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七天時間,張恆也算對角鬥士的基礎訓練有了一定的瞭解,大體上無論什麼訓練方式走的都是強化力量、敏捷、耐力的路子,另外還傳授了一些初級的移動腳步。
張恆對目前的課程內容並不算太滿意。
當然,考慮到他現在是在公元二世紀,他也沒指望這裡的訓練方式能有多科學,但是除了混到個自由人的身份外,他也的確希望能利用這段時間可以學到點有用的東西,畢竟他現在可是身處羅馬帝國,角鬥士表演最鼎盛的時期。
這項對羅馬人民而言最重要的娛樂活動因爲過於血腥和殘忍的在後世已經消失不見了,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在當時它也的確造就了一批英雄和傳奇。
當然因爲張恆現在的刀術已經到達了lv4,再加上十幾個副本所積累下的戰鬥經驗,就算斯巴達克斯復生大概率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的戰鬥技巧就已經完美到沒有什麼可以提高的地方。
就比如說他之前看到的哈比圖斯和巴赫之間的戰鬥,哈比圖斯在力量上雖然處於下風,但是他通過靈巧的腳步將空有一身蠻力的巴赫玩弄於股掌之間,氣的後者哇哇大叫,張恆對他舞蹈一樣的移動方式就挺感興趣的。
張恆自己的身法走的也是敏捷的路子,是在風浪中鍛煉出來的,倒是正剋制哈比圖斯,如果他對上哈比圖斯,哈比圖斯估計三招都撐不下來,但是這是因爲雙方鍛鍊的時間不同,戰鬥經驗也不同所導致的,並不是純粹身法上的壓制,而如果能得到哈比圖斯的鍛鍊方法,對於張恆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補充。
但是很快張恆就發現這事兒好像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在職業劃分後,每個人也都分配給了相應的訓練師,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還是在一起進行基礎訓練,除此之外訓練師也會根據每個人的特點制定針對性的訓練,然而無論是在基礎訓練裡還是針對性訓練裡,張恆都沒有找到哈比圖斯的那套腳步。
他就這個問題也諮詢過自己的訓練師,訓練師告訴張恆按照僱傭契約,訓練師需要幫助角鬥士學校訓練角鬥士,完成規定的訓練課程,但是有些訓練師自身也有些壓箱底的絕活,並不會公開傳授。
想學到這些東西就要用點其他的手段了,最常見和簡單的辦法就是送禮。
像張恆他們這種本身是奴隸的預備角鬥士自然是沒戲的,但是正式的角鬥士,即便依舊有奴隸身份,每打贏一場也能得到一些賞賜,通常是來自觀衆的禮物和賞金,爲了刺激角鬥士更英勇的戰鬥,角鬥士學校會從中取出一部分分給角鬥士。
角鬥士可以拿這些錢享樂,當然也可以用來提升自己,打聽目標訓練師的喜惡,購買投其所好的禮物贈送給他,拉近雙方之間的關係,也有人乾脆簽訂了一份長期合作協議,從自己的獎品中分出一份給某位訓練師,這樣那位訓練師也就成爲他的專屬訓練師,會負責爲他制定訓練方案,觀看他的每一次戰鬥,從中尋找不足之處,不斷完善他的武技。
不過這種一般都是明星角鬥士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張恆聽完後知道自己暫時是不用考慮步伐的問題了,因爲預備角鬥士和正式角鬥士的吃住都不在一起,平時他很難遇到哈比圖斯,即便遇到,在沒有足夠利益的情況下哈比圖斯也不會把自己吃飯的本領輕易透露給他。
好在哈比圖斯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張恆並不着急。既然知道了方向那這事兒可以等他通過考覈成爲正式角鬥士再說。
相比之下,還是瓦羅看起來更讓人擔心一些。
自從加比說出了購買瓦羅的價格後,後者就如遭雷噬,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事到如今,就算他再怎麼樂觀也沒法再欺騙自己,不得不痛苦的接受張恆之前的分析。
——他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並不只是單純的運氣不好,投資失敗,而是有人在對他動手,動手的人不但侵吞掉了他的所有家產,而且連他也不打算放過。
訓練結束後瓦羅甚至沒有去吃飯,就直接回了住的地方,直挺挺的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就彷彿是具在等着下葬的屍體一樣。
張恆一個人吃完晚飯,回來的時候還給瓦羅帶了個麪包,扔在他的胸前,“吃點東西吧,你需要補充體力,否則沒法應付明天的訓練。”
然而瓦羅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依舊一動不動。
張恆皺眉,“就算不爲了你自己,至少想想你的妻子吧,你不是一直在說她很愛你,會等着你東山再起的嗎?換個角度去想,成爲角鬥士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當觀衆足夠喜歡你,就算是馬克魯斯也不得不給你自由。”
瓦羅聞言露出一抹慘笑,“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是誰讓我投資埃及的亞麻生意的嗎?不是別人,就是我的妻子。”
“………………”
“如果你沒說錯的話,就是我的妻子和我最好的朋友聯合起來一起騙了我。”
“呵,這倒是挺意外的,我也只能說節哀了。”
“我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蠢貨了對不對?”瓦羅懊惱道,“我早就該發現的,這事兒早在一年前就有跡象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來往實在太頻繁了一點,還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小細節,店裡幫工的奴隸也提醒了我,結果我卻鞭笞了他,理由是他亂嚼舌頭,我真是……真是蠢到極致了。”
“這種事情,通常情況下另一方都會是最後一個才發現的人。”張恆安慰道。
“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明明纔是更愛她的那一方,自問婚後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她想要的東西,那些珠寶首飾還有絲綢,不管多貴我都買給了她,我甚至願意爲了她去死。”瓦羅邊說邊痛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