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瘋,竟這麼想知道那個與冥司長相相同的男人的情況,冥司給我的卡無限額,可以隨便刷。
然而,我猶豫再三,還是不打算亂刷他的卡。
明知道陳源會告訴我,照片中的男人是冥司,我爲什麼還要付他錢呢?
他本來就把那個男人誤以爲是冥司了,這可能是誤打誤撞發生的事,因此,我還是謹慎爲妙。
“算了,當我沒有來過。”我一把抽回陳源手中拿着的照片,起身告辭。
陳源急切地攔住我,好言道:“吉小姐是不是覺得費用太高了?如果你覺得太貴,價錢我們好商量。”
“不用了。”
我繞開他要走,他不死心地再次追上來,伸長胳膊擋住我的路說:“吉小姐,要不這樣,你說個價錢,只要我覺得合適,照片上這個人,我幫你調查。”
他說得一本正經,我忍不住想笑。
“陳先生,你是不是會告訴我這個男人叫冥司?”
聽到這話,陳源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你認識他?”
“我認識冥司,但我不認識照片上這個人。”
他糊塗了,撓撓頭說:“這不是一個人麼?”
“不是。”
“什麼情況?”他一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懶得跟他解釋,冷道:“請讓開。”
“吉小姐,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查錯人了,照片上這個人不是冥司,他只是和冥司長得很像而已。”
“怎麼可能?這哪裡是長得像,簡直一模一樣,明明就是一個人。”
他說着,轉身走到文件櫃前,從裡面取出一個檔案,將裡面的資料全部取出來攤在桌面上,衝我招了下手說:“吉小姐,你過來看。”
“看什麼?”
“哎呀,你過來看不就知道了。”
我耐着性子走上前,他拿起桌上的一張A4紙遞給我,紙上面是打印出來的黑白證件照,照片是冥司的。
“你看清楚,就是這個人。”
“他是冥司。”我一眼就認出證件照中的人,絕對是冥司沒錯。
陳源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他又將自己拍攝到的那些照片拿起來給我看,“你仔細瞧瞧,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我怎麼可能查錯人?”
我接過照片,仔細盯着照片中的男人,雖然和冥司一模一樣,可那男人的右耳耳垂有顆痣,顯然他不是冥司。
“不是同一個人。”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陳源吃驚不小,他把照片奪過去反覆看起來,一臉不滿地嘀咕:“明明是一個人,除非這個冥司有雙胞胎兄弟……”
“他沒有兄弟。”
“那麼,就是一個人。”
“不是。”
陳源深吸一口氣,把手中的照片往桌上一摔,瞪大眼睛看着我,不耐道:“吉小姐,你是過來找茬兒的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照片中這個人的情況。”
“這他孃的就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你……”陳源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指着我,手指一陣哆嗦,“吉小姐,我算明白了,你就是來找茬兒的,我還要做生意,麻煩你離開。”
“……”
我無言以對,本來我就是打算要離開的,是他一直攔着我不讓我走。
“請你離開!”他加重語氣,還上前將門替我拉開了。
我二話沒說,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剛出了屋,身後門板‘砰’地一聲關上。
我嚥了咽嗓子,大步離開。
回家路上,我去了趟超市,買了些新鮮蔬菜,到家後發現冥司不在,車也不在,暗想他應該去幼兒園接沁雪了,索性我就進廚房準備晚飯。
正切着菜,忽覺身後一陣陰涼。
我詫異地回頭,發現冥司站在門口,他一席黑衣,身子站得筆挺,幽眸一瞬不瞬地注視着我,脣角也輕微地向上揚着。
他回來一點聲響都沒有,不過他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倒也習慣了。
“在做什麼好吃的?”他輕啓薄脣,聲音清冷。
我笑了笑,收回視線繼續切菜。
“隨便做點,對了,你是不是去接沁雪了?”
沒得到迴應。
我放下手中的刀轉身,可門口哪裡還有冥司的蹤影?
我走出廚房,客廳空無一人,空蕩蕩的。
“冥司?”我叫了一聲,無人應答。
我以爲他上了樓,剛要往樓梯方向走,門突然開了。
冥司領着沁雪走進來,小傢伙蹦蹦跳跳的,正笑嘻嘻地說着幼兒園的趣事兒。
冥司面色溫和,他身上穿着西裝,而且是淺色西裝。
我不由愣住。
這傢伙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換裝了?
剛剛他明明穿的是一身黑衣服,怎麼一下子又換成了淺色西裝?
我的大腦陷入一陣混亂。
沁雪朝我小跑過來,“媽媽,六一兒童節的時候,老師說要我上臺表演節目!”
“是嗎?”我笑了笑,她激動地說下去:“是啊!老師讓我演白雪公主的角色。”
“那太好了。”
冥司沉沉一笑,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走向沙發的方向。
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隨手將外套扔在一旁,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目光幽幽地朝我看過來,問道:“家裡來過客人?”
“沒有。”
“你確定?”他眉頭皺了下,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我沒急着回答,心裡忽然有點發毛。
如果說冥司去幼兒園接了沁雪纔回來的話,那麼我剛剛見到的‘冥司’是誰?
莫非……
心臟巨烈地跳動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正想問冥司幾分鐘前是否回來過,冥司倏地起了身,直奔我走過來。
經過沁雪身旁時,他的手掌在沁雪的頭上輕輕一拍,笑道:“乖,上樓去玩。”
“好,那我去畫畫。”
“去吧。”
沁雪揹着小書包,興沖沖地跑上樓。
客廳只剩下我和冥司,他的目光沉了沉,幽幽地說:“屋裡進來過別人。”
他的語氣很肯定,他應該能夠感知到陌生的氣息。
我想起了那個身穿黑衣的‘冥司’,心跳越發快了。
那個人不是冥司,他極有可能是照片中那個與冥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沒料到他能一聲不響地進入別墅,因此,壓根沒注意那人的右耳耳垂是否有痣,但事實證明,冥司真的是接了沁雪纔剛回來,而且,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換裝。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那個與冥司容貌相同的人,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