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現在他沒受傷,他會怎麼樣?他會好好親親她紅潤的小嘴,愛撫她全身每一寸肌膚,也會親吻她的額頭,眼睛,臉蛋。
他是對她那樣着迷,她簡直就讓他瘋狂了。
小東西,她卻沒事人似的,把人折磨成這樣,她自己還無動於衷。
“不准你這麼叫我!”她皺着眉,翻了個身不悅地對他說道。
誰知,他正側着身看她呢,她一回頭,就對上了他深情的眼眸。
“我喜歡你,我就是要這麼叫。”他執着地說着,眼神堅定而迷人。
就像在給她下蠱,讓她慌亂地別開了臉。
“我睡覺了。”她說。
“你睡的着嗎?”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帶給她的感受,她的語氣雖硬,眼神裡卻有癡迷。
還有她的話音明明有些顫抖,可見她跟他睡一張牀是多緊張。
要是她知道那晚她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被他深入了身體,不知道她會怎樣,他壞壞地想。
不過這個,他不會說的,說了肯定被她罵,說他卑鄙無恥下流。
他就這麼稀鬆平常的問話,也說的她心驚肉跳的,真是中邪了。
她不該心軟的,爲什麼他受傷,她就跟他睡一張牀啊。
要是被肖白羽知道了,他肯定很傷心,很失望。
她爬坐起來,藉着柔和的牀頭燈光看他的臉色和神態,好像沒有那麼差了。
是不是他自己也可以,那她還是去客房睡,省的被他撩撥的心裡難受。
“我去睡客房,你有事叫我。”她輕聲說。
“不行,我不能扯着喉嚨叫。你大聲叫一下試試看,大聲叫的時候會拉動胸腔,我胸口的傷就會被弄復發。當然了,你要是不想照顧我,也可以去。就算你現在離開我,我也攔不住你。沒耐心的話,你就去睡客房吧,天亮你就可以走了,去找你的慕容博。”
她腿都已經伸下牀了,聽了他的話不忍心,嘆了口氣,還是又鑽回被子。
他就知道小東西會爲他心軟的,他得意地偷偷彎了彎嘴角,心裡比喝蜜還甜。
齊洛格躺下來,想想還是覺得這麼下去也不好。他現在受傷了,她留下來照顧他。等他好了,他說不定恩將仇報,重新禁錮她的自由呢。
她就是農夫,他就是那條蛇,她是不信任他的,不可能因爲他受傷就信任他。
齊洛格轉過了身,看着他,輕聲說道:“喬宇石你受傷了,我是出於人道主義照顧你。你別誤會,不要認爲我是喜歡你什麼的。等你傷好了,就放我走,行嗎?”
喬宇石這一晚上逗弄她的好心情,全被她一句話給說沒了,心冰涼的,好像她拿小刀割了他一刀似的。
她親口說喜歡他,愛他,原來說過以後就可以反悔。
他的臉立即嚴肅起來,冷冷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說喜歡,說愛,是這麼容易。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在生死關頭讓你說愛他,喜歡他,你爲了救他都會說?”他的眼睛鷹一樣地銳利地盯着她的表情。
是嗎?是不是所有人她都會這麼說?她長這麼大好像還沒對誰說過愛他,連肖白羽也沒說過。
她迴避了他的目光,心虛地轉移了視線。
她想,她不是的,不是對誰都能說的。
那你爲什麼要對他說?她在心裡問自己。你是真的只是出於人道主義嗎?你真是那麼偉大無私,毫無私心?你救他,不是因爲你捨不得他受傷,捨不得他死嗎?
“看着我,告訴我,你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沒有我。”他的語氣陡然嚴厲了,他不許她迴避。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想自欺欺人。
他要她明確自己的心思,不許她做逃兵。
有,這簡單的一個字差點在他的威懾下脫口而出。
她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堅定地看着他,篤定地說道:“沒有。”
“好,那你明天就走,我不用你照顧。”他硬氣地說道。
她是不想管他的,假如她真能放任不管,能忍心走,她早就走了。
“你彆扭什麼?你受傷了,不知道不能動氣嗎?有什麼事等好了再說。”她不想和一個受傷的人一般計較。
他嘴上說是趕她走,她要真走了,他肯定會難受,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好了,你還能走的了嗎?”
