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癒合了……”
吳斯年不敢相信的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雖然鏡子上血跡斑斑,也無法影響他此刻的喜悅。
他生前受過高等教育,從小品學兼優,如願以償的成爲了一名私家醫院的受聘醫生,卻沒想到在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里,被人毀了。
誰不愛惜自己的臉呢?誰又願意在自己的臉上添個疤痕呢?
吳斯年原本可以極其冷靜的面對那些過往,可當看到此刻自己的臉修復正常後,竟有些哽咽。
此時,系統開了口:
【這是升級帶給你的驚喜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
吳斯年十分感激。
這是他接受自己是鬼以來,第一次收到禮物。
他沒想到,腦中的系統竟能如此懂他。
除了說謝謝,吳斯年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想着今後對系統的態度應該好一些……或許它真的在幫我?
他站在鏡子前,再次擡起手想摸摸自己乾淨的臉頰,結果這次意外擡起的是那隻白骨手。
吳斯年沒忍住問道:“我的白骨手,還有機會癒合嗎?”
系統頓了許久。
像是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半響纔開口:【你的白骨手,無法癒合】
吳斯年稍感失落的把白骨手放了下來,可想到最起碼嘴角的傷痕已修復,也知足了。
白骨手雖然恐怖,卻有過人之處。
當初在醫院時,爲了打開院長的神秘房間,若沒有白骨手根本無法開啓金鎖。
罷了。
如此安慰自己後,吳斯年結束了和系統的聊天。
他在這家電影院裡四處逛了逛,看有沒有遺落的可用的東西。
隨後走到了一處最寬敞的地方原地坐下,從戒指裡取出了那把白骨劍。
白骨劍的做功其實十分精細,上面雕刻的紋路近看栩栩如生,拿出來的瞬間感覺周邊的溫度都降了許多。
吳斯年把白骨劍橫擺在地上,先觀察了會兒。
因爲他發現劍身上時刻都有幾縷薄霧在纏繞流動,像是一條條小蛇,又像是一隻只幽靈。
不知道此劍的來歷,也不知用法,吳斯年不敢亂來。
他觀察了半天后,突然想起那老三的戒指也被收了過來。
便在其戒指裡翻找了會兒。
果然,戒指裡留着一卷古舊的竹簡,這竹簡已有些破裂,看起來弱不禁風,若不是有戒指保存,估摸隨時都會爛掉。
和竹簡放在一起的,還有一枚寸長的墨綠色石條。
吳斯年小心翼翼的竹簡和石條都取出來。
和白骨劍擺在一起。
先把竹簡慢慢展開,上面寫着極其複雜難懂的文字,字體古老,吳斯年啥都沒看明白。
只有極少的字跡能連猜帶蒙,估摸就是白骨劍的使用說明。
吳斯年整體閱覽了一遍,晦澀難懂。
更難的是,就這會兒時間,那竹簡的邊緣竟有種要腐爛消逝的感覺,一點點的變黑氧化,最邊緣處已經有少許部分化成了黑色的粉末。
難怪那老三學藝不精,就這樣的破劍譜,還不給時間,誰能練明白?
吳斯年嘆了口氣。
趁着氧化沒有波及到字跡時,迅速把竹簡給重新捲起,放回戒指裡。
吳斯年決定等回去和小桐匯合後,看她有沒有現代的辦法,用影像的方式把這些字跡留下來。
收起竹簡,吳斯年又拿起了墨綠色石條。
這石條表面光滑,體內時不時有股流光一閃而過。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吳斯年無奈的輕皺起眉頭,他感覺自己脫離社會實在太久了,像張白紙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正在這時,系統又及時科普:
【這是留影石,是修行界用於記錄影像的東西】
【用法:屏氣凝神,調息探入】
留影石?
“那豈不是可以記錄竹簡上的內容?”
【沒錯】
吳斯年欣喜,連忙握起留影石,開始閉上眼。
結果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他默默的又睜開眼,問道:“請問,怎麼屏氣凝神?怎麼調息探入?”
【這是修行者的修煉之術,你不可以,因爲你是鬼】
“……”
吳斯年輕輕點頭。
也不生氣,這是事實。
他把白骨劍和留影石重新收回戒指裡,站起身,至少知道了白骨劍的使用鑰匙,不算浪費時間。
他簡單的整理整齊後,便朝着電影院的頂樓走去。
走廊盡頭有一間雜貨屋,門前上着大鎖,像極了當初醫院金院長的房屋。
吳斯年拿出手術刀,對準大鎖猛然揮下。
“砰!”
一聲大響,鎖斷落地。
推開門,吳斯年擦燃火柴,點着了屋內桌上的白色蠟燭。
隨着光芒亮起,屋內的視線開始清晰起來。
除了那些沒用的雜貨,牆角處還有三隻鬼。
它們被特殊的繩索五花大綁,並用膠帶纏住了嘴巴,此刻看見吳斯年出現後,都滿臉驚詫。
爲什麼進來的是隻鬼?
之前那些該死的活人玩家呢?
並且,它還是一隻綠瞳級別的猛鬼?
難道咱們換老大了?
吳斯年猜到了它們的表情,沒有吭聲,默默的走近它們,用手術刀劃斷了繩索,撕掉嘴上的膠帶。
三隻鬼中最強的是電影院經理,有紅瞳厲鬼的級別。
另外兩個放映員和售票員,都只有橙瞳鬼卒。
見吳斯年不說話,那穿着西裝打領帶的經理主動開了口:“你……您是?”
經理不敢亂說話,只是試探性的問了句。
畢竟才被那羣活人玩家給抓住,差點兒丟了小命,現在又來了一位更強的猛鬼,這種級別的高手,殺它們也就眨眨眼的事兒。
經理一開口,旁邊兩名小鬼也都帶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吳斯年。
原本計劃放掉它們就離開。
結果聽到經理的問話以及其它兩隻小鬼眼神後,吳斯年頓時疑惑的盯着他們。
還有些驚喜。
他反問道:“你有意識?”
吳斯年是在醫院裡突然覺醒了意識,他嘗試過恢復護士長許淑的意識,結果失敗了。
後來他認爲,在這個世界裡的NPC角色,都是沒意識的。
像自己這樣的,只是個意外。
那電影院經理不知道吳斯年什麼意思,眼神謹慎又害怕的眨巴着,似乎在琢磨他的意思。
半響,還是那女售票員說道:“嗯嗯,醫生大哥,我們都有自己的意識,我們已經在這家電影院一百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