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我和老向大吵了一架之後,已經過了四天的時間,這四天,是我近幾年來最空的日子,身體空,腦子也空。除了每天三頓飯送給醫院的護士,我幾乎天天在家呆着,溜溜虎子,或者讓虎子溜溜,看看書,在院子裡發會呆,既安靜,又過的挺好。
側面打聽了一下,李大國最終還是沒有報案。他跟我不一樣,我是個小混子,啥都缺,就不缺時間,但他已經四十多了,而且活的還算不錯,聽說養了仨媳婦,都給他生了孩子。這真整進去呆個三年五載,出來可能扒眼就奔五十了,所以他寧可選擇折騰點錢,都不會選擇進那裡面撅着。
遊戲廳那邊,我一直沒去,發哥沒給我打電話,似乎忘了我一樣,而我暫時也不想想起他,趁着這個功夫我想歇兩天,研究着咋把這些救命錢還上。
醫院那邊,我一直沒去陪牀,我覺得我已經算是孝子了,所以不必在誰面前表現什麼。醫院有護工,一天五十,多了都花了,我也不在乎這點了,反正現在只要能不讓我跟老向嘮嗑,我願意死,被高壓線電jj死都行!
這天,我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喝着兩塊錢一袋的茶葉,吃着乾花生,挺悠哉的乘着涼,虎子端坐我旁邊,高傲的擡着大腦袋,伸個舌頭,好像在入定吐納似的。
“你能不能不像個人似的?你這樣,我感覺我比你高級不了多少,你知道麼?”我扭頭撇了他一眼,笑呵呵的捋着它的毛說道。
“汪!!”虎子猛然扭頭,刺溜躥下臺階,衝着遠處叫了一聲。
“來,大兒子!讓爺爺抱抱!”
果然,虎子剛叫完,老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後面還跟着門門和李水水。
“你說你這一天虎bb的可咋整,佔便宜都不會算輩兒!!”李水水走在後面,斜眼看着抱起虎子的老仙,無語的說了一句。
“滾,別罵我弟弟!”門門護犢子的說了一句。
“呵呵!你們咋來了呢?”我坐在門口,笑着問了一句。
“老仙說他有個來錢道,死活把我從拆遷工地拽回來了!”李水水解釋了一句。
“啥活啊?”我現在一聽他媽的有錢掙,眼睛一瞬間就藍了,騰的一下站起來問道。
“給我整點酒喝,整點酒,我告訴你!”老仙不嫌埋汰的親了虎子臉蛋子一口,虎子回頭就是一舌頭,從下巴一直舔到他天靈蓋,老仙受用的咧嘴一笑,“二人”基情四射。
“操,你別騙我昂!真有活啊?”我有點不信的問道。
“絕對好活,跟刀槍炮一點關係沒有,溜達溜達就能把錢掙了!”老仙那張完全可以本色扮演黑無常的臉,透着一股無知的神秘。
“趕緊整點吃的吧,我倆都一週沒回家了!”門門催促的說了一句。
“你倆咋不回家呢?”我疑惑的問道。
“操,拿了我爸五千塊錢,回去不還得捱揍麼?!我算看了,“偷”還是不如自己有!”老仙貌似有理的回了一句。
“那錢我真得等一段!”我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強笑着說道。我這人雖然無恥,但也懂得好賴,老仙和門門給我拿的是救命的錢,所以我必須得還,而且要儘快。
“你別jb想多了,跟那個沒關係,還有點別的事兒,我最近看上一個娘們,急需用大量現金感化她!!”門門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直接邁步走進了院子。
之前說過,門門跟我們幾個不太一樣,他很小清新,很感性。比如誰都有明星偶像,但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偶像都快速更迭交換着,但門門不同,他自從七歲,看完88年劉xiao慶那一版的《紅樓夢》之後,就瘋狂迷戀上了這個女人。
13歲時,他初懂男女之事,就開始對着劉xiao慶的海報擼.管.子,這一擼,就是將近十年的時間,並且只換海報,不換人!對於島國進口來的文化,更是不屑一顧,那是非常專一
但讓我費解的是,劉xiao慶55年生人,88年拍紅樓夢的時候應該是三十三,那時的她確實漂亮,風韻猶存,色相絕代,但他媽現在都劉xiao慶都多大了??
五十了!!!
門門叫她奶奶都妥妥夠用了!!老仙經常問他:“你看她那張能夾死蚊子的臉,是怎麼下去手的?”
“在我心裡,她永遠是紅樓夢裡的樣子!”
“嗯,那我知道了,你繼續擼吧!”
“麻煩把門略微敞個縫我有點熱!”
這種人不是感性是啥??
太他媽感性了
不光感性,而且他還捨得付出,爲了劉xiao慶,他把自己身體裡,本就貧瘠不多的億萬後代,全部捐了出去!
