩上各自搭了一條綠色的披肩,至於臉上的妝容和那個脂粉女如出一轍,看她們兩個緊緊圍在脂粉女的旁邊,便猜得到她們是一夥的,貌似兩人還滿擁護那個脂粉女的。
兩人朝輕狂射來的目光裡也是一半敵意,一半輕蔑,讓輕狂覺得很無聊。這種貨色,她都懶得跟她們鬥,跟這種庸脂俗粉胸大無腦的人斗的本身,就是在委屈自己。
於是她偷偷扯了扯諦聽的耳朵,將他扯醒過來,然後以脣語問道:“這枚脂粉女,是什麼來頭?”
諦聽睜開眼睛看了對面三個少女一眼,直接用只有輕狂能聽到的靈語跟她說道:“這三個女人,一個是右丞相瑞夜楠的妹妹瑞夜玉兒。另兩個是禮部尚書郝萬春的兩個女兒,大的是他大夫人生的叫郝如煙,小的是三夫人生的叫郝如碧。她們一向是喜歡朕合起來欺負人的,你留神點!”
“呵呵,諦聽,這句話你應該去警告她們兩個纔對!”莫輕狂說到這裡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眼睛卻深深的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