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亂世用重典(上)

“這他娘是什麼飯啊?這是人吃的糧食嗎?”

河內大牢之中,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正在大吵大鬧,隔着木柵牢門,把饅頭一個個的扔了出來,最後把碗裡的白菜燉豆腐也潑到了過道里,滿地狼藉。

幾個牢卒也不敢得罪他,對他的肆意妄爲充耳不聞,任由他大吵大鬧。

“你們都他孃的聾了還是瞎了?”

看着沒人搭理自己,錦衣公子氣焰更加囂張,雙手拍着牢門大聲叫囂:“趕緊給老子開門,放我回家吃飯!你們幾個也不用低着頭,也不用東躲**,老子記住你們的模樣了,回頭等我出去了,老子饒不了你們!”

牢頭有點聽不下去了,走到牢房門前警告道:“張公子,請你嘴裡放乾淨一點,抓你們是太守大人的意思,我們這些差役只是爲了混口飯吃而已,你們張家真要是有這麼大的能量,去做太守大人的工作好了,何必爲難我們這些當差的?”

“我呸!”

錦衣公子囂張至極,隔着牢門吐了牢頭一臉痰,囂張的道:“老子就爲難你們了,怎麼着?也不打聽打聽,在河內這一畝三分地上,誰敢找我們張家的晦氣?你給老子聽好了,冀州的別駕從事逢紀是我姐夫,田疇這不知死活的敢動我們張家,他等着掉烏紗吧!”

牢頭從衣袖裡掏出手帕,擦拭着鼻子上的令人作嘔的污穢,恨不得衝進去把這囂張的傢伙暴揍一頓。但想想張家的勢力。還是忍下了這口惡氣,聽說太守大人和刺史大人的府邸都被堵了。還不知道局勢怎麼發展呢!

刺史府門前亂哄哄的一團,聽說調兵去了,這些男女老少仍然不以爲意,依舊堵着大門吵吵嚷嚷的鬧個不停。

片刻之後,一隊官兵列隊而來,帶頭的正是凶神惡煞一般的周倉。

“給我圍起來!”

直到周倉率領一千官兵趕到的時候,有些人才稍稍膽怯,悄悄的向後退了幾步。

隨着周倉一聲令下。一千名官兵紛紛舉起刀槍,把這三四百百姓困在了中間,命令他們抱頭蹲下。

“怎麼着?身爲地方官員,爾等想仗勢欺人,拿着你們的武器對付手無寸鐵的百姓嗎?真是豈有此理!”

一個四十歲上下,一身儒生打扮的男子拿捏着腔調,站在了最前面。“我就不信這天下沒地方說理了,你們若敢輕舉妄動,我一定到鄴城面見袁公,把你們的惡行昭告於天下,讓天下的人都來評評理!”

袁買站在臺階上,雙目冰冷。嘴角微翹,向周倉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就憑一些士族豪紳竟然也敢來挑戰自己的權威?不狠狠地打擊他們一番,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莫說逢紀是你們家的姑爺,就是站在面前的是逢紀。也照殺不誤!

該忍的時候要忍,不該忍的時候必須見血。不殺雞不足以震懾猴子。一個合格的執政者應該和藹的時候愛民如子,冷酷的時候鐵血無情,這樣才能樹立自己的權威。

刀光一閃!

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腔子裡噴射而出,來不及躲閃的百姓被濺了一身。

“哇哦……殺人了!”

“官兵殺人了啊!”

“不得了啦,官兵殺人啦!”

沒想到官兵真的痛下殺手,這些男女老少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那些平時裡作威作福的家丁也嚇得抱頭鼠竄,哭天喊地,悔恨自己爲什麼跟着來湊這趟熱鬧?

袁買冷冷的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周倉,把所有鬧事的刁民全部抓起來,抓完這裡的,再去太守府門前拿人;無論男女老少,一律關進大牢,等問明瞭原因,再做處置。哪個膽敢反抗,立斬無赦,所有責任,由本公子一力承擔!”

“諾!”

☢тt kan ☢¢○

周倉答應一聲,揮舞着血淋淋的鋼刀指揮士卒抓人,“把所有人圍起來,抓進大牢,等候發落!”

地上的血漬未乾,這些驚魂未定的張氏族人終於知道了刺史大人是個狠角色,誰也不敢拿着性命冒險,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無論男女老幼,統統的被抓進了河內大牢。

袁買回了府邸,怒氣未消,命人召田疇來見。

不大會功夫,田疇快馬來到了將軍府,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這件事情是由張氏族長的兒子張沛所引起的。

張氏族長的名字叫做張禮,今年六十三歲,是冀州的別駕從事逢紀的岳父,張沛是他的獨子,今年二十。

由於老來得子,張禮對張沛倍加溺愛,從小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惡習,時常在河內欺男霸女,作惡多端,百姓們畏懼於張家的勢力,敢怒而不敢言。