“我……”她又被他問住了。
現在可不是脫離他最好的時機嗎?她開始跟他討論這個,不就是想和他達成共識,他一康復她就離開嗎?
他怎麼就這麼會給她出難題,難道她真的要狠心地走,撇下他?
他也不是沒人照顧的,李幕晴,李嫂,還有雪兒,都會照顧他吧。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要無數個照顧他的人,他不會差她一個的對嗎?
“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明天就走。”她小聲說完,就又想轉過身去。
該死的……喬宇石心裡暗暗詛咒一聲,他真後悔自己的固執。
爲什麼要將她的軍,她都要留下來照顧你了,你還非要她高喊着喜歡你,愛你,才讓她照顧你嗎?
她要是不喜歡你,不愛你,她爲什麼捨不得你受傷。
這會兒要什麼自尊心,你真蠢。
這下可好了吧,她真要走了。等你好了,又把她搶回來?
萬一她跑掉以後就結婚呢?你能把人家法定的老婆搶來嗎?
話已經出口了,他又不能出爾反爾。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她是不能走的,他需要她呢?
他沉默了。
齊洛格的心裡也非常非常不安,沮喪。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出這麼硬氣的話,要是他真不讓她照顧了,她會不會不放心?
齊洛格,我看你就是在犯賤!他是你該關心的人嗎?
他不說話,你慌個什麼?
“我要上廁所。”他沉默了半天,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哦!”她答應了一聲,爬起來。
“那個……你能走路嗎?還是……你……你怎麼上啊?”她怎麼就沒想過他上廁所的重大問題呢?早知道這裡該安排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的。
喬宇石正後悔自己不知道怎麼反悔的時候,忽然尿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可以扳回來了。
“走路可以,但是我手臂不能動,自己解決不了。”他極嚴肅地說。
“什……什麼意思?”她結結巴巴地問,想到他話裡簡直就是在暗示要她幫忙,她的臉羞的通紅。
“你說呢?你至少今晚還算是我的護士吧,我上不了廁所,你讓我憋死?”
“好吧,我扶你去廁所。”
“不用扶,我手臂不能動,你扶我,也會拉動我手臂,我自己能走。”
他不用扶,她舒了一口氣。其實他也不是不想讓她扶,多想貼近她,趁機偷個香什麼的。
她大着肚子呢,他怕傷到她。
他走到衛生間,走的很慢,齊洛格先一步幫他打開了門。
打開門後,她就慌忙退出來了。
“你不幫我?我怎麼解決?我手不能動,手臂不能動。”
“你……”她又被他說的臉通紅的,窘極了。
“你真的不能動嗎?”
“不信你問李幕晴去!”
“好吧,我去問問她,那個……你等的了嗎?”
“去問!”他咬牙忍着。
齊洛格快步去了臥室,拿起喬宇石的手機給李幕晴打電話。
李幕晴接到電話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緊張地問:“我的天吶,他是不是又拉到傷口了?”
“沒有。”齊洛格答道,李幕晴又一頭倒了回去。
“謝天謝地,那我接着睡了。”
“李醫生,我想問問你,他能……他能自己解決小便問題嗎?”
“嗯?”睡到半夜,被問這麼無聊的問題,李幕晴睡的迷迷糊糊的,一時還真沒搞清楚狀況。
齊洛格只得把問題又說了一遍,她才聽清楚了。
作爲醫生,當然要爲病人的心情和身體考慮。要是由別人幫忙,就更降低了拉傷的危險,也是個好主意。
“這個,原則上他的手臂和手最好不要動。你還是幫幫忙吧,別不好意思,護士經常這麼幹的,你權當自己是個專職護士吧。總之別讓他自己動手,我要睡了,我明天還要到醫院去一趟的。”
“你睡吧,打擾你了。”齊洛格沮喪地垂下頭,放下電話。
怎麼辦?醫生都說了,她相信醫生不會隨便亂說話的。
硬着頭皮來到喬宇石身邊,心裡都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