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稍安勿躁,等咱們今天談過之後,如果結果雙方都滿意,我們自然會把那位叫吳昊的先生放出來。”
我聽出他是話裡有話,就哦了一聲,問他: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結果達不到雙方都滿意,那就還是不能放了我大哥被?我這次來跟你們談,就是爲了我大哥的事情,如果你們給我這麼一個答覆,那咱們就不用談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完我就站起身要走,身邊的孫仲也起身,阿武則是站在我的身後給我護住了。這時候宋延興趕緊起來,說小宇,給我個面子,聽他們把話說完也不遲。今天我做主了,無論結果怎樣,在座各位黑手黨的人士,還是要把那位吳昊吳先生放出來,怎麼樣?我只是個中間人,諸位纔是東道主,既然是東道主,總要表現出一番誠意吧?
宋延興說完話,對面那幾個美國人並沒有馬上給出答覆,而是交頭接耳的商量了一會兒。也就不到一分鐘,一開始主事兒的那個人就點頭,說沒問題,那就讓趙先生看看我們的誠意,你們兩個,現在就去把那位吳先生請過來。
他最後一句話是朝身後的兩個大漢說的,那兩條大漢領命,就走出了宴會廳。緊接着那人又看着我說:趙先生稍安勿躁,那位吳先生所在的地方離咱們這兒有點遠,不過您放心,等咱們吃過飯,他應該就能到這兒了,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回去。
我何嘗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冷笑了一聲,也沒有揭穿。說的好聽,等吃完飯吳昊就能到這兒,到時候我們能一起走,可真要是談崩了,到時候吳昊能不能過來可就不一定了。
“話又說回來,我們知道趙先生和宋先生關係很好,宋先生也是我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我們覺得,和趙先生也是理所應當可以成爲朋友的。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此前有什麼誤會,我先在這給趙先生道個歉。”
說着,他端起一杯酒,衝我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了。我也喝光了面前那杯酒,不過還是用我那所向披靡的賴酒
招數,把整杯酒全都吐在了毛巾上。
正好藉着他這個話,我就跟他說中國還有句老話,是朋友就應該坦誠相待。既然要成爲朋友,那諸位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一系列動作究竟是爲了什麼?無緣無故的對我親人朋友動手,還找了殺手要刺殺我,原因是什麼?
“這是我們內部有些人認爲,趙先生是華人幫最大的供貨商,華人幫又是我們的死敵,這纔對趙先生下手的。不過我們顯然不是這一派,我們一直想與趙先生成爲朋友,認爲既然趙先生能提供給華人幫貨源,就同樣能提供給我們貨源。”
我總算明白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了,熙熙攘攘皆爲利往,看來白人幫也是打上我手上貨的主意了。不過我顯然不可能順着他的意思,跟他說未必吧,我和華人幫也算是老朋友,可貴幫卻不止一次的對我下手,我爲什麼要冒着得罪朋友的風險,把貨源提供給貴幫?這有些想當然吧。
“這不是想當然,因爲我們很清楚,趙先生是商人,還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說着,那人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們可以出比華人幫多三成的價格,需求量也會比華人幫高很多,和華人幫一樣,我們也可以去中國東北自己取貨。在那邊,同樣有我們自己的跨國貿易公司,而且我們絕對會保證趙先生的朋友在美國的安全。而且我們和美國政府的關係也不錯,如果以後趙先生想來美國做生意,我們也會給你提供足夠的便利。”
不得不說他們給的條件確實很不錯,就單單是這個多三成的價格,就是天文數字一樣的利潤。還有來美國發展的機會,公司一定不只是單單在臺灣和香港的,如果總部遷到美國這邊的金融中心,那發展會比在香港和臺灣快得多。
但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是不相信平白無故他們就會給我這麼優厚的條件,就問他,只有這些嗎?
“當然不是,趙先生也知道,我們和華人幫是死敵。金三角今年減產,再加上中國打擊嚴厲,美國這邊只能進金新月的貨源,但金新月的貨源已經被我們壟斷了。但華人幫搭上了趙先生這條線,得到了更爲優質的金三角貨源,這是我們不願意看見的。所以我們的條件就是,如果我們合作,請趙先生停止對華人幫的供應,只和我們獨家合作,怎麼樣?放心,我們的貨物吞吐量,絕對比華人幫多得多。”
他不說也就罷了,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金新月和金三角的差別。笑了一下,對他說這不應該吧?你們都是行家,金三角的貨和金新月的貨比起來怎麼樣,你們心裡應該很清楚。據我所知,你們在金新月拿貨,和我給華人幫的價格差不多,這樣算起來多加三成的價格太低了。同樣是合作,華人幫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哪怕虧一些也自然要和華人幫合作,你說是不是?但我這麼說,並不意味着一定要和華人幫合作到底,你也知道我是商人,無所謂忠誠不忠誠,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不夠。
“那以趙先生的意思,什麼價格纔是你能接受的?”
他又問我,我搖搖頭,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還有事情瞞着我。我想請問一下,這位先生,你認識一個姓周的人嗎?不要着急回答我,考慮好了再說,你的回答,決定了咱們是否有合作的機會。
我剛問完這句話,他就要張口答覆我,可被我制止了。果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人突然之間沉默了,轉過頭去詢問那邊那個副總管。
也不知道他們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什麼,過了不大會兒,就看見那副總管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不瞞趙先生,我們確實認識一個姓周的人,叫周博,趙先生問的是這個人嗎?那個周博周先生,可不如趙先生來的爽快,他欺騙了我們,至於前幾次對趙先生動手,也都是那位周先生指使的。”
他這話,卻是用中文說的,原來這人是會中文的,一直沒說話,沒想到是在那兒裝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