但社會變遷,現在姑娘的套路變了,要先交錢,才讓捐後代,所以門門知道處對象了以後,經濟上隔三差五就斷頓
債主們來了,自然不能隨意招待,所以我置辦的宴席很豐盛:一碟乾花生,一碟油炸花生,加一個素拍黃瓜和鵝蛋炒大蔥,最後買了四根紅腸,一箱啤酒,桌子往院裡的小樹下一支,菜擺齊,這就算完活了。
“這都啥玩應啊??!先開個胃,是這個意思麼?”老仙眨巴眨巴眼睛,指着桌子上的菜問道。
“主菜,都別客氣,坐吧,坐吧!”我拿着抹布擦了擦手,隨意的說道。
“這就完了?你就這麼對待你人生的指路明燈?”老仙驚愕的問道。
“別他媽bb了,南哥沒在後院給你扣倆地瓜端上來,就算照顧你了!”李水水跟我家庭條件差不多,從小啥飯都吃,所以並未太多牴觸,拿着筷子就坐了下來。
“我騙你一句不是人,我兜裡就三十塊錢,窮哥們,咱就窮樂和唄!”我齜牙說了一句。
“哎,早知道偷錢的時候,給咱家冰箱裡吃的也搬出來好了!”老仙有點懊悔,大大咧咧的坐下,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啤酒,也他媽不嫌棄了,開始胡吃海塞了起來。
下午都沒啥事兒,我們一直喝到三點多的時候,老仙終於說出了他的來錢“道”兒。
“南,你說現在幹啥最賺錢?”老仙眨巴着小眼睛,眼神貌似很有深度的看着我,問了一句。
“販.毒啊?”我隨口問了一句。
“錯?”老仙搖頭。
“賣.淫啊?”李水水問道。
“你他媽賣去啊?”老仙對於我們不好好接話茬,有點急了。
“到底咋整,趕緊jb說!”門門煩躁的呵斥了一句。
“來,你們往前湊湊!”老仙神神秘秘的擺手說道。
我們三個挺好奇的往前湊了湊,老仙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知道啥是摸金校尉麼?”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盜墓的麼?”門門博學的搶先回答。
“咋地,你要盜墓去啊????”李水水愣了半天,驚愕的瞪着大眼珠子問道。
“你可算走進了你仙哥的內心!”
“你快滾你爹個了蛋去吧,行麼?我他媽還以爲你有啥好招呢!我就是賤,我就不應該信你,他媽的,今天五百塊錢都沒掙,跟你跑這兒扯犢子來!”李水水懊悔至極的罵道。
“咋地,你不信啊?”老仙梗着脖子問道。
“信啥啊?信你會刨坑!還是信你腦袋有坑啊?”我也感覺這事兒他媽的不靠譜。
“門門,你用你那嚇死姚.晨的嘴,告訴告訴他,咱家以前幹啥的?!”老仙急眼了。
“你是不是虎,提這事兒幹啥!”門門還煞有其事的賣了個關子。
“快別吹牛b了!你家不就倒騰木材的麼?”李水水穿上t恤,看樣是準備走了,心裡可能正研究咋給那五百塊整回來呢。
“我告訴你們!!我祖上是曹操手下,七十二摸金校尉之一,別號土罡!!”老仙板着紅撲撲的臉蛋子,一拍桌子,瞪着眼,異常嚴肅的說道。
“噗!!”
我聽到這話,一口啤酒噴了出來,笑了起碼一分鐘,手掌攥着已經抽筋的肚皮說道:“你祖宗別號略微有點亮還他媽土缸哈哈哈,你問問你祖宗醃酸菜不?哈哈!”
“哈哈!”李水水也笑出了眼淚。
“別他媽拿我家人開玩笑!”門門還挺正經的呵斥了一句。
“你們不信,是不?!我告訴你們,我聽別人說,平房區那邊有個滿族鄉,慈禧之前,貶了不少八旗將領,發配回了祖地,有一個叫劉成仁的將領,就埋在平房那邊!!墓一直沒被挖出來過!!”老仙振振有詞的解釋着。
我們三個喝的有點迷糊,聽他連人名都說出來了,還真像有那麼回事兒似的,而且h市確實有不少滿清八旗的後代,上學的時候,我們班滿族學生佔了四分一。
“我跟你們說,如果真有這個墓,還混個jb社會,挖個擦腳石出來,都他媽發了!!到時候南南你那點飢荒直接就還完了,估計還能餘富個娶媳婦錢!!真的!”老仙繼續苦勸着。
我現在在錢上確實特別渴,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腦袋有點迷糊,而且自認爲還挺博學,所以被他忽悠的真有點心動,真想撞一把大運。但我沒徹底失去理智,沒想過能挖出來值很多錢的東西,因爲我沒事兒也喜歡看看古董鑑賞類的書,滿清的東西普遍不值錢,尤其光緒年間的,一枚光緒元寶,才賣幾百塊錢。
所以,我就奔着能挖出來點一般的東西,賣點錢,解解燃眉之急就可以了。
“去試試?”我衝着李水水眨着眼睛問道。
“操,這事兒靠譜?”李水水還是不信的說道。
“也不jb讓你下去,你就給我們放放風就行,要有,就真分你錢,要沒有,你也不損失啥,是不?”老仙勸人還是有一套的。
“問題是上哪兒挖去啊?不能找個地方就掄鎬吧?”
“我有招,我會點風水行了,別墨跡了,先整點工具,快點的,天黑了,咱就去!”老仙說幹啥一分鐘都不等,一口乾了瓶裡的酒,擦了擦嘴,火急火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