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菠蘿跟兩個警察點完我以後,刑警回去查了一下,就通知了h市警方,隨即米忠國連夜帶隊來北京組織抓捕。
米忠國他們,是在我們之前那個住所樓下進行蹲坑,地址是菠蘿給的,當我回去收拾票據和衛生的時候,才被盯上的。
原本,米忠國的路子是先跟着我,等李浩他們全部出現以後再收網,但上天保佑,我在被抓之前,看見了那個買水的中年,讓老仙他們躲過了一劫。
此刻,我坐在提審室裡,心裡有些焦急,在惦記着老仙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樣了,如果離開新住所,他們應該無處可去了,此刻的他們會在哪兒呢。
我這麼惦記他們,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感情上的就不說了,我們五個之間,經歷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把五個個體,粘成了一個整體,這段時光,不是錢和其他東西可以衡量的。
我主要惦記的是,他們如果也出事兒,那會很麻煩,因爲五個人錄口供,肯定越扯事兒越多,說錯一句,那就意味着加刑和拖累別人。
還有,他們如果進來,那我一點出去的希望都沒有了,因爲根本沒人會幫我運作這事兒了,所以我很擔憂,又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會在多少年以後,才能出去。
……
另一頭。
封棟也煩躁無比,恨不得給菠蘿弄死。
皮特.李託他照顧照顧我,沒錯,他也照顧了,錢沒少給,心沒少操,但弄到最後,我還是進去了,而且還是他自己的人點的,這麼一整,皮特.李會怎麼想他,。
就不說別的,皮特.李最起碼會認爲,我跟你封棟打個招呼,根本沒好使,我朋友過去了,你沒給上心照顧。
這是肯定的,。
事兒用心辦了,錢也沒少搭,弄到最後,還給皮特.李整的挺不開心,人情沒落下,弄的朋友之間也挺尷尬。
還有,更讓封棟上火的是,我進去之前,幫他幹了點事兒,我們關係一般,萬一我破罐破摔,進裡面多說兩句,那封棟自己都危險。
想到這裡,封棟一陣惆悵,感覺今年自己點挺背,思緒良久,他撥通了老仙的電話。
幾秒以後。
“喂。”老仙的聲音響起。
“你們在哪兒呢。”封棟心裡十分不情願,但還是很熱情的問道。
“有事兒。”老仙聲音有點冷淡。
“菠蘿的事兒是個意外,我估計你們也沒地方去,來我這兒吧。”封棟做出了邀請。
“你不會把我們交出去吧。”老仙皺眉回道。
“弟弟,你把我想的太壞了,再說,你進去,對我有啥好處。”封棟搓着臉蛋子問道。
“行,你給我地址。”
老仙想了一下,直接掛斷了電話。
……
另一頭,審訊裡。
“咣噹。”
門被推開,米忠國臉色紅潤的走了進來。
“不吃點啊。”米忠國掃了一眼,低着頭的我,隨口問道。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沒出聲。
“你咋想的啊,在東北得瑟都收拾你,你這還跑北京來了,呵呵。”米忠國坐在我對面,點了根菸,笑着問道。
“……給根菸唄,米隊。”我沉默許久,開口說道。
“可以滿足你。”
米忠國抽出根菸,隨即衝着陪審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們單獨聊聊。”
隨即,另外兩人走出審訊室,屋內就剩下了我和米忠國。
“你這單獨審訊,違反操作流程啊,我要咬個舌啥的,你就攤事兒了。”我帶着手銬子,使勁兒裹了一口白沙。
“……呵呵,你這小孩。”
米忠國一笑,坐回原位問道:“你自己能判多少年,心裡合計了麼。”
“我也不懂法,咋合計啊。”我再次深吸了一口煙。
“我可以告訴你,光重傷那個案子,砸你十五年一點毛病沒有。”米忠國彈了彈菸灰。
“嗯。”我停頓兩秒,點了點頭。
“但你不光有這個事兒。”米忠國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了他。
“你和老傅絕對有點事兒。”米忠國舔着嘴脣,目光直視着我說道。
我聽到這話,頓時愣住,心裡再次突突了起來。
