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愛一個從來都不肯給她一點點信任的人?
她沒有理由愛他,儘管他真的做過一些讓她感動的事。甚至他還在最關鍵的時候,替她擋下一刀,她也覺得那該是感動吧?
她愛的人應該是肖白羽啊,跟他在一起,她就平靜。
可是爲什麼她就是不想要和肖白羽親近,對喬宇石卻又抗拒不了。
他的眼神,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她對他總有熾烈的情緒,恨他,怪他,怨他。
這是不是就是愛?是不是隻有愛一個人,纔會恨一個人?
喬宇石,我愛你嗎?你又是真心的愛我嗎?她不由得問自己,手不由得又放到了肚子上。
今天她迫不得已的呼喚出那句話,愛你,還不行嗎?喊的撕心裂肺的,她好像是真的愛他。
怎麼辦?爲了孩子,她可以重新作出選擇嗎?她可以背棄和肖白羽的誓言和約定,再回到他身邊嗎?她可以徹底地背叛程飛雪,自私地去和這個男人組成家庭嗎?
這一切的阻礙讓她望而卻步,想徹底放棄這個想法,可是想想自己的孩子,她又糾結起來。
可不可以爲了孩子自私一次,就這一次,爲他爭取一個幸福的家?
不,不可以。
她不能破壞雪兒的家庭,也不能讓肖白羽白白的付出。
她相信要是有一天寶貝長大了,知道自己的幸福是母親偷來的,他也不會高興。
就算她還是忘不了喬宇石,她也會讓時間來幫助她遺忘。
即使是他們真的相愛,也不能自私地不顧別人的感受相守在一起。
醫院到了,喬宇石被安排做了一些檢查。
齊洛格一直在走廊上焦急地等待,她希望喬宇石沒事,她好在他康復後安心地離開。
一旦離開他,她會第一時間嫁給肖白羽,只要他願意。
永遠斬斷喬宇石的想法,這也是讓他快樂起來的途徑。
檢查結果出來,他的傷口的確是有些拉動,不過這次昏迷卻更多的是由體力不支引起的。
因爲他有家庭醫生,可以在家中輸液靜養,當然也可以在醫院養着。
喬宇石堅持要回家,他想要跟齊洛格呆在一起。
在他的堅持下,醫院做了一些措施後,李幕晴安排人把他送回了齊洛格住的那套公寓,讓他躺在主臥的牀上。
“叫李嫂來和你一起照顧他吧,我也會每天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即趕來的。”回到公寓後,李幕晴對齊洛格囑咐道。
“好,我會照顧好他的。”
“你趕來還需要時間,她遇到突發狀況肯定很着急。這樣吧,你去住東海那套房子,備用鑰匙我這裡有。”喬宇石吩咐李幕晴,醫生就住在隔壁的話,齊洛格就不會心慌了。
“我住他那裡不好吧,他會不會以爲……”李幕晴有些吞吞吐吐的。
江東海喜歡李幕晴,這是喬宅盡人皆知的事。
不過那個木訥的傢伙,就只會默默地關心她,從不敢大膽地拉拉她手什麼的。
“住他那兒怕什麼,他現在人在美國,還能把你怎麼樣?就這樣定了,鑰匙在抽屜裡,你自己拿。”
李幕晴還是不想去,再推脫了一聲。
“看來我還指揮不了你了,不去那兒也行,你就在這裡住。一直到我好,你也別去上班了。”
李幕晴吐了吐舌頭,不情不願地甩出一句:“我纔不在這裡當電燈泡呢。我要真這麼不識相的在這兒住下,你還不得半夜把我掐死拋屍啊?住江東海那裡就住那裡,誰叫我是您的奴隸呢,沒辦法。”
羅羅嗦嗦一大堆,纔去抽屜裡拿了鑰匙。
走到門口了,又折回身,咳嗽兩聲囑託道:“喬大少爺,您是病人,凡事要悠着點。親熱的事就別想了,祝您早日康復。”強她所難,她嘴巴也是不饒人的。
再對齊洛格說道:“你不用擔心他,死不了的。真神奇,受那麼重的傷還能打鬥,都沒死。看來這禍害要遺千年了,你做好受苦受難的準備。我要是你,趁他現在不能亂來,非要穿戴清涼的在他面前走來走起,急死他。”
說完,壞笑着看了看喬宇石,在他殺人一般的眼神中,說了句:“我告辭了,嘿嘿。”
齊洛格紅着臉,不知道說她一句什麼好。
對這麼個大肚子的孕婦,虧她好意思開玩笑,兒童不宜不知道嗎?
