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家那一串長達千字的介紹,凌陽揉了揉眉心,忽然覺得壓力山大。
收起資料,丟到一旁,他微微閉眼,半晌,問道:“我淩氏族人呢?可有查出來?”
“已經查出來了。”王紹謙心裡緊了又緊,聲音越發恭敬,然後把淩氏嫡支一系的近況如數說了。
能坐上副國級高官,也算是厲害了,只是,入常失敗,又與入常的劉家有了恩怨,不然也不會才坐上中紀委三年就因病致仕。不過總得說來,淩氏後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混得好。
“凌家近來日子應該不大好過吧?”
王紹謙說:“老祖宗果真神機妙算。凌家自從凌方退居二線後,確實已從二流家族沒落爲三流四流家族,弟子說句誅心的,凌方身子不怎麼好,若是去了的話,凌家怕是更加萬覆不劫了。”
師父曾許諾過父親,保淩氏一族尤其是嫡支五百年平安,今年算下來,五百年時間還剩下三年,若無外來力量,凌家怕是要走向沒落了。
20世紀前後,凌家也沒落得厲害,凌家各支也支離破散,幸好20世紀初凌家走向了革命之路,建國後重新走向政壇,耐何在那場長達大半個世紀的慘烈戰爭及十年浩劫裡,淩氏族人再一次被清洗,八十年代後勉強恢復了幾分元氣,卻也因政治鬥爭,使得元氣大傷,族中也無後繼子弟,近年來更是而面臨着沒落的風險。
見凌陽不說話,王紹謙又道:“老祖宗,要不要安排個時間,與淩氏嫡支見上一見?”
“不了,時機還未到。”凌陽說,“我現在還不宜出現在凌家。不過還是要麻煩紹謙你,在不影響你的前程的情況下,儘量給他們些方便之門吧。”
王紹謙很是高興,以老祖宗的本事,凌家東山再起,指日可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凌家還未輝煌之前,給予幫助,到時候對王家,對麻衣派,同樣大有好處的。
又問了淩氏一族其他旁支偏系,得知儘管與嫡支多年無聯繫,依然有着較好成就,凌陽放心了,又迴歸原題,問道:“張韻瑤,我那個未婚妻,現在在學校有人追麼?”
王紹謙回答:“張小姐家庭條件那麼好,又生得如花似玉,脾氣又好,追的人當然多了。甚至才一學期而已,張小姐就已坐上系花寶座了。這還是張小姐爲人低調的緣故,不然,校花寶座都坐上去了。”
又過了良久,凌陽才問道:“對了,張韻瑤如今住在哪?”來到這個世界六年了,從一無所知再到如今的輕車駕熟,他自然明白,自己一社會人氏,想要接近身爲學生的張韻瑤,怕是不好辦了。
王紹謙笑道:“張小姐住在學校宿舍裡,偶爾也去省政府大院去她叔父那兒住。”
凌陽嘆息道:“罷了,來日方長,唯今之計,還得找份工作才成。不然你老祖宗我可得餓死街頭了。”
王紹謙趕緊陪笑道:“那些凡夫俗子的事兒豈是您去做的?老祖宗您開個口,自有弟子爲您效勞,何須勞駕您老人家去做那低賤之事。”
凌陽打斷他的話:“身在凡俗,就要做凡俗之事。”
王紹謙窒了窒,這纔想起這個老祖宗可不喜讓人供着,他雖輩份奇高,但畢竟是年輕人,年輕人當然要找事做的。
於是王紹謙又趕緊說:“老祖宗,弟子前些天才幫助了一位叫李少哲的富豪,此人是蓉城有名的地產開發商,富得流油。在修建華西附屬大學樓時,工地上時常出事,當地政府也解決不好,這才驚動國安部。最終由特勤局的人解決了此事,因此也認識了李少哲。”
王紹謙見凌陽臉上並無不耐,這才繼續說道:“李少哲是蓉城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商,地產開發商嘛,時常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是有的。所以他們公司聘請有幾位環境諮詢專家,也就是咱們俗稱的風水師。只不過,那些風水師,也就是半碗水的本領,哪能與老祖宗您相比?依弟子看,要不給那李少哲打個招呼,聘請老祖宗您做他們公司的環境顧問可好?”
