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接到停止進軍的命令,眭固正和幾個心腹校尉坐在一起喝水休息,忽然看到塵煙滾滾,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認得前面帶頭的兩個正是袁買的親衛兵統領樊氏兄弟。
“呵呵……敢問二位所爲何來?”這二人是公子身邊的紅人,不好得罪,而且帶了幾百人直衝過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眭固小心翼翼的迎上去,笑臉問道。
“你的手下可有一個臉上有麻子的軍官?”樊虎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惡狠狠的問道。
“臉上有麻子?”眭固舔了舔嘴脣,估計是孫麻子這狗日的給自己惹禍了,氣呼呼的回頭朝正坐在地上休息的隊伍望了一眼。
只見不遠處,孫麻子正低着頭假裝打瞌睡。這傢伙無緣無故的帶人進村,一開始是想買幾隻雞吃,打一下肚子裡的饞蟲。沒想到何李氏長得姿色非凡,便起了歹心,強行把人姦污了。恰好趕上了何李氏的丈夫回來,爭執起來,孫麻子毫不客氣的給了何李氏丈夫一刀,一刀插入心臟,直接斃命……
見色起意,強行殺人之後,這狗日的並沒當一回事。因爲他是眭固的拜把子,身居校尉之職,手底下管了五百人的隊伍,殺個人玩個娘們,那不是再稀鬆不過的事情了嗎?黑山賊部落裡的娘們有的是,自己看上哪個了,只要不是同僚的女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誰敢管老子?
只是剛剛歸隊,走了沒有二里路,傳令兵忽然打着主將旗號,沿途傳令暫時休息片刻再行進軍,這讓孫麻子的心頓時一“咯噔”,心說不好,難不成這次要出事了?便躲得眭固遠遠的,和士兵混在一起,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奶奶個熊的,看老子回頭不找你算賬,淨他孃的給我惹麻煩!”
眭固在心裡罵了一句,但卻沒有把孫麻子交出去的意思,這傢伙身手出色,有一身力氣,打仗勇敢不怕死,而且對自己忠心耿耿,是個難得的人物,除了貪戀女人,嘴饞愛喝酒之外,別的大毛病沒有,所以眭固才和他拜了把子,籠絡爲心腹。
“呵呵……我這隊伍裡面有七八個臉上有麻子的呢,不知道二位要找哪一個?”
眭固打着哈哈,衝着隊伍喊了兩句:“羅麻子,蔣麻子,蔣二麻子,陳麻子,田大麻子,臉上所有長了麻子的人,全部給老子站出來!”
隨着眭固一聲喊,七八個臉上有麻子的人站了出來,這裡面除了一個屯長,一個百夫長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士卒,不知道上司找臉上長麻子的幹什麼?難不成要組建一支麻子軍,打仗的時候去噁心敵人嗎?
“我要找的是一個姓孫的麻子!你別拿一些不相干的人來搪塞我!”樊虎圓瞪着雙眼,不滿的提醒道。
田大麻子天生愛說話,聽了樊虎的話,笑道:“原來官爺要找孫校尉啊,我們這些麻子裡面就數他的官最大!”說着話指了指正藏在士兵堆裡的孫麻子,“諾,那不孫校尉正在那兒坐着的嘛!”
“老二,抓人!”樊虎一眼瞥到了鬼鬼祟祟的孫麻子,朝老二喊了一聲。
“給我拿下!”
樊豹一個箭步上前,帶着十幾個精卒就要捉拿肇事的孫麻子。
“你們想幹嘛?無緣無故的憑啥抓人?”孫麻子乃是亡命之徒,自然不肯心甘情願的束手就擒,站起來反抗道。
他身邊有十幾個心腹死黨,一起護住了孫麻子,和樊豹的人對峙道:“憑啥抓我們孫校尉?還講理不講理?難不成因爲我是降兵,就想虐待我們?”
其中有個和孫麻子關係比較好,能言善辯的傢伙扇動着眭固的部曲道:“兄弟們快看啊,官兵過河拆橋,要爲難咱們啦!”
“公子有命,敢違抗者,就地誅殺!”樊虎大怒,朝前面的人喊了一聲,“誰敢阻擋,給我砍了!”
“給我滾開,要不然,老子砍下你的腦袋!”
樊豹第一個拔出刀來,架在了擋在孫麻子前面的士卒頭上,跟着樊豹的幾十個士卒紛紛亮出了兵器。而孫麻子身邊的十幾個人也抄起了傢伙,還有百十個受到慫恿的傢伙也握緊了兵器,氣氛緊張,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樣子。
眭固不是傻子,好不容易剛剛從賊寇混成了官兵,還混上了一個偏將,保護下兄弟的心雖然有,但絕對沒有對抗的心思。姑且不說前面有王雙的騎兵,後面有麴義的主力,兩下一個合擊,就把自己的隊伍滅了。就算官兵不爲難自己,心平氣和的放自己的這支部隊離開,又能去哪兒,張燕不把自己挫骨揚灰了纔怪!
眭固勃然大怒,拔劍衝到隊伍裡,朝着剛纔煽動軍心的傢伙就是一劍,自前胸刺入,後背貫出,“他孃的,敢胡言亂語,老子送你上西天!” шωш▲ TтkΛ n▲ C○
一腳踹到這傢伙的身上,屍體登時向後摔去,被眭固刺了個窟窿的地方,一股血柱噴射而出,撲通一聲倒地,再也沒了呼吸。
“都給老子放下兵器,誰敢再抗命,這龜兒子就是你們的下場?”眭固用手裡的劍朝部下指了一圈,大聲吼道。士兵們見渠帥發怒了,都老老實實的放下了兵器,不再抵抗。
“哼,算你還識相!”樊豹冷哼了一聲,下令親衛兵把孫麻子綁了,還有他身邊的十幾個心腹,不過有沒有冤枉的,一塊押回去再說。就算他們沒有參與孫麻子強姦殺人一事,但公然對抗上司的命令,也是罪無可恕。
隨着樊豹的一聲令下,四五十個親衛兵如狼似虎一樣撲了上來,把孫麻子和他的心腹士兵用繩子幫了,準備帶走。
“敢問二位樊爺,孫麻子犯了何事?以至於讓你們親自來拿人?”眭固仍然妄想保住孫麻子的性命,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自己問他就是了,或者你到公子面前討個說法。公子可是說了,讓你也跟着去一趟!”樊豹手按刀柄,冷冷的說道。
眭固心裡一顫,看來這廝闖禍不小啊,弄不好自己也得受連累,惱怒的問孫麻子道:“孫老二,你他孃的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孫麻子面如死灰:“睡了個女人,一時失手把他丈夫殺了!”
“哎呀,自己作死啊!”眭固不由得出捶胸頓足,“我們現在是官兵了,你以爲還是做黑山賊的時候麼?早就說過,你這廝早晚要死在女人手上,果然應了這句話,快快隨我去見公子請罪。我幫你求情,看看公子能否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