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客棧,徐紀走到趴桌子上睡的正香的二哈身旁,手起帽落,二哈頭上那一頂帽子被徐紀一掌打到地上。
二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徐紀,擦了擦眼睛道:“掌櫃你來了。”
說罷,二哈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看了看地上,有一頂帽子,摸了摸頭。
“嘶...”二哈吸了口冷氣,將帽子撿了起來。
徐紀嘴角帶笑,摸了摸二哈的頭,道:“睡得香不香啊。”
二哈幽怨的看着徐紀,戴上了帽子,自言自語的嘀咕一聲:“混蛋徐禿子....”
徐紀笑了笑,伸了個懶腰,從櫃檯裡拿出一些茶葉,去後廳燒開水去了。
二哈恨恨的看着徐紀離去的背影,轉頭,看見後進門的呂輕煙與蒼修文,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笑容:“輕煙姐姐,你們回來了啊。”
蒼修文手裡拿着兩個糖葫蘆,笑着走過來,遞給二哈,道:“這是我拿獵殺的荒獸屍體換的錢幣來買的。”
“嘿嘿嘿...”二哈陰笑了一聲,拿過糖葫蘆,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嘟囔着說道:“以後這種事記得要多做....”
蒼修文笑着看着二哈,也跟着咬了一口。
呂輕煙抿着嘴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靜靜的看着兩人。
徐紀此時從後廳緩緩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隻裝了開水的茶壺,放在桌子上,拿出了幾個青色繡花茶杯,看了看幾人,道:“誰要?”
二哈與蒼修文咬糖葫蘆咬的不亦樂乎,搖搖頭沒理徐紀。
徐紀聳聳肩,倒了一杯茶,放在呂輕煙面前,呂輕煙笑了笑,接過茶杯:“謝謝掌櫃。”
“不用。”徐紀淡淡回答道,說着說着,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走到仙人椅上,自然的坐在上面。
徐紀將仙人椅轉了個方向,同樣看着幾人。
蒼修文這幾年長高了不少,樣貌逐漸分明,一雙純粹的星目與一道劍眉讓徐紀十分羨慕。
二哈個子長的比蒼修文還快,已經快要與一米八的徐紀並肩了,一米七左右的樣子。
相對於蒼修文,只能說二哈長得不辜負徐紀給他取得名字。
初看時,能看見二哈那一雙凌厲的眼睛,可看久了之後卻覺得二哈非常...emwww..慵懶?逗比?或是兩者的結合?
emmm…非常有特點。
徐紀將目光放在呂輕煙身上,年紀本就年輕的呂輕煙,經過了這幾年時間的洗滌,徐紀覺得已經可以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了。
也不知那個名爲李修武的劍客是有多好運,能娶到如此美貌、心地善良的女子。
只是可惜,娶到了,沒能真正擁有。
客棧外,一名提着槍的男子走了進來。
徐紀轉頭,挑了挑眉,來者是魏然。
“來了?”徐紀轉了個身,看着穿着一身灰色勁裝,渾身冒着肅殺之氣的魏然。
魏然淡淡的點了點頭,手裡提着一壺酒與幾個小菜,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下,將木杆槍豎放在木桌上,再將酒與小菜擺好。
徐紀起身湊了過來,坐在魏然旁邊,兩隻手放在桌子上,眨眨眼。
魏然瞥了眼徐紀,眼神平靜,拿起筷子,就着菜拿着酒壺飲。
“誒...”徐紀好奇的看着魏然,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我很好奇你在泰安經歷了什麼誒,怎麼從一個儒雅書生般的少爺變成了這樣一個...漢子?”
魏然呼吸平淡,吃了口菜,道:“你想聽?”
徐紀眨眨眼,看着魏然,點點頭。
魏然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喝了口酒,說道:“可我不想說。”
“我....”徐紀猛地握緊手,但又慢慢的舒展開,徐紀咬着牙關,忍着想把魏然暴打一番的衝動,呼了口氣。
一旁的呂輕煙看着兩人,笑了一聲,徐紀轉頭就盯了過來。
呂輕煙看着徐紀憤恨的眼神,笑的更歡了,對着已經吃完糖葫蘆的蒼修文說道:“我們上去,去上面練習練習聚集靈氣之法。”
蒼修文笑嘻嘻的看向徐紀,道:“掌櫃的,我和輕煙姐姐先上去了噢!”
徐紀閉上了眼睛。
二哈在此時加了一把火:“徐禿子!我去外面溜溜!”說着如風一般的跑到客棧外,跑的途中還打了一下徐紀的後腦勺。
“爽誒!”
徐紀眼中冒着火苗。
“咳咳...”魏然此時輕咳兩聲,飲了一口酒,說道:“要不掌櫃的你先喝茶,再談談?”
“好主意!”徐紀憤憤的拿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忽然覺得神清氣爽,不爽的感覺也被淡化了。
“我因爲家族的事而去泰安。”魏然吃了口菜,還未等徐紀準備好,一句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父親魏名受奸人所害,功力大降。”魏然語氣平淡,話語簡短,“實力不足以震懾城中宵小,怕城主之位有失,拿我做賭注。”
“賭注?”徐紀眉頭一皺,“這...”
魏然看了一眼徐紀,淡淡說道:“我是單靈根,在父親眼中,單靈根就意味着廢人,所以我只是個賭注。”
“怎麼賭?”徐紀問道。
“於子先生出神農谷來到泰安,是爲了試驗他的新法門。”魏然喝了口酒,淡淡說道:“那個適合單靈根的法門。”
“怎麼試驗?”徐紀問道。
“學習法門,證明法門是否有用,在大荒中生存,證明自己的實力。”魏然沉沉說道。
“共有三千四百一十七名來自各個城池的人加入了於子先生的單靈根試驗,他們有的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是富家子弟,也有同我一樣的,身負家族命運的人,但....能從大荒中成功活下來的只有一十七人。”魏然眼眸中帶着一絲懷傷,緩緩說道。
徐紀張了張嘴,啞然。
“我很幸運,不是嗎?”魏然露出一個笑容,眉頭舒展,眼中竟然莫名的清澈。
徐紀重重的點點頭。
“我回來之後,將城中作亂的宵小逐一殺了,殺一個,就會到你這裡來喝一頓。”魏然淡然一笑。
徐紀一怔,殺一個,來我這裡喝一頓?
徐紀有些沒緩過來。
魏然又喝了一口酒,將酒壺中的酒全部喝光,臉上泛着淡淡的紅色:“因爲在你這裡,我感覺到異常的安全,而且也很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