前些日子,張沛看上了一個的姓姚的姑娘,這姚姓女子也貪慕張家的權勢,希望能夠嫁入豪門享受榮華富貴。

兩人一個貪財,一個好色,可謂王八看綠豆,對眼了。一拍即合,天雷勾動地火,迅速的勾搭在了一起。

只是這姚姓女子已經許配了姓賈的人家,並且收了賈家豐厚的聘禮。姚姓女子想要悔婚,而姚家的人貪財,又不想把聘禮退了,事情便沒個瞭解。

人財兩空,賈家的人自然不肯吃這啞巴虧,糾集了家裡的親朋好友找到姚家論個是非曲直,姚家看着賈家來的人多,便差人通報了張沛,希望他能夠出面擺平。

張沛得了消息,二話不說,帶了幾十名家丁,拿了棍棒兇器,牽着十幾條惡犬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姚家,把賈家的人堵在院子裡。一通暴打。

姚姓女子的未婚夫咽不下去這口惡氣,站出來和張沛論個是非曲直。被張沛推倒在地,指揮六七條惡犬把這賈姓少年活活的亂犬咬死。

賈家的人吃了大虧,哭天嚎地的擡着少年的屍體來到了太守府告狀,田疇聽後勃然大怒,命差役到張家拿了張沛,下在大牢。

但張沛的身份不同尋常,他姐夫逢紀乃是袁紹面前的大紅人,張氏一族在河內也是豪門大族。田疇也不敢擅自決斷,準備到將軍府彙報案情,沒想到還沒出門,太守府就被張家的人堵了,更讓田疇想不到的是,張氏的族人不僅僅堵了太守府,而且把刺史府也堵了。

“下官處置不當。害刺史大人受驚,罪該萬死!”田疇說完案情之後,作揖請罪,自責不已。

袁買聽後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面目變得猙獰恐怖:“真是豈有此理!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等令人髮指的事情發生?在我堂堂的幷州刺史麾下,絕對不會姑息養奸!別說他姐夫是逢紀,就算他爹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以法繩之!”

立即下令。從大牢裡提出張沛,拖上街頭。公審這個惡少。

暴怒之下,袁買連午飯也不吃了,命人在刺史府門前擺開桌案,上街宣告,讓城裡的百姓都來聽審。自己要當着懷縣五萬百姓的面公審這個惡少,把案子辦成鐵案,讓張家的人心服口服!

雖然正是寒冬臘月,但百姓們都有看熱鬧的心理,更何況這麼刺激血腥的案子,不大會功夫,刺史府門前便堆積的人山人海,人頭攢動,至少聚集了兩萬看熱鬧的百姓。

不多時,張沛被差役從大牢裡押解了出來,穿過人羣來到刺史府門前,一把推倒在地,但他毫無懼意,旋即爬了起來,破口大罵:“對待本公子這般粗魯,活得不耐煩了麼?”

看到差役面色鐵青的站到一旁,無人搭理他,張沛又把淫威發向站在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都看什麼看?都他孃的不認識本公子麼?老子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河內第一公子,張沛是也!都速速回家躲避,若是讓本公子記住你們的容貌了,回頭決不輕饒!”

沒想到這如狼似虎的公子在這種情況下還狂妄自大,囂張跋扈,河內的百姓平時被他的淫威嚇怕了,此刻聽到他這樣叫囂,果然有兩三千膽小者悄悄離去,生怕這惡少言出必行是,事後上門找麻煩。

窺一斑可見全豹,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來,河內的百姓平日裡對於這個惡少又是何等的畏懼?

過了片刻,又有六七個差役押解姓姚的女孩和姚父、姚母來到了刺史府門前,喝令他們跪倒在地,等候刺史大人親自升堂審問。

“公子啊,這是妾身給你帶來的大氅,千萬別凍着!”

姚女把張公子當成了能夠通天的人物,對於面前的處境絲毫沒有懼意,以爲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

張公子可是說了,在河內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擺平,不就是被幾條狗咬死了一條人命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這窮酸鬼天天纏着自己,早就該死了!

姚女說着話,嫋嫋婷婷的走到了張沛身後,把手中的黑色鹿絨大氅披在了站在人羣中央的張沛身上,這才注意到自己心上人的手腳上竟然被戴了手銬和腳鐐,這還了得?

“喂,你們這幾個當差的活的不耐煩了麼?也不打聽下張公子是誰?冀州別駕從事的夫人可是公子的親姐姐,你們要是不想落麻煩的話,趕緊給公子打開!”

跟着張沛混了沒幾天,這姚女就已經學的會耍威風了,此刻也不考慮什麼場合,對着幾個差役,頤指氣使的說道。

旁邊有個差役對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女人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訓斥道:“再在這兒胡攪蠻纏,連你一塊銬起來!”

“哼,你敢!”姚女頗爲不服氣的嘴硬道。

張沛伸手拉了下大氅,這鬼天氣,站在外面,可真是夠受罪的,“別和這些小鬼一般見識,事情過去了,本公子自會替你出頭!”

“刺史大人到!”

隨着一聲長長的吆喝,刺史府的大門打開,袁買在前,後面跟着沮授和田疇一塊從硃紅大門裡面走了出來。

袁買在桌案後面的虎皮座椅上坐了,命人給沮授看座,河內太守田疇在站在旁邊聽審。

“下面站的何人?見了本刺史因何不跪?”

