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這一問不要緊,賣香油的就立即一臉沮喪地說:
“狐仙是走了,可我該怎麼辦呀?這可是我半年的收入啊,這可叫我怎麼活呀?”
說完一個大男人竟也嗚嗚哭起來,乾爹看着那斷成兩截的老稱,也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說:
“我嘞寶貝呀,這可怎麼了得呀,這不是要我嘞命嗎?”
他們兩個大男人,一個是傷心的,一個是氣的,二人聲腔一高一低,一起一落的哭了起來。
那道士實在看不下去了,對乾爹說:
“人家哭是因爲家當沒了,你跟着瞎哭什麼呀?”
乾爹邊哭邊說:“你不知道,這是六十六年嘞老稱啊,就這麼毀嘞,我的寶貝也就毀嘞,誰碰上這樣的事不傷心,不着急嘞?”
這時,賣香油的擦了擦眼淚,說:
“誰說這是六十六年的老稱啊?這杆只不過才二十多年,六十六年的那杆在裡屋呢,你不知道就別在這胡說?”
乾爹一聽,立即停止了哭聲,說:
“啥?這杆不是,你咋不早說嘞?害得我白哭了半天,大兄弟,你那杆六十六年嘞老稱在哪呀,你拿出來叫我看看唄。”
“看什麼看啊,我都說了那是我家傳的,不賣!”
乾爹的眼珠子轉的飛快,臉上還掛着淚珠,卻忽然又笑呵呵的說:
“大兄弟,你看經過這一劫,咱們也算是認識一場,我知道你這回是賠老本嘞,不過眼下有個賺錢嘞買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這時那道士卻開口了:“打你要買人家六十六年的老稱起,我就覺得你奇怪的很,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賣香油的也盯着乾爹,說:“是啊,你們到底是幹啥的?”
乾爹嘿嘿一笑,說:“既然你們都問,那我就告訴恁吧,其實,我和我乾兒子是牽羊憋寶嘞,我是相靈士,是專門找寶貝嘞。你是不知道,就在你們曉白鎮,我發現了一件奇寶,但是要用一杆用嘞六十六年的老香油稱才能得手,我一路打聽就找到你這來嘞。大兄弟,你不賣我稱也沒關係,你和我合夥,一起憋這個寶,等到手後,咱們平分,你看怎麼樣?”
那和道士卻又開口了,說: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們這樣求財心切,小心求財不成,連自身都難保全了”。
乾爹瞪了他一眼,說:“噫———,你個牛鼻子,在這兒念什麼咒嘞,你不就是也想入夥嗎?你入夥也行,咱們三個均分不就行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