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慕雲不再出手,等着齊木給他一個合適的回答。
“你聽不懂華夏話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白了嗎?”
齊木將自己的身體從半空中釋放下來,腳下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瞬間消失,直接輕飄飄落到地上,彷彿剛剛像鳥人一般半空憑立的人不是他。
“好了,閒聊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雖然我也很心疼少主你,但是現在你只能乖乖的在一邊看戲,接下來的事情可不能被你妨礙到了。”
齊木粗短的十指開始結印,幾乎是一秒鐘變換三次的速度。
蘇慕雲並沒有讓斬鬼盟武者和唐小豆上前阻止齊木,齊木必須要讓他來親自動手解決,他還要逼問齊木到底自己的母親是爲什麼去世。
因此蘇慕雲也讓自己的身體下降,穩穩地落在地上,接着連續出拳想要打斷齊木結印的節奏,齊木似乎已經猜到了蘇慕雲的舉動,竟然先行一步的往蘇慕雲的身前靠去。
“齊木這不是腦子有病麼,這樣子靠上去,豈不是被蘇慕雲打成篩子?”傅輕歌搖了搖頭,搞不懂這個齊木的戰術。
蘇慕雲一拳果然是結結實實地命中了齊木,齊木像是被抽掉骨架的玩具人偶一般倒飛出去,臉上的呼吸罩甚至還染上了一灘血跡。
“咳咳。”齊木雖然硬生生的受了一拳,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停止,依舊不停地翻飛着,最後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他身上的潛水服並沒有創口,只是在傷處凹陷了下去,但隱隱能夠看見一道薄薄的氣罩護住了被擊打的傷處,保全了潛水服。
“結印的時候還能夠分出心神來阻擋我的攻擊,也真是我小瞧你了。”蘇慕雲波瀾不驚的說道,揮動着右手又是一拳。
一拳接着一拳,像是密集的鼓點敲擊在齊木的腹部,齊木卻不閃不避,硬生生的接着每一擊,手指仍舊在結印,根本不理會蘇慕雲給他帶來的致命威脅。
傅輕歌有些奇怪,爲什麼蘇慕雲不直接打爆這個齊木的呼吸面罩,既然所有人的命脈都由呼吸面罩維繫着,直接把齊木的面罩打爆,讓他活活窒息而死不是更快?
然而片刻後他就明白了,直接讓齊木窒息雖然能夠殺死他,但是齊木也不會那麼傻,哪怕用其他的部位去阻擋蘇慕雲的進攻,也不可能讓蘇慕雲碰到面罩和氧氣瓶一分一毫。
齊木果然像傅輕歌所想的那般,在結印的同時,也想盡辦法護住了呼吸面罩和氧氣瓶,在雙方只能發揮出血線境的實力時,基本上拼的就是肉身的凝練程度。
“你還不還手?”
蘇慕雲徹底怒了,他原本就對長老會這些陰陽怪氣的老東西很不對付,這個齊木竟然無視他,自顧自地結着手印。
“還手?爲什麼要還手?少主現在就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得知了母親去世的真相,找到一個可信的長輩輕輕揮舞拳頭,發泄心中的鬱悶,這樣的人間喜劇我怎麼捨得阻止呢?”
齊木依舊笑着,一口接着一口地吐着血,整個呼吸面罩幾乎都染上了齊木的血,他的表情幾乎要看不清了。
“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剛說的,是我害死的?”蘇慕雲已經失去了部分理智,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然而齊木根本就不給他任何的機會,依舊自顧自地說着話。
“哪怕不能動用靈力,少主你的肉體能力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真不愧爲斬鬼盟天賦最強大的斬鬼人,可惜,你今天終究是要去見你死去的母親了。”
齊木的笑容不但沒有消失,還越發的燦爛起來,就像是綻開花瓣的老菊花,讓人生厭。
傅輕歌跟着斬鬼盟武者們慢慢地向前移動着,雖然蘇慕雲並沒有下令,但他們依舊是不約而同的靠近了他們的少主,隨時防範着齊木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有什麼陰謀詭計。
“齊木,你又想做什麼?這個矩陣不是已經被你逆推毀掉了,就算是你結印也沒有什麼太大作用了吧?”蘇慕雲嘴上說着,但其實已經左腳向前邁出一步,隨時準備擒住齊木。
“少主小心,齊木剛剛也是結印引動了矩陣,我擔心他有什麼詭計!”
唐小豆直接奔上前去,哪怕是冒着事後被蘇慕雲埋怨的風險,也要出手來阻止這個能夠操縱矩陣的人。
齊木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唐小豆,似乎很是不滿有人在他準備裝逼的時候出來搶他的風頭。
“少主,你說的沒錯,矩陣是已經毀了,但不代表它就不能夠使用?打個比方好了,一本書完整的時候,是一本書,那麼把粘合着的膠水去膠,散落成一張又一張的紙片,那麼就是結構毀壞了。”
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時,大部分人都會陷入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中,齊木自然也不能免俗,他此時已經結完了手印,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將一切掌握的篤定,根本不擔心有變故發生一般。
“哦?然後呢?”
蘇慕雲也不管齊木到底是在虛張聲勢還是信誓旦旦,任何的奇技淫巧在絕對的力量前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就算是潛水服破裂也沒關係,至少也要幹掉齊木。
“那麼這些紙片就散落成了一張張的紙片,看上去是不是沒什麼用處了?”齊木嘿嘿一笑。
這些手都是用石塊組成的,這些石塊上還夾着類人生物的骸骨,看上去極爲瘮人。
“那麼,餘興節目已經結束,現在要開始真正的盛大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