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立先生!”
張君禮貌的雙手合十,輕輕點了點頭,弄的好像跟要拜佛一樣。
“這邊還有這種禮儀麼。”老仙很是疑惑的小聲問張君。
“別瞎說,。”
張君皺眉喝斥了一句。
“呵呵,一起吃飯吧。”
坤立和藹的一笑,隨即招呼着張君向側門走去,我們也不懂這邊的路子,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後面跟着,不過我看這個坤立有些奇怪,因爲他的年齡很不好琢磨,你說他三十七八歲可以,說他五十歲上下,也不過分,而且這人看着挺jb雲淡風輕,貌似很慈眉善目,但我總感覺不舒服。
坤立身後跟了一個壯漢,從側門走了出去,我們緊隨其後,到了外面,我看見一排長長的雨搭,下面擺着一個十米長的餐桌,這裡坐滿了人,接我們來的那個黑胖子,也坐在這裡,位置還挺靠前。
這個桌子旁邊,還有不少小桌子,旁邊也都坐着人,看到這個景象,讓我想起了東北老家,紅.白喜事兒農村大擺筵席的時候,很接地氣。
這裡面男人佔百分之七十左右,大概能有五十多人,全是二十歲到三十五歲的青壯年,剩下的有兒童,還有少女,婦女,一個個穿的都不太乾淨,看着挺讓人揪心的。
“這兒天天這麼吃飯麼,啥家底兒能供得起啊。”
韓大雁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是有特殊活動,才舉行的宴會,你們來了,這是坤立先生表示尊總,平常不這麼吃。”張君解釋了一句。
“尊重我們幹個吊,,還是給你面子。”南蠻子笑着說道。
“呵呵。”張君一笑,也沒解釋什麼。
“坐吧。”
坤立指着空出來的椅子說道。
張君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他的左側,隨即指着對面說道:“南南,你也坐吧,坤立先生隨和,沒那麼多規矩。”
“好。”
我點頭坐在了坤立右側。
“我身體不太好,多少年都不喝酒了,這裡條件有限,招待不週,你們見諒,呵呵。”
坤立笑着說道。
“挺好,挺好。”我連連點頭。
“人太多,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你們自己認識一下,呵呵。”坤立衝着我們這桌的人說道,他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沒一個動筷子夾菜的。
張君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想了一下端起酒杯,站起來說道:“我叫向南,初來此地,有麻煩大家的地方還請見諒,在此,我借坤立先生的酒杯,對大家表示感謝。”
衆人微笑的看着我,也沒說話。
我端着酒杯挺尷尬,眨了眨眼睛,隨即看着坤立問道:“他們能聽懂中文吧。”
“哈哈。”坤立頓時一笑。
“啪啪啪啪。”
底下頓時響起掌聲,我立馬鬆了口氣,仰脖將泡酒乾了,辛辣的味道涌入喉嚨,嗆的我直流眼淚,五秒以後,擦了擦鼻涕說道:“我去,這酒真有勁兒啊,。”
“哈哈。”
衆人再次一笑。
“你好向南,我叫察猛,。”那個黑胖子站起來伸手說道。
“你好,猛哥。”
“喝一杯。”察猛倒酒說道。
“在我們老家有句話,喝酒用杯子喝不出來感情,我來緬甸,你可是領路人,咱換碗吧。”我飛着眼說道。
“爽快,來人,拿碗。”
我和察猛換上大碗,碰了一下,再次一飲而盡。
“你好向南,張君先生給我帶來了生意,你是他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貴客,我叫奎達,敬你一杯。”黑胖子察猛對面再次站起來一個壯漢。
我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道:“好。”
一來二去,我還沒等吃飯,就開始猛灌,由於我好多天都沒正經吃飯,喝了幾口,我的胃就開始抽筋兒的疼,強忍着把這桌,四五人的敬酒喝完,隨即坐在了凳子上,咬牙強迫自己不吐。
“呵呵,動筷吧。”
坤立拿筷子笑着說道。
“感謝坤立將軍。”
下面的人突然整齊的喊了一句,弄的我們有點懵,老仙這人就是嘴欠,琢磨了半天,衝張君說道:“我操,五十來人就敢叫自己將軍,那我輝煌的時候,不得是軍委主席啊,海洋男男女女全算上,正經百十來號人呢,。”
“……你能不bb麼,,怎麼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呢,人家五十人拿槍就敢崩,十來歲的小孩都敢捅咕地雷,湄公河緬甸流域的貨物流通,坤立不點頭,你毛都運不出去。”張君煩躁的小聲回道。
老仙撇撇嘴,隨即不再說話。
宴席開始,坤立吃了兩口青菜,隨即先是跟張君交談了起來。
