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害怕地搖搖頭。
“先生，我不敢。在這個家裡我一直對你百依百順。這些年來，我一直很佩服您，我也一直心存感激。感謝您給我這個高薪的工作。
當然，最重要的是您給了我展示人生價值的機會。我犯了錯誤，我怎麼敢保護夫人？先生，這是我自己的主意，懲罰我吧。罰我兩年不發工資。”
宋暉海的目光越來越重，暗暗想道。
和他在一起多年的馬成，一直很謹慎，知道他的風格，所以他應該害怕。
他皺着眉頭喊道：“你爲什麼這麼做？”
馬成嘆了口氣，“先生，事實上，事實上，我這樣做是爲了大少爺……”
宋零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他深吸了一口氣。
“先生……”
馬成最終豁出去了，指着柳芷沅。
“我就是不喜歡這個柳芷沅。我不喜歡她。但我看着主人一天天接受她，心裡很難受，很焦慮。所以我才這麼做。我做到了，也是爲了大少爺。大少爺不應該娶她，以前有佟小姐……”
“閉嘴！”
“夠了！”
“別說了！”
宋暉海，宋零，宋梨同時說話。
馬成真的閉嘴了，什麼也沒說。
柳芷沅已經知道小佟的存在，猜到了馬成接下來說的話。
很明顯，他們三個不想讓她知道。
所以，她也下意識的裝傻。
事實上，她內心也害怕這個表面的平靜被小佟這個名字打破後會發生什麼。
她如何面對宋零？
宋梨和宋暉海也有不同程度的緊張。
現在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不應該提到小佟這個名字。
因爲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她會不會回來。
維持現狀是目前最好的狀態.
至於宋零，他是潛意識反應。
他不想聽那兩個字，不想聽。
劉素縮在角落裡，心底是冷笑。
三個愚蠢的傻瓜，柳芷沅已經知道小佟的存在，他們還在掩飾？
哈哈，蠢！
再看柳芷沅，她一臉茫然，表現得好像真的不知道還有小佟她真的不在乎？還是假裝不在意？還是她害怕在意？
馬成被宋暉海使眼色後，用一句套話來說，
“大少爺不經過主人同意怎麼能結婚呢？我不喜歡貧窮的家庭，我覺得她太普通了，根本配不上大少爺。
我看着身爲父親的主人一步一步的退讓妥協，爲此感到難過。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只想做點什麼讓大少爺意識到他娶這個女人的決定是錯誤的。我已經做的很完美，卻忽略了最普通最不合理的情節。我忽略了寶馬的車一直是由大少爺駕駛的。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滾出去！"宋暉海賭氣，“你給我滾！"
馬成趕緊走，臨走前叮囑，“先生，別生氣。不要生氣，我馬上出去！"
他走後，宋暉海的目光掃向其他人。
宋梨看起來很累，每次回到老房子，她都無法平靜。
劉素仍在委屈地哭泣，宋程也害怕什麼也不說。
“你也出去，柳芷沅留下！”
柳芷沅，擡頭看着他。
宋零長臂伸出，把她拉了上來。
“別理他，我們回家吧！”
宋暉海皺起眉頭，衝着宋零大喊。
“爲什麼？怕我吃了她？我只是有話要對她說。”
他又看了看柳芷沅。
“我很可怕嗎？你怕我？”
柳芷沅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拉了拉那人的袖子，低聲說：“你先在外面等我，好嗎？”
宋零皺起眉頭，聽她輕聲問“行嗎？”
最後他沉默着先出去了。
書房的門開了又關。
獨自面對宋暉海時，柳芷沅其實沒那麼緊張，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單獨見面。
她深吸了一口氣。
“你想告訴我什麼？”
宋暉海轉過身來看着她，他的眼神有點複雜，他低聲說道，
“今天的事很抱歉，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芷沅有點震驚。
她沒想到宋暉海會向她道歉。
她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連忙說道，
“您別這麼說。其實我也知道，不管是不是我做的這些，都是因爲我，才攪了你的生日聚會。應該是我道歉。”
她說這話很真誠，沒有任何做作和矯情。
這讓宋暉海刮目相看，看得出她平時真的很吵。
沒想到關鍵時刻還能講道理。
他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溫暖，聲音有些陰沉，猶豫了一下，
“今天是我管教不好，說到底是家務。所以這件事……”
柳芷沅，清澈的眼睛裡盪漾着一絲智慧，馬上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我就不再提了。之前有點激動，想向大家證明一下。我不願意受委屈，我想盡力解釋。但既然你已經相信了我，我就不用擔心了。對外界，你也可以說是我愛玩，我不介意。”
她能理解宋暉海的意思，當他猶豫要不要說時，她也能理解。
這件事在今天肯定會傳遍社會，雖然媒體已經打壓了。
但是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也不容忽視。
與其談宋家之主的不良管教，不如談送宋家媳婦的頑皮行爲。
她的話音剛落，宋暉海眼底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他都不敢相信，明明想說的話還沒說。
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能明白他想說什麼。
宋暉海沉默了，柳芷沅有些不安地問，“我理解錯了嗎？”
他搖搖頭。“沒有。”他只是想知道她怎麼會這麼瞭解他。
好像和他有默契？
柳芷沅看着宋暉海的眼睛現在沒有恐懼和緊張，她的眼睛現在顯示出尊敬。
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看到了宋暉海對宋零的珍惜。
可能他年輕的時候真的犯了錯，太過分了。
但他對宋零的父愛一直都在，是隱藏在他堅硬威嚴外表下的一種小心翼翼的愛。
每一份父愛都值得尊重。
她記得他之前說的一句話，‘我知道小零每天喜歡開什麼車上班’中猜到他爸爸一直在黑暗中默默看着宋零。
其實他對宋零的愛無處不在。
只是他不善於表達自己。
看着這樣一個愛得那麼認真的父親。
她心裡莫名有些心疼。
是的，他之前一直討厭她，反對她和宋零在一起。
但每次他的威脅都沒有效果，一次又一次，他在退步，在屈服。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和父親之間的感情一直很顯眼。
她善於表達，喜歡錶達對父親的崇拜和尊敬。
父親對她的愛和寵溺從來都不吝嗇，這讓他們父女關係一直很融洽。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父親。我之前可能很怕你，但現在覺得你其實是一個很溫暖的人。你愛宋零勝過愛任何人，但他冷漠的性格卻永遠拒你千里之外。
但是，你還是用自己的方式愛他，關注他。在今天的宴會上，我甚至可以看到你的眼睛很欽佩。你一定對宋零的優秀非常滿意，非常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