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哈比圖斯就失去了兩根手指,但是他卻顧不得截斷處傳來的疼痛,一咬牙從驢車上翻了下去,結果落地的時候腳下沒有站穩,險些摔到一個水坑裡。
然而張恆這卻暫時顧上去追他,因爲巴赫還在穆爾卡讚的手上。
不過後者這會兒也有些大事不好的感覺了,他沒想到哈比圖斯會失手,然後又拋下他一個人逃掉了,這讓他現在有些進退兩難。
他倒是也想跳驢車,然而現在被他控制的巴赫卻是一直在對他虎視眈眈,一旦他收回手上的小刀,後者肯定就會立刻向他撲來。
更別說旁邊還有個更要命的張恆了。
“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就幹掉他。”穆爾卡贊警告張恆道。
“我跟他很熟嗎?”張恆一邊說着一邊慢悠悠的又抽出了另一把波斯劍。
穆爾卡贊聞言啞然。
他知道張恆是有關係不錯的角鬥士朋友的,但那是個叫瓦羅的傢伙,並沒有參加這次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表演,之前張恆還沒展露實力的時候兩人一直待在一起,如果現在他手裡是瓦羅倒是或許能威脅下張恆,而至於巴赫,巴赫則是一直跟他那些日耳曼人同胞在一起,兩人除了打過一架外貌似交集並不是很多。
他和哈比圖斯商量行動計劃的時候之所以要制住巴赫,存粹是因爲擔心日耳曼人的脾氣太倔,不配合,結果現在計劃沒成功,穆爾卡贊也尷尬了,他不能放開巴赫,因爲巴赫鐵定會揍他,但是他要是保持這姿勢不動,張恆的波斯劍就不知道要捅到他身上哪個地方去了。
穆爾卡贊差點沒哭出來,不過好在之後日耳曼人爲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就當穆爾卡贊分神的時候巴赫突然暴起,一腳踹向穆爾卡讚的胸膛,後者也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小刀,結果就是穆爾卡贊向後栽倒,同時揮動了小刀,巴赫的胸膛被劃出了一道血印,好在小刀入肉並不深,只是看起來血淋淋的,但其實沒有什麼大礙。
而日耳曼人甚至沒有管自己身上的傷口,立刻騎到了穆爾卡讚的身上,揮起拳頭,開始教訓起後者來。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一向是巴赫的信條。
不過他剛揍了沒幾拳,就被張恆給攔下了。
巴赫皺眉,“幹嘛,這傢伙剛纔可是和哈比圖斯那個混蛋一起聯手打算暗算你,拿出你鬥野牛時的氣勢來,你如果不想髒了手,我可以連你的那份一起揍過去。”
“我不是說不該揍他,只是我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擡起你的頭,看看周圍。”張恆有些無奈道。
日耳曼人聞言揚起腦袋,發現驢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駕車的人跑的無影無蹤。而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似乎是在幾座倉庫後,附近沒有其他人。
就當巴赫打算張嘴問張恆怎麼了的時候,下一刻就看到了一羣蒙面人從兩座倉庫間的小路上衝了過來。
日耳曼人見狀翻了個白眼,“有意思嗎,薩託尼洛斯?你以爲自己隨便找塊兒布一蒙我們就認不出你了嗎?”
領頭的蒙面人笑了笑,“你們認不認出我有什麼關係,只要沒有路人看到我的正臉就行了。”
巴赫聞言恍然,“你們夠無恥的啊,和哈比圖斯串通好了把我們帶到這裡,結果哈比圖斯動手不成,之後又來了你們一幫人,怎麼,你們這是打算十幾個人圍毆我們兩個嗎?還能再要點臉嗎,你不好歹也是西斯納特斯退休後羅馬城的第一角鬥士嗎?”
“錯了。”薩託尼洛斯搖頭,“你說錯了,第一,我現在已經不是羅馬城的第一角鬥士了,雖然最後結果還沒出來,但是咱們這些人這次可是都要栽在這裡了,之前好幾年積攢下的聲望都要給別人當墊腳石,現在誰不知道你身邊這位纔是羅馬的第一角鬥士?”
“所以怪誰呢,誰讓你們實力不如人家呢?”巴赫冷笑道,他的目光掃過在場衆人,除了薩託尼洛斯外還看到了好幾個疑似熟人的傢伙,巴赫也在暗暗心驚,沒想到和哈比圖斯一樣拉的下臉的人有這麼多,要知道他們中可是有不少成名已久的高手,居然好意思湊在一起。
“沒辦法,我們這些人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還是要在最糟糕的事情到來前乾點什麼。”薩託尼洛斯攤了攤手,“另外,我說你錯了還有一點,我們不是這麼多人對你們兩個。”
“怎麼,現在又有風度了嗎,但是車輪戰也一樣無恥吧。”巴赫哼了一聲。
“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多人對付他一個,至於你,你可以站到一邊老實看着就好。”
“不!不要放過他,他把我的牙齒都打掉了!!!”在巴赫身下的穆爾卡贊這時突然開口尖叫道。
結果巴赫一拳下去,他另一邊的牙齒也掉了,穆爾卡贊頓時又老實了下來。
“怎麼樣,據我所知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也很一般吧,現在實力差距這麼明顯,沒必要把自己給陪進去。”薩託尼洛斯接着道。
“是啊,但我和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一樣。”巴赫咧嘴,“還有,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你們都下定決心要對張恆動手了,還會留我這個活口嗎?”
薩託尼洛斯聞言大笑,“哈比圖斯果然說的不錯,你只是看起來蠢,但實際上並不好騙,那沒辦法了,本來還想省點力氣來着。”
“那就來吧。”巴赫一邊說着一邊撿起自己的武器和盾牌,從驢車上跳了下來,結果等他回頭卻看到張恆把波斯劍給收了起來。
“嗯?你沒看到那些傢伙嗎,就算你現在投降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日耳曼人提醒道。
“我沒想投降,但是也沒必要和他們硬耗。”張恆道。
“你怕了?”巴赫反問道。
“有點,我倒是無所謂,但是等會兒要是真打起來,我可能顧不到你這邊,我是擔心你被人剁了,況且這些人我還有用處,他之前說的倒是不錯,我還需要他們來做我的墊腳石,用他們積攢下的榮譽和聲望送我上位,最後一場大戲還沒開演,我總不能現在就把重要的配角全乾掉吧。”
“死到臨頭還在放這種大話嗎?”薩託尼洛斯嗤之以鼻,“仔細看看你們的前後左右都沒有路,想離開這裡就只有把我們全乾掉,但問題是你們做的到嗎?”
結果他話音未落就聽張恆悠悠道,“誰說沒有路的。”
某人一邊這麼說着,他身後的牆壁上就出現了一對兒巨大羽翼的影子,緩緩展開。
“等會兒,你最好閉上眼睛。”張恆對依舊一頭霧水的日耳曼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