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聽着我的吼聲,眼眸中透着些許意外,在她印象裡,我對她從未有過如此失態的叫喊。
“你喊什麼,出來說!”安安偷瞄了一眼,大廳裡其他人詫異的目光,隨後拽着我走出了銀行,站在臺階下面說道:“向南,我能拿出這個錢,不是怕你和陸濤掐起來,是想讓你乾點正事兒,別在這個圈子裡,繼續混當着,你明白麼?”
“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腦袋嗡嗡直響,一直在幻想着,剛纔陸濤跟安安對話之時,那種應該有的輕浮表情,和滿嘴黃段子的調戲話語。
分手過後,是命運的安排,讓我和安安再次走到了一起,之前我心裡埋葬許久的遺憾和留戀,在昨晚的對話中,無聲無息的迸發了出來!
那一刻我相信,我們還會走到一起!
而陸濤,不管是他開玩笑,還是真的那麼想過,我都忍受不了!
很簡單,因爲我比他的資本要小的多,換句話說,如果我是h市首富,那我他媽還用在乎陸濤麼?可能我聽到他這樣的話,只是淡淡一笑,隨後一秒忘在腦後。
我現在的反應,好像是自卑在作祟!
“你是不是有病!消停兩天不行麼?”
“你是不是不告訴我?”我咬牙問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安安語氣生硬的回了一句。她是不可能告訴我陸濤在哪兒的,那樣事兒會越來越複雜。
“安安,我告訴你,你要把錢給他!!咱倆咱倆!”我手指哆嗦着,指着安安鼻尖,前所未有的嚴肅說着,但說到後半句突然卡殼了。
“咱倆怎樣?”安安前胸往前一挺,挑着眉毛問道。
“咱倆就他媽當沒認識過!”我堅決的說完,轉身就要走。
“向南!!你給我站住!”安安喊道。
我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着。
“你什麼時候能給你,那些沒有用的自卑心理,往回收收?我告訴你,天天開車在海洋門口等我的男的多了!!你能砍死幾個?”安安攥着拳頭喊道。
我聽着安安的話,腳步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大步向前走着。
十分鐘以後,我撥通了發哥的手機。
“發哥,你知道陸濤在哪兒麼?”我問。
“咋了?”
“我借了點錢,想給他!”我簡潔的說道。
“你想通了?”發哥問道。
“嗯,想通了!”
“那你來找我,我跟你一起去!”
“哥,你最好別去了,這種場合,你去了反而不好,他要打我兩下,你不也挺沒面子麼?”我心情不好,生硬的說了一句。
發哥頓時無言
二十分鐘以後,我回了一趟家,背上鐵沙噴子,誰都沒叫,包括老仙,門門,還有李浩等人,自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天鵝飯店。
這一路上,我從來沒想過,我面對陸濤以後,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只是一門心思的想快點到達目的地。
很快,我進了天鵝飯店大廳,按了一下電梯,等了幾分鐘,邁步就走了上去。
“叮鈴!”
我剛剛上去,一個穿着純白色t恤,橘黃色半截短褲的青年,帶着鴨舌帽,跟着兩個一起的朋友,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呵呵,濤,聽說你昨天晚上讓人罵了??”一個胖子一邊吃着德式甜筒,一邊出言問道。
“嗯哪,就幹遊戲廳那個林恆發的弟弟,叫什麼向南。昨天晚上在海洋,小強子讓他砍的腦袋跟血葫蘆似的!這小子挺猛,呵呵!”陸濤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小強子,是你讓他去的海洋啊?”另一人問道。
“我讓個jb!我都告訴他一百八十遍了,別他媽誰給點錢,都幫他們辦事兒,多丟人吶。他不聽,非得想掙點外快,完了還掙不明白,到那兒就讓人給幹了,真他媽快愁死我了!!”陸濤有點上火的說道。
“那你管他這事兒幹啥,都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就有點抽冰,抽傻b了,他自己願意掙錢,那出事兒就自己平了,啥事兒都找大哥,還要他有啥用?”胖子撇嘴說了一句。
“哎,話不能這麼說,強子跟我一回,昨天晚上在醫院,眼淚在眼圈說,哥,我這兒沒錢,你先幫我把醫藥費墊上,回頭我慢慢還你,你說,他都這麼說了,我能咋整??操!”陸濤心煩到不行。
“那對夥呢?就那個向南咋說?”胖子繼續問道。
“我找人託話給他,讓他賠十萬塊錢就拉倒了,你知道他咋說的麼?”陸濤無語的問道。
“咋說的?”
“他說,要操.我.媽!”
“哈哈!”
