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暉海直直的背又僵住了。
看着她那似乎在說話的真誠的眼神，他第一次嘆了口氣，卸去了平時僞裝的一切威嚴，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弧度。
“你瞭解我，小零卻不明白。”
所有人都認爲他天生威嚴，喜歡威嚴地控制一切。
事實上，他只是在與小零的比賽中逐漸演變成這樣的。
小零認爲他的擔心是內疚和虛僞的。
事實上，小零不知道他真的愛他的兒子。
在他出生並把他抱在懷裡的那一刻，他珍惜着自己生命的延續。
他甚至記得自己躺在搖籃裡，第一次對他微笑的那一刻，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悸動。
柳芷沅看到他眼底的暗傷，頓時苦惱地安慰。
“宋零很像你，他用冷漠和冷漠來隱藏自己。他表面冷，內心卻有溫度。也許你這些年的疏遠是因爲缺乏溝通和表達。他抗拒你，你怕被他抗拒，你怕你對他的愛被打擊。
所以，你一直都很小心。非常謹慎。用自己的方式愛他，他用自己的方式抗拒你。”
頓了頓，她又小聲說道，“其實我知道宋零心裡一直有你這個父親，否則，不管我怎麼求他，他都不會來的。
還有我給你織的圍巾，雖然他在編織的過程中非常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阻止我。所以，我相信你們的關係會慢慢好起來的。”
宋暉海看以她精緻的五官，清澈的眼神，突然感慨的說道，
“突然覺得我試着接受你的決定是對的。你真是一個不尋常的女孩。你看似愛笑愛鬧，其實是個心思敏銳的女生。你笑起來像太陽，讓人忍不住被你感染。”
柳芷沅很少笑。
“你是在誇我嗎？”
宋暉海停頓了一下，點點頭。
“算是吧。”
柳芷沅又笑了。
“謝謝你，其實我一直很關心你對我的看法。希望宋零的家人能接受我，也希望宋零能和家人和睦相處。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愛他。當我發現你很愛他的時候，我很開心。"
宋暉海深吸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欣喜地勾勾嘴脣，
“孩子，你感動了我。你的善良、理解和微笑都打動了我。我不會再反對你們在一起了。我不得不承認小零和你在一起改變了很多。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融化他。
只要你能讓他開心，我就支持你。我希望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幸福。”
柳芷沅眼角有點溼，點點頭，“謝謝，我會的！"
“回去休息吧。”宋暉海收斂威嚴，變得有些認真。
柳芷沅笑了笑，“嗯，我會的。我會帶着宋零回老房子。”
當她走到門口時，宋暉海又小聲說，“圍巾，很暖和，我喜歡。”
出了書房的門，他遇到了宋零那雙深邃的眼睛。
宋零看了看柳芷沅，又看了看宋暉海，沉聲道，
“以後不要做那些自以爲是的傻事，不要監視我！別想靠近我！關心我！"
他從之前的話中知道了醫院裡還有他的人，這讓他很不開心。
柳芷沅爲了緩解心情，他輕輕拉了拉袖子，“走，回家。”
她下樓時宋零跟着她。
在車裡。
宋零在開車，柳芷沅一聲不吭的扶着車窗。
喜歡照顧她的心情，宋零開的很慢。
窗外。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柳芷沅現在心情亂七八糟，就算冷，也不在乎。
也許只有涼風，才能讓她內心停止胡思亂想。
他皺起眉頭，關上窗戶，主動開口。
“他跟你說了什麼？”
柳芷沅輕輕搖頭，她現在不想說話。
她真的不想說話。
宋零以爲她被宋暉海弄得很尷尬，他說了三個字：“別理他！”
他的大手過來揉她的頭髮，好像在安慰她。
這種平時最親密最頻繁的親密動作，讓柳芷沅的心又升起來了。
他似乎對她很好，很寵她，很愛她，但都是真的嗎？
她突然問他：“你今天說你相信我是真的嗎？”
宋零點點頭“是！”
她衝動地收緊了手指的力量，心中一個衝動的聲音想問：他是相信她柳芷沅，還是因爲他把她當成了婭佟的替身而堅定的相信她。
即使這個衝動的聲音在心底咆哮掙扎了無數次，柳芷沅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她自以爲是一個堅強樂觀的女孩，但再堅強也會有弱點，脆弱，膽怯。
比如此刻，她太膽小，不像自己。
她想問，但畢竟她不能問。
她害怕聽到她無法忍受的答案。
宋零看着她顫抖的眼睛，“你想對我說什麼？”
柳芷沅輕輕搖頭。
“沒什麼。”
她把眼睛轉向窗外，夜涼如風，就像她今晚的心情.
蘇寧醫院。
手術更衣室裡，許宿的眉毛被擰成了麻花。
看着那個連痛都不喊出來的受傷女人，他忍不住吸氣。
趙嫣然被許宿拉向後門時弄傷了。
因爲拒絕了他的觸碰，在掙扎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撞到後花園的葡萄架，傷了膝蓋，當場流血。
許宿匆匆拉過她，她受傷的時候聽到宴會廳裡假模型的消息。
他心疼的問她疼不疼？
趙嫣然仍然保持着當時慣常的高度寒冷，推開他的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他。
“我能忍！”
許宿看着她逞強的樣子，一陣咬牙切齒，“姑娘，你被傷成這樣，流了這麼多血，難道你就不能軟弱一次嗎？你想堅強給誰看？”
趙嫣然眼中閃過一絲悲傷，這個世界上真正在乎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名義上的家人在得知有危險的那一刻立馬開車走了，根本沒有人關心她的生死。
她能軟弱嗎？她必須很堅強！
許宿看到她眼裡的悲傷，皺起眉，彎腰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她慌了。
“你在幹什麼？”
他回答：“去醫院！”
“沒必要！”
“需要！”
“我說不用！”
“我說需要就是需要！”
“許宿，你放我下來！"
許宿最後，我別無選擇，只能威脅，
“姑娘，你要再亂動，哥就吻你了！”
趙嫣然皺起眉頭，但還是害怕他的流氓行爲。
到了醫院，醫生割破了她的襪子，暴露了她令人震驚的傷口。
許宿忍不住苦惱地皺眉，但她沒有受傷的感覺。
連幫她清理傷口的醫生都忍不住皺眉，覺得這個女人太堅強了。
傷口處理好後，許宿彎腰扶住她，她迅速爬起來，
“我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