“我要喝水。”喬宇石見齊洛格窘在那兒,提醒道。
“哦,馬上來。”齊洛格此時也不記得生他氣的事了,他是傷員,她出於人道主義理應照顧。
只要他不緊閉着眼,像要死了似的,讓她照顧照顧,她也是願意的。
她去給他兌好一杯溫水,端到他面前,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
“喝吧。”她輕聲說,把杯沿放到他嘴邊。
“轉個方向。”他說道。
齊洛格一時沒領會上來,轉個方向是什麼意思,難道水溫還和杯子的方向有關嗎?
“轉方向幹什麼?這有什麼區別?”她奇怪地問。
“叫你轉就轉,對待病人要耐心。”他皺了皺眉,佯裝不悅道。
“我爲什麼要對你耐心?你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真奇怪,你再這麼難伺候,小心我現在就走。”她也皺了皺眉,嘴上說着狠話,卻還是把杯子給轉了個向。
杯子轉了個方向後,他馬上乖乖張口。
當她看見他就着她喝過的餘下的水珠的地方,香甜甜地喝了一口水時才知道他爲什麼要堅持讓她給杯子轉向了。
他怎麼那麼混蛋?這不是傳說中所說的間接接吻嗎?虧他想的出來,傷成這樣都不忘記好色。
她紅着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受傷了還是沒受傷?沒事我要去睡覺了,我困死了。不知道孕婦嗜睡嗎?”
“寶貝兒,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他挑了挑眉頭,用戲謔而寵溺的語氣說道。
“你……”她又氣又恨,愣是不知道該怎麼罵他一句才解恨。
“你就在這裡睡,我傷成這樣了,也佔不了你的便宜。我就是晚上萬一有什麼事方便叫你,行嗎?”
齊洛格看了看他的臉色,知道他的確是有傷,又怕自己懷孕睡的沉他有事叫她,她聽不到,只有妥協了。
去壁櫥裡另外拿了一牀被子,她把喬宇石的被子塞的嚴嚴的。自己爬上牀,把被子鋪好,靠他那邊壓的嚴嚴實實的。
這樣隔着兩牀被子,想來他也佔不了便宜了。
“空調溫度調高些,我有點冷。”喬宇石見她要睡了,又提了要求。
她下了牀,拿出遙控器,往上調了幾度。
“這樣行了嗎?”她問,他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懷孕了,怕熱吧,晚上睡覺還穿這麼嚴實幹什麼?別把我寶貝兒給捂出汗了,還是換一件薄點的睡衣。”
喬宇石被醫生告知要靜養,就是躺在牀上什麼都不幹,他估計自己會無聊死。
好在可以趁機逗弄小東西尋開心,在不讓她疲勞的情形下,他會算計算計她的。李幕晴提醒的好啊,讓齊洛格穿清涼一點,他好飽飽眼福。
他這一提醒,齊洛格倒真有些熱。本來孕婦這個月份就特別容易熱,體重迅速上升的結果就是堆積脂肪,今天爲了喬宇石折騰了很久,確實一直在出汗。
這會兒空調的溫度升高了,她真熱了。
他表情又是那麼嚴肅,看起來一點也不想圖謀不軌的樣子,她也就沒懷疑他的初衷。
這次她沒帶自己的睡衣,只得去衣櫥拿喬宇石買的睡衣。
挑了一件保守的,但是比一般冬天穿的要薄些的睡裙穿在身上。
她再次進臥室以後,喬宇石就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白嫩嫩的小腿看。
他好好的怎麼就受傷了呢?否則還可以在半夜偷襲一下小東西,雖然是又甜蜜又折磨,能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她,他可高興死了。
“你看什麼?閉上眼睛睡覺,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關了大燈,快步上牀,躺到被子裡。
“我看一下孩子的媽怎麼不行了?”他無賴地說,並沒有說她是他的女人,是怕她又跟他說一大堆拒絕的話。
這句孩子的媽說的恰到好處,她又不能反對。但總覺得像很多男人稱呼自己老婆,聽着心裡怪怪的。
她背對着他躺着,聽他說此話時,竟有一絲絲的甜蜜涌上心間。
只一瞬,她就壓抑了這種感覺。不該有這樣的情緒,即使是自己冒上來的念頭,也是對肖白羽的不尊重。
躺在那兒她的心都是亂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的氣息好像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她能聞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有些壓抑,卻又有一種心動緊張,就像他每次壓在她身上盯着她眼睛看時,透出的那種曖昧的感受。
她閉上眼,跟自己說,你只是爲了照顧受傷的他,別多想。
“小東西,你睡着了嗎?”半天,他忽然開口問,聲音是她熟悉的沙啞。
他和她一樣,好像聞到了小東西甜美的氣息,讓他心裡充滿了柔情,也喚醒了慾望。
他是多想把她摟過來,抱緊,最好能緊到把她揉到自己身體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