綜合環境諮詢顧問,凌陽也是知道這一行乾的就是地師或風水師的活兒。只是,與那個世界不一同的是,如今玄學界的術士越發稀少,他在這個世界呆了六年,幾乎沒碰上幾個擁有真本事的,有的也就是些半調子水平。就連執玄學界牛耳的麻衣派,也沒落得不成樣。難怪師父要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振興麻衣派。
只是,振興門派也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他傳授給了麻衣門當代有天賦的弟子全套《麻衣正易心法》,這套心法,沒個三五十年,是休想成功的。
如今,整個麻衣門的內圍弟子,大都在閉門苦修凌陽傳授給他們的術法。反倒是自己,成了無所是事之人。
“綜合環境顧問?也好,就試試吧。就是不知道能幹多久。”他這六年時間裡,當過學生,也做過上班族,除了學生當得長久些外,其餘工作都不長久,要不是他看老闆不順眼,炒老闆鯉魚,就是老闆看他不順眼炒他鯉魚。還從來沒有一個工作超過三個月的。
王紹謙說:“憑老祖宗的本事,那李少哲還不把您供着?老祖宗您放心吧,若李少哲有眼不只泰山,那也是他有眼無珠,是他的損失。活該。”
……
還不清楚自己已被人打上了“凌陽未婚妻”標籤的張韻瑤,正盤腿在宿舍的牀上,拿着毛筆字練字。她喜歡書法,與生俱來的喜愛,令她自懂事起,就開始拿筆在紙上或牆上猛寫。家人瞧她這麼愛寫字,還高興了一陣子,以爲家中將來會出現個女狀元呢。
實際上呢,她也只是愛好書法而已,其他的大衆學科比如語文稿數學成績也只是一般。爲此,母親還自我安慰道:“幸好你投胎在咱們家,若是普通人家,你這樣的成績,連個大學文憑都混不上。”
確實,也虧得張韻瑤會投擡,不然,以她這點子成績,不說蓉城大學,就是普通的二本都進不去。
室舍門被打開來,進來一個身材纖細嬌小的女子,此人姓李,名川晴,她睜着修飾過的漂亮杏眼,說:“張韻瑤,樓下有人找。”
李川晴,本地人,老家在一個農村小鎮,但穿着打扮卻非常洋氣。
“誰呀?”回答的是張韻瑤的下鋪,叫何玲玲。
“一個帥哥,開着白色寶馬,還是寶馬5系的。”寶馬5系是今年最新推出來的新款。進口的要九十多萬呢。在蓉城這個主打經濟型車的大都市,不說開寶馬,就是開幾萬塊錢的車子,都是令人羨慕的。
寢室裡另一名女生向永琪就“哇”一聲,羨慕地對坐在上鋪練字的張韻瑤道:“張韻瑤,寶馬帥哥耶,趕緊去吧。好歹也讓咱們姐妹們欣賞一下嘛。”
向永琪是北京人,但家庭卻只是一般,長得也一般,所以非常羨慕比自己長得美家世又好的張韻瑤。
家境不錯的何玲玲說:“開寶馬又如何?咱們歷史系的才女兼系花,應該配更優秀的男人才是。是不是呀,張韻瑤。”
張韻瑤笑了笑說:“是是是,大小姐說得極是。不過我是不打算在大學交男友的,就算我想,我爸爸和哥哥也不會同意的。所以,還是算了吧。”
說起張韻瑤的父兄,寢室裡的姑娘們只見過她的兄長,是個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男人,卻也是個標準的妹控。
李川晴就笑了起來:“也是呢,雖說凌明月是金融繫有名的大帥哥,家境也着實不錯,可仍是配不上咱們的張大才女就是了。唉可惜了,癡心男子負心女呀。”
張韻瑤不喜歡李川晴總愛陰陽怪氣的語氣,說:“凌明月的祖父曾是中紀委書記,他還有身爲政府高官以及經商的叔伯,家世可不低的,我哪配得上人家。你可別亂說。”
李川晴驚呆了:“啊你說什麼什麼?凌明月還是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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