“最近生意怎麼樣,坤立先生。”張君拖着下巴問道。
“不太好,這幾年國際目光開始投放到金三角,各國緝.毒的力度越來越大,罌.粟田慢慢變成了莊稼地,我們的產業遭受不小的打擊。”坤立面帶微笑的搖頭說道。
“……這麼整,那這行不就絕種了麼。”張君喝了口水,緩緩說道。
“那也不一定,市場講究供求關係,有買的就有賣的,毒.品這行利益巨大,消滅一個金三角,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坤沙慢條斯理的說道。
“也對。”張君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謝謝你們殷老闆的資金支持,呵呵。”坤立說道。
“朋友之間,就不談謝了。”張君挺假的客氣了一句。
“我有件事兒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坤立想了一下說道。
“您說。”
“你們殷老闆,給錢,還從不索求,這讓我很不安啊,呵呵。”坤立點到爲止的說道。
“我這次來,不就是來索求的麼。”張君想了一下說道。
“只要點貨,這不算索求,更何況這筆生意,我不是和殷老闆做的,說實話,我真搞不懂他。”坤立繼續說道。
“坤立先生,資金您安心拿着,真有求您那一天,您別說no,就可以了。”張君緩緩說道。
“呵呵,貨,什麼時候要啊。”坤立點頭問道。
“我就牽線搭橋,具體的事兒,你們和廣州談,我們就不摻合了,呵呵。”張君擺手說道。
“飯菜怎麼樣。”坤立岔開話題問道。
“挺好。”張君回了一句,想了一下問道:“我的幾個朋友怎樣。”
“也挺好。”坤立點頭回答。
“呵呵。”
二人一笑,宴席繼續。
……
宴席結束以後,我和張君,陪着坤立隨便走了走,但交談的不多,他言語之中的意思就是,你們先在這兒住着,其他的事兒,什麼都沒說。
等回到我們所住的閣樓之時。
我,張君,老仙,還有李浩,湊在一塊開了個小會。
“……君,你和這個坤立到底啥關係。”我皺眉問道。
“我老闆給他錢,他招待我,就這麼個關係。”張君如實回道。
“給錢,圖啥啊,要他毒.品,還是軍.火啊。”我不解的問道。
“……淨扯,我老闆正經生意人,賣毒.品和軍.火那是下三濫,他不會幹的,國內對經濟把控的很嚴,很多資金,無法說明來源,但坤立這邊有些辦法,,撒網式投資,我們不光給坤立一家錢,越南,老撾,都有這樣的人。”張君簡短的解釋了一下。
我想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南南,國內你現在沒法呆下去,只能在這邊先晃悠着。”張君說道。
“這吃人家的嘴短,坤立跟你老闆有多好,那是你們的事兒,我就知道,我們在這兒呆着,不能吃乾飯。”老仙開口回道。
“……不行,我讓坤立給你們弄個身份,你們進城市裡乾點生意。”張君試探着問道。
“南南,來都來了,該搏就搏一把,。”李浩拖着下巴突然說道。
我聽到他的話,眼神一亮。
是啊,來都來了,如果在這兒混個幾年,再灰溜溜的跑回國內,那狀況不會好多少,我們的人太多了,正軌生意能維持溫飽就不錯了,如果這個經濟實力回國,那在這邊的罪就白遭了。
“算了,就在這兒先呆一段吧,。”我想了許久,決定的說道。
“那你既然決定了,我就不說啥了,我這兒有……。”張君說着就要掏卡。
“得了,你快歇着吧,沒錢了,我跟你說,現在不缺。”
我直接擺手,把話堵死。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我明天就走,你們剛來,可以隨便逛逛,但最好在勐拉範圍內,別去別的地方,畢竟你們沒有護照。”張君想了想也沒堅持,囑咐着說了一句。
“好。”
我點頭答應。
就這樣,我們在這個雨寨,算是徹底安頓了下來,第二天傍晚,張君乘船離開,走的時候依舊一個人。
我們呆了三天,身體也緩的差不多了,大家對這個國度都挺好奇的,我去管黑胖子察猛借了兩臺皮卡,準備出去逛逛,他還不錯,特意給我安排了一個導遊,讓他帶着我們玩玩。
導遊一上車,老仙就偷偷摸摸的問道:“哎,你知道這兒哪有那啥的麼。”
“……什麼那啥。”導遊挺迷茫的問道。
“操,這都領會不了,我想問這兒哪有打.炮的地方。”老仙羞澀的說道。
“啊,,,我懂了。”
導遊恍然大悟。
十分鐘以後,我們開着兩臺車,到了寨子山腳下,一門十分破舊,且鏽跡斑斑的山炮高傲的矗立在山腳下。
“這炮是觀光的,打是肯定打不了了,,你拍個照意思意思得了。”導遊隨口說道。
“……。”
老仙看着破炮,沉默良久,咬牙回道:“眼兒太大,我打不了。”
“其實這炮挺好打的,不過沒炮彈,我也沒法給你演示,還是照相吧。”導遊依舊認真的說道。
“哈哈。”
衆人一頓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