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安,已然冬至。
父親、母親他們見到我和李世民的震驚以及喜極而泣自不必多言,父親和李淵着實感激了柴紹一番。
因了秦瓊的叮囑,我們只說是在船頭玩耍不小心落入河中被另外經過的船家救起,後又碰到柴紹,這才結伴回了長安。
李淵留柴紹用餐,但柴紹推說還要回衙覆命,李淵也不好再多做挽留。只是命竇氏和李雪主送柴紹出府。這也是柴紹和李雪主的第一次見面。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素來英姿颯爽的李雪主羞紅的臉龐。
李府在長安也有老宅,和我們長孫府隔着兩條巷子,來往也方便。在安排好所有的事後,父親和李淵一同遞上了奏摺,等待着隋文帝的詔見。
與此同時,我和李世民同時接到了楊曼青的邀請函。看來這個楊曼青對李世民是志在必得了,她似乎對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看得重之又重。如果她是真心喜歡李世民倒還罷了,如果她只是爲了權力,那李世民……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李少爺、長孫姑娘,這邊請。”
這越王府果然一如傳聞,真真是一個金雕玉砌的場所。也不知隋文帝的大興皇宮有沒有這越王府富麗堂皇?跟隨着越王府中的家僕,繞過一座座假山,經過一處處草坪,沿着圓潤石子堆砌的甬道,我們終於停在了‘初翠亭’前。
“世民、觀音婢,你們來了。快進來,外面雪大着呢,不要凍着了。”
一襲紅衣如火的楊曼青,掛着燦爛的笑顏奔出初翠亭,一手一個的挽着我和李世民步入亭中。
對於楊曼青如此熱情,我真有些不習慣,只是依着她的安排坐了下來。
這越王爺倒也真懂得享受,這個‘未卜先知’的楊曼青就更懂得享受了。初翠亭中早布好了暖爐,這亭子雖然四面窗開,但一點也不受外界飄雪的影響,外面嚴寒蝕骨,這內裡卻是溫暖如春。
楊曼青命人替我解下禦寒的狐茸大氅,直是在手中摸着那狐茸說道:“這是雪狐的茸做的吧,真漂亮。”
那可是神箭手父親親自爲我獵捕的雪狐。目的就是爲了替我縫製禦寒的大氅。即便長孫家的三個兒郎都沒有份。想到這裡,我止住內心的驕傲,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瞧我們小郡主羨慕的眼神,你也不瞧瞧,那孔雀翎氅不也是舉世珍品。還差了長孫姑娘一截不成?依奴婢看啊,和長孫姑娘的狐茸大氅是難分伯仲呢。”
說話的是楊曼青的貼身丫頭樂珍。聽聞這樂珍原來是越王府中最不受人待見的丫頭,長被那些管家婆子和小廝們欺負,可自從楊曼青復活後,這樂珍居然就成了最得寵的丫頭了,不但將管家婆子的鑰匙掌管了過來,即便是外院的那些小廝們見了她,都得恭敬的喊她一聲‘姑姑’。
“你懂什麼?孔雀翎氅雖尊貴,不過是龜茲進貢的貢品,哪比得上長孫將軍的愛女之心。父王就算什麼都依我,可這些綾羅綢緞之於我而言,沒有一絲溫暖,有的只是冰涼的寒。”
看着楊曼青眼睛中漫出的一失落寞……這份落寞我明白,縱我如今有着父母、有着萬般寵愛,但總覺得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總覺得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沒有人和我有共同語言。
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冰巧笑嘻嘻的打破沉寂,說道:“瞧小郡主說的。莫說越王爺對你的寵已傳遍大江南北,只說那些身在貧窮家的孩子,又有哪一個不羨慕郡主所擁有的呢?如果奴婢有一個當王爺的爹,這些綾羅綢緞啊,無論是進貢的也好還是別人送的也罷,只要能夠保暖,就暖着心呢。”
“她是……”
看着楊曼青疑惑的眼神,我急忙回道:“冰巧。”
“冰巧的嘴真甜。觀音婢,莫若將冰巧予我如何?”
久不作聲的李世民說道:“冰巧是我家的丫頭。是我娘心疼觀音婢無人照顧,命她服侍觀音婢的。如果你要冰巧,觀音婢做不得主,得問過我母親。”
楊曼青聞言略有失望,但看着李世民輕挑的眼角間流露出熟悉的譏諷,她還是展顏一笑,“說着玩的罷了,我怎麼忍心‘搶’觀音婢的丫頭呢?誒,聽聞你們掉進江中了,又被漁民救了,不如說給我聽聽?”
我裝嫩,說得不全。李世民似乎也不怎麼熱情,故此也說得極少。倒是冰巧見場合有些僵冷,是以變着法子講了些我和李世民的遭遇,惹得楊曼青即是驚又是羨的‘嘖嘖’稱讚,直說‘虧了、虧了,早知有此奇遇,那個時候不該和父王歸京,該和你們結伴而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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