“我一直納悶,當時童光北都慌了,你沒追上他,我能理解,但跟了這案子,這麼長時間的老傅,第一目標就應該是童光北,怎麼可能連槍都沒開幾下,就給人追丟了呢,,還有,老傅最近頻繁的內部操作,也讓人有點犯嘀咕,雖然有些事兒,不是明面上的,但我在這個系統裡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有點心德,他上面沒人,下面沒朋友,案子辦的也一般,但職務竄的卻挺快,哎,你說他拿啥在領導中間當潤滑油,我猜應該是錢,但錢又從哪兒來的呢。”米忠國慢條斯理的看着我問道。
“可能貸的款吧。”我面露調侃的表情,隨口回道。
“呵呵,你不就開貸款公司的麼。”米忠國目露精光的看着我說道。
“米隊,你就是再給我加一條行.賄公務員的罪,還能咋地,十五年我都準備蹲了,還差那三五個月麼,呵呵。”我頓時一笑。
“你倆中間,可不是行.賄和受.賄,這麼簡單。”米忠國淡淡的說道。
“你問的好像跟我案子的事兒,沒什麼關係啊。”我皺眉回道。
“你這案子沒啥可問的,事實清楚,直接遞材料給檢察院就完事兒了。”米忠國快速說道。
“啊,那你究竟想往哪方面審呢,哦,我可以告訴你,今天我和李浩他們掰了,上午就分開了,現在他們在哪兒,我不知道。”我插着手,直接把話堵死。
“我沒想問這個,我知道你肯定不能說。”米忠國搖了搖頭。
我聽着這話,皺眉看向了他,不知道他要跟我談什麼。
“前段時間,h市某銀行出現特大盜竊案,你知道麼。”米忠國沉思一下問道。
“聽過一點。”
我本能得預感到事兒有點不對,隨即有些含糊的回了一句。
“你應該不只聽過一點。”
“你不會認爲,我也參與了吧。”我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參沒參與,我不知道,但你和童光北,還有童光明肯定有聯繫,。”米忠國肯定的說道。
“童光明是誰。”我裝糊塗的反問了一句。
“來,我把事兒給你捋一捋昂,童光明和童光北,肯定是認識戴胖子的,對麼。”米忠國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死死得盯着他,心裡合計着他到底知道多少情況,其中哪一句是在炸我,因爲他一旦把童光明,童光北扯出來,那他媽可就不是一個傷害案那麼簡單了。
“我沒看見戴總活着的時候見過他,所以我不知道。”我乾脆的搖了搖頭。
“你別扯了,還裝呢,劉洪江的小媳婦是咋回事兒,人爲啥就沒了。”米忠國突然問道。
“我他媽也不是算卦的,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沒的。”我死活不能承認這事兒,因爲劉洪江的小媳婦,是光明他們打死的,我雖然沒動手,但是卻開車了。
“我查了一下,三泉鎮的交通監控系統,,去的人就是童光明那一夥人,監控看的非常清楚,其中有一個人負責開車,一直沒下來,是不是你。”米忠國逼問道。
“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什麼光明。”
“向南,你最好腦袋多尋思點事兒,我手裡要沒點東西,會坐在這兒跟你談這些麼,,實話告訴你,我盯你們很久了,伏爾加莊園出過一次事兒,挨乾的叫莊慶洲,現在跟章偉民混在一塊,你說他是誰幹的。”米忠國繼續問道。
我額頭冒着汗水,心裡已經徹底有些慌神了,我不知道這是米忠國的猜測,還是他真的有啥證據,總之他知道的不少,起碼可以肯定,他現在完全確定了,光明,光北和戴胖子有聯繫,而且知道我和光明,也曾經聯繫過。
“向南,童光北和童光明,這一下是捅馬蜂窩上了,抓住,斃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了,明白麼。”米忠國衝我說道。
“你到底要幹什麼。”
“給你一個撂案立功的機會,,你聯繫一下童光明,童光北,怎麼樣。”米忠國終於說出了來意。
我聽到這話,腦袋翁的一聲,沉默幾秒,笑着說道:“你好像是個瘋子,我要出事兒,你他媽得上法庭,斃了你都是輕的,。”
“你太高看我了,你認爲這事兒,我自己就可以做主麼,。”米忠國撇嘴回了一句。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專案組着急破案,但童光北和童光明反偵察經驗豐富,5.1之前抓到,簡直是大海撈針,非常規案件,肯定得有點非常規的對策,身上背傷害的多了,但你見過有幾個警察,長途奔襲幾千裡,就爲了抓個傷害犯,。”米忠國緩緩說道。
我一陣沉默,隨即問道:“抓我是爲了調出童光北一夥兒。”
“沒錯。”
米忠國乾脆的點頭。
我瞬間無語,鬧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