袁買摸起驚堂木在桌案上拍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睥睨了下面站着的狗男女一眼。男的一副猥瑣公子的模樣,女子倒是有些姿色,但從面相上就可以看出愛慕虛榮的痕跡,果然是蛇鼠一窩!

看到袁買聲色荏苒的樣子,張沛有些心虛,雖然在百姓面前他可以作威作福,但面對着四世三公的後裔,當今大將軍、冀州牧袁公家的公子,他們張家根本不值一提,就算給人家提鞋也是不配!

自己的姐夫是冀州的別駕從事就了不起嗎?還不是給上面坐着的這公子老爹跑腿打雜的?別說是自己惹不起,就是自己姐夫來了,只怕也不敢造肆。

想到這裡,張沛實在覺得不公平,都是爹孃生的,差距爲什麼這麼大呢?你是州牧家的公子,年紀輕輕就做了刺史,坐在上面威風八面,而我卻要跪在下面受審,不公平啊不公平,賊老天不開眼哪!

“平白無辜的抓人,我爲什麼要跪?”

張沛雖然有些膽怯,但心中卻仍是不服氣,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周倉,告訴他爲什麼要下跪!”

袁買冷笑一聲,向站在旁邊的周倉施了一個眼色。

周倉答應一聲,大步走到張沛身後,手中的佩刀也不出鞘,連刀帶鞘狠狠的砸向張沛的腿彎,只聽這惡少一聲慘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待罪之身,百死莫贖。刺史大人日理萬機,卻要爲你這樣的宵小之輩操勞,你難道不該下跪嗎?”

周倉把佩刀抱在懷裡,凶神惡煞一般訓斥。他一個人大老粗,能說出這樣文縐縐的話,實屬難得。

就在這時,人羣中一陣騷亂,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家丁撥開人羣,簇擁着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白髮老人來到了府邸門前,跪倒在桌案前叩頭不止。

“刺史大人開恩呢,都是小老兒教子無妨,還請大人看在小婿的薄面上,法外開恩哪!”

Ps:爲昆明祈福,願逝者安息,願天堂沒有殺戮!9

第二十九章 韓鐵匠第二百一十章白馬坡第二百五十四章 官渡爭鋒第七十六章 替父報仇第二十三章 未來國舅第一百六十章 大將風度第二百一十五章 臥榻之側有一猛虎第六十八章 圈套第二百二十四章 戲愛妃第二百四十九章 調教禰衡第二十三章 未來國舅第一百八十章 仇將恩報第七十九章 馬邑張文遠第二百四十九章 調教禰衡第二百六十章 謀事在人 成事在天第二百五十七章 紅顏禍水第二百八十一章 偷樑換柱第一百一十八章 詐降第一百九十章 後備力量第二百五十四章 官渡爭鋒第一百八十五章 沿河南巡第二百零六章 日進斗金第十五章 出榜招兵第一百二十章 困獸第二百五十九章 試看伏兵之處 究竟誰家旗鼓第一百零一章 萬里起雲煙第一百八十五章 沿河南巡第一百一十五章 厲兵秣馬第一百五十五章 無能之輩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箭三雕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命難違第九章 苦盡甘來第五十二章 賜酒第二百五十八章 兔死狐悲第二十八章 安得猛將兮第二百五十六章 烏巢第二十二章 才子詩 美人舞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禮贖人第三百零一章 嫂子控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懷鬼胎第一百五十一章 夫妻的交易第二百二十一章 絕色嬸子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巢告急第二百四十一章 結盟十六章 大營監軍第三百零三章 不能叫阿瞞第二百五十章 人盡其才第十七章 有女阿宓第一百七十五章 靠山第一百九十四章 尋賢不遇第一百三十六章 洞房花燭夜(下)第八十章 尋訪白馬亭第一百九十二章 兄弟重逢第十九章 請君入甕第一百七十五章 靠山第二百四十章 霸王之威第三十七章 縣尉奇謀第九十七章 上黨突圍戰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妾的標準第一百九十五章 風波再起第一百六十七章 初爲人父第三十七章 縣尉奇謀第九十八章 解圍第五十六章 黑臉大漢第一百八十六章 水上雄師第二百三十一章 欲擒故縱 大破黑山第二百零一章 有軍師不一樣第五十九章 周倉第一百一十八章 詐降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禮贖人第十四章 良禽擇木而棲第二百四十二章 豪族鬧事第二百三十章 當局者迷第二十五章 江山一局棋第一百三十四章 投懷送抱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九十五章 二顧張文遠第八十一章 張遼之兄第二百五十章 人盡其才第一百五十章 家宴訓妻第九十一章 張合出擊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鬥第八章 勾心鬥角第十九章 請君入甕第一百九十六章 未婚先孕十六章 大營監軍第八十三章 捨命護主第一百一十一章 仲達犯病第二百三十八章黃雀在後第一百一十一章 仲達犯病第一百四十七章 非戰之罪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懷鬼胎第一百七十一章 攻城地第七十三章 陽曲縣風波第四十章 屠萬是爲雄第七十一章 麴義心服第一百七十五章 靠山第一百八十二章 呂氏有喜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武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