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說:“我是修道之人,本不想參與,只是你們此行會兇險萬分,所以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我不求財,是惜命,惜你們的命,我肯定能幫上你們的。”
乾爹拉了一個同夥,底氣硬了起來,有點挑逗的嘿嘿一笑,說:“大兄弟,你嘞?你看牛鼻子都去嘞,你還猶豫個啥嘞?”
那賣香油的咬了咬牙,一拍桌子說:“好,我去!”
乾爹如釋重負般的一樂,說:“這就對嘞!哎我說大兄弟,你看咱們折騰嘞一晚上,肚子早就空嘞,你能不能弄點吃的,咱們邊吃邊商量”。
於是,賣香油的給我們弄了幾個菜,還準備了瓶二鍋頭,沒想到那道士也喝酒,他們三人幾杯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乾爹問:
“哎,大兄弟,你叫啥名字啊?”
“我叫張運來!”
乾爹聽了一愣,酒都差點噴出來,說:
“啥?你咋跟我一個名呢?”
“怎麼,你也叫張運來?”
“我不叫張運來,我叫劉運來,不過這可不妙嘞!”
“有什麼不妙的?不就是同名嗎,還不同姓。”
“你琢磨下,你運來,我也運來,咱倆都運到一塊嘞,那我嘞好運不就叫你給搶走一半嘞?”
說完張運來沒好氣的“切”了一聲,那道士了卻哈哈大笑起來。
有乾爹在,氣氛很快就活躍起來,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接下來,乾爹就仔仔細細的把周幽王報曉金雞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還把捉住金雞的方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都說了出來,等他們商量完大計,天色也漸亮起來,幾個人就擠在裡屋的大炕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曉白橋邊,大柳樹下,我們一行人早就準備停當,眼看又過了大半夜了,乾爹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叮囑說:
“再說一遍,咱們只有一次機會,而且只有一刻鐘嘞時間。”
張運來問道:“一刻鐘到底是多長時間呀?”
乾爹一砸嘴巴,說:“噫———,你咋連這個都不知道嘞?一天不是有十二個時辰嘛,一個時辰有八刻,一刻有三炷香,一炷香有五分,一分有六指彈,一指彈有十剎那。”
道士很不憤地問:“那一剎那又是多長時間啊?”
乾爹有點爲道士的不配合着急了,沒好氣的說:“一剎那就是一眨眼,一眨眼就是一秒鐘,這下明白嘞沒?”
那道士算了半天,說:“照你這麼說一刻鐘就是十五分鐘嘍?”
乾爹表情認真起來,說“那差不多就十五分鐘吧,等會兒金雞一打鳴,我就上去用這杆老稱把橋拎起來,大兄弟,你就在橋下守嘞,別讓它飛出來,要是飛出來,想要再找到它,就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嘞,二狗子和牛鼻子你倆到裡面去抓雞,小心別讓它傷着你們啊”。
那道士又問:“你怎麼讓個孩子也跟着下去,你自己怎麼不下去呢?”
乾爹白了他一眼,說:“你個牛鼻子知道啥嘞,我在上邊能幫你們把握好時間,你讓個孩子他能把握好時間嗎?超嘞時,咱們都得埋在下邊,只有我最會掐時間,我不去弄誰去,二狗子,準備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