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的從冰櫃裡面爬了出來。望着其餘的幾個人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放不對勁?”
胖子磨磨蹭蹭,不知道怎麼爬下來,他說道:“有啊,身上凍得硬邦邦的,肥肉都變成肌肉了。當然不對勁。”
我艱難的搖搖頭:“好像也不是這種感覺。”
瘦子站在地上,輕輕地活動手腕:“當然不對勁了,少了兩個人。”
瘦子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當年我們六個人下冥界。現在只回來了四個人。溫玉魂飛魄散,經過六道輪迴,不知道去哪了。而張夫人跟着張元留在冥界了。
她們的身體呢?爲什麼不見了?
胖子坐在冰櫃上說道:“哎呀,反正他們的魂魄也沒了。留着身體估計也沒什麼用。管他們去哪了,咱們幾個的還在就可以了。”
無雙對這話頗爲不爽,她跳到地上,仰着頭,看着冰櫃上的胖子說道:“你怎麼說話呢?我媽的身體,說不要就不要了?怎麼也應該入土爲安。”
胖子這時候腦子機靈的簡直不正常:“無雙,那個好像不是她的肉身。她也是借屍還魂來的。別人的身體,要不要都行。”
無雙氣得火冒三丈,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瘦子說了聲:“不好,有人來了。”
我說道:“來就來唄。咱們又沒幹壞事,怕什麼?”
瘦子搖搖頭:“咱們是從冰櫃裡面爬出來的。身子還沒有喂安全復原。溫玉和張夫人的身體又丟了。誰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來對付我們的?”
瘦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情況有些嚴重,問道:“現在怎麼辦?”
瘦子指了指停屍間裡面的那些停屍牀:“咱們躺上去,假扮死人。”
胖子在冰櫃上大叫:“怎麼辦啊,我還沒有下來呢。”
瘦子心急火燎的喊了一聲:“躺回去。”
胖子想也沒想,倒頭躺倒冰櫃裡面了。然後瘦子一伸手,用力把他推進去了。
我們齊刷刷躺在停屍牀上。等着門外那幾個人的到來。
我閉着眼睛,腦袋上蒙着白布。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靠耳朵聽。好像是兩個人,他們輕輕地走了進來。
一個女的說:“這裡不會鬧鬼吧。”
然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別害怕,咱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小鬼鬧事。”
那個女的聲音發抖着問道:“我好像行的不太端正。打架罵人什麼都幹過。”
那男的顯然也很害怕,打斷她說:“這地方這麼恐怖,你就被再說嚇人的話題了好不好?咱們把事情辦完了,早點回去就行了。”
我躺在停屍牀上,心想:這兩個人好像不是要對付我們的。看他們嚇得哆哆嗦嗦的,應該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我正要掀開白布坐起來。
忽然聽見那女的尖叫一聲,嚇了我一跳。
那男的怒道:“你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不嚇人能死啊。”
那女的戰戰兢兢的說:“不是啊,是這裡太嚇人了。我媽說,剛死的人容易詐屍。萬一這些屍體活過來怎麼辦啊。”
那男的安慰她:“放心放心。咱們要相信科學,破除迷信。”
那女的根本聽不進去:“你放什麼狗屁,你爸死的時候,咱們看的清清楚楚,還相信什麼科學?”
然後,這兩個人沒有聲音了。
我把白布拉下來了一點,偷眼看過去。只見這一男一女正蹲在冰櫃前面燒紙。一邊燒紙,一邊發抖。兩個人嘴裡念念叨叨。
那女的說:“幾位大師,別生氣,是我,是我。”
那男的說:“另外一個大師讓我給你們帶個話……”
這兩個人說道這裡,忽然那冰櫃一陣響。把這兩個人嚇了一跳。
那女的說:“是,是,是不是詐屍了?”
那男的也哆哆嗦嗦:“我哪知道啊。”
這時候,冰櫃裡面傳來胖子的喊聲:“哥,外面安全了沒有啊,趕快把我放出來吧,這裡太冷了。”
我們幾個聽見胖子在冰櫃裡面大喊大叫,只得從牀上爬起來,要去打開冰櫃。
然而,恰好這一男一女在這時候轉過身來。他們兩個看見幾具屍體從停屍牀上爬起來。登時嚇得尖叫一聲,暈倒在地了。
瘦子把胖子從冰櫃裡面拉出來了。然後看了看地上那一男一女:“這兩個人有點面熟啊。”
無雙記性好:“當然面熟了,這不是謝飛和胡鬧嗎?他們來這裡幹嘛?”
我心裡有一個念頭:“這兩個人沒準是來找我們的。”
胖子從冰櫃裡面爬出來,趔趄着站在地上。他低頭看了看胡鬧和謝飛:“他們倆怎麼在這?”然後他伸出手去,在這兩個人臉上拍了拍:“哎,醒醒,醒醒。”
謝飛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好看見胖子一張臉凍得慘白慘白,半點沒有人樣。登時兩眼上翻,馬上又要暈過去。
我連忙把胖子推開了,拍拍謝飛的臉:“哎哎,醒醒,醒醒,到底怎麼回事?”
謝飛總算沒有暈過去。但是面色驚恐到了極點,他看着我們說道:“幾位大師,你們是還陽了?還是變成厲鬼了?”
我擺擺手:“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根本就沒死。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在這?”
謝飛嚥了口吐沫,說道:“是貝大師讓我們來的。”
我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貝大師?這是什麼玩意?”
謝飛解釋說:“貝大師和你們一塊的啊。後來你們去陰間了,他沒有去。”
無雙恍然大悟:“他說的應該是邋遢道士吧。邋遢道士不是自稱小貝嗎。”
謝飛連連點頭:“沒錯,是邋遢道士。”
我一聽邋遢道士的名字,心裡面更是有氣。喝問道:“那小子去哪了?把溫玉和張夫人的身體弄哪去了?”
謝飛戰戰兢兢的說:“他在看守所。”
我聽得腦仁疼:“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問話的工夫,胡鬧也醒過來了。畏畏縮縮的和我們說了幾句話之後,才確定我們是活人了。
我們圍着他們問:“到底怎麼回事?我們走了之後出什麼事了?”
胡鬧和謝飛戰戰兢兢的說:“幾位大師,咱們別在太平間說話了行不行?太嚇人了。”
我瞪瞪眼:“我們這麼多道士在這裡,你有什麼可怕的?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謝飛和胡鬧只好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了起來。
原來。那天我們從遊樂城逃出來。只留下謝飛和胡鬧在那買票。後來瘦子所做的紙人開始吸收陰氣,驚動了那些陰差。一時間,遊樂城裡面不知道聚攏了多殺陰差。天色登時就變了。
這種異象,不僅僅修道之人能看出來,就連普通的老百姓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於是大量的人向外跑去。
謝飛和胡鬧之所以留在這裡賣票,完全是受我們脅迫,這時候見我們已經逃走了,乾脆,他們兩個也結伴向外面跑。
然而,他們還沒有逃到門口,忽然平地起了一個個旋風。登時颳得天昏地暗,分不清東西南北。
謝飛和胡鬧兩個人拉着手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看着遊樂城。
那些陰差都露出真身來了。先是把那些紙人提出來。發覺上當,個個氣得火冒三丈。之後又把馬三拖出來,逼問我們的去向。
那時候馬三已經被溫玉打傷了。根本還沒有緩過來。陰差問了很久,什麼也沒有問出來。於是大發雷霆,在遊樂城發了一頓脾氣,也就漸漸的散了。倒也沒有傷害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