另外兩人頓時爆笑。
“現在的孩子太猛了!”胖子無奈的說道。
“猛個jb,我剛開始聽他這話,也以爲這是個人中龍鳳啥的呢!其實就是個傍着小姐的小崽子,今天他媳婦給我打電話了,同意賠錢了!”陸濤不屑的說道。
“他媳婦誰啊?”
“海洋那個安安!手裡有點女孩,不看她面子,這事兒我能拉倒麼?!”陸濤淡淡的回了一句。
另外兩人點頭,隨後三人走出了大廳
天鵝飯店11層門口。
我找到了1109套間包房,站在門口,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右手伸進帆布包,將偷馬小優的綠烏龜布娃娃,裹在槍口上,擡手按了一下門鈴。
“誰啊?”
有人聲傳了出來!!
“找陸哥有事兒,開門!”我掃了一眼走廊過道,低頭回了一句。
三秒以後,咣噹一聲,門被拽開。
“蓬!”
我擡腿就是一腳,門直接被粗暴的踹開,裡面開門的人,直接被門磕在腦袋上,一下頂在了門口衣櫃上!!
“踏踏踏!!”
我擡腿邁着大步,一瞬間衝進了屋內,撞在衣櫃上的人,愣了一下,隨手拿起衣服架,直接抽在了我臉上,但我沒理他,三四步直接到了套間大廳。
四個青年正光膀子在打麻將,我目光一掃直接忽略了過去,再次衝着旁邊的臥室跑去,同時打麻將的四人反應過來,隨手抄起椅子,就奔我衝來。
“咣!”
擡腿一腳踹開臥門。
“陸濤!”
我張嘴喊道。
“撲棱!!”
一個躺在牀上睡覺,雪白的脖子上,帶着金鍊子的青年,一瞬間坐了起來。
“操.你.媽,你記住,崩你的,鐵路街向南!!”我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直接扣動了扳機。
“亢!!”
槍口瞬間噴出火舌!
“蓬!”
牀上青年的右腿瞬間暴起一團血霧,一秒以後,他捂着鵝毛滿天飛的被褥,在牀上來回打滾,嗷嗷喊着!
“嗡!”
屋內所有人耳朵一陣嗡鳴,我咬着牙,死死攥着已經沒有子彈的鐵沙噴子,扭頭看着另外幾人,紅着眼珠子喝問道:“你媽了個b,還有誰???”
衆人本能後退一步。
“滾!”
我罵了一句,拎着槍直接跑了。
自始至終我都不知道後面,有沒有人追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跑出的天鵝飯店,腦袋裡只有幹完以後的忐忑和莫名的激動。我他媽也不知道我激動啥,反正就是手腳哆嗦,心臟嘭嘭直響。
其實,崩陸濤這個畫面,我從昨天晚上砍完強子以後,就在腦袋中進行過無數的推演,只是這個行動,比我腦中的預想,來的更快一些,我乾的也更衝動一些!
十分鐘以後。
剛走沒多遠的陸濤,再次回到了天鵝飯店,車停下以後,他一路疾馳的奔着房間跑去,梳的一絲不苟的髮型,隨着身體擺動,顛簸的有點凌亂。到了電梯門口以後,啪啪的按了兩下,電梯還在空中運行,而他已經轉身從樓梯跑了上去。
“噗通!!”
進了包房門的陸濤,由於太急促,一步滑在地上,後腰磕在衣櫃上,大喊了一句:“林子呢!!我弟咋樣了!!”
“啊!!疼,疼死我了!!”
屋內傳來喊聲,陸濤站起來,衝進臥室,牀上一大灘血跡,四五個人要擡林子,但面對使勁兒打滾的林子,卻無處下手。
被崩的人叫陸林,陸濤親弟弟!!
“都尼瑪b滾!!”陸濤大吼了一聲,一步上前,伸手抓着陸林的脖領子,一把抱了起來。
“哥,我腿疼!!沒知覺了!”
“沒事兒,沒事兒,別想他,馬上去醫院,馬上!”陸濤費力的抱着,一百三十多斤的陸林,聲音惶恐不安的說道。
“哥他是衝你來的!”
“別別說話弟!”陸濤再次說了一句,衝着其他人喊道:“快,快幫我擡着他!”
兩個小時以後,骨傷科醫院內。
“喂!”陸濤撥通了發哥的電話。
“咋了?濤?”
“操.你.媽,你告訴向南,我和他,肯定沒一個!!”陸濤白t恤上全是血跡,簡潔明瞭的說道。
“什麼意思?”
“發子,你要想玩,也帶你一個!!”陸濤沉默了一下,陰着臉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發哥看着掛斷的電話,瞬間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