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姚家人對凌陽又是一番千恩萬謝,並還奉上一份豐厚的禮金,凌陽婉拒了。
姚家人還要強塞,被劉少清制止了,他說:“師弟是修道之人,並不看重身外之物。你們若是當真要謝師弟,從今往後,多行善事就是了。尤其是曉宇,你是軍人,上要對得住國家,下對得住人民,將來會有福報的。”
姚曉宇堅定地點了點頭,對劉少清和凌陽分別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
姚家人走後,凌陽就去了青羊宮,還有幾天就要行開光儀式,這可關係着左岸新城的信譽問題,以及麻衣門對蓉城的宣傳推廣,可馬虎不得。
因爲曾有過成功的開光儀式,所以青羊宮比起上回準備得更加充分了,並且也輕車駕熟了,也不需凌陽親力親爲,青羊宮的道士們就可以完成得極好。
青羊宮道士們忙碌的身影,也感染了遊客們,一些有經濟條件的,甚至準備留下來,觀看到時候的開光儀式。
而張韻瑤這邊,卻遇上了些許麻煩。
季飛亞如此悽慘的模樣,季家人再是不願,也不得不四處找尋着糞水穢物。人就是這樣,當你不需要某些東西時,到處都能瞧到這樣東西,可一旦你誠心想要某件東西時,一時間就又犯難了。
在農村裡,糞池倒是好找,可在都市裡可就抓瞎了,姚家人個個都是嬌貴慣了的,如何吃得了這個苦頭?不得已又高價請了保定市各公共廁所的維護人,請這些環衛工人們幫着找來了一桶又一桶臭不可聞的糞水。
爲了找這些糞便,季家人也還費了不少姥姥勁了,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弄了來,一行人還累得氣喘吁吁。
季飛亞躺在地上,聲音嘶啞:“乾脆殺了我吧,我情願死也不要吃糞。”
何玲玲也捂着鼻子,退了幾大步,在心裡想着,真是個倒黴孩子,誰叫你別人不去惹,非要去惹凌陽呢?
千鈞一髮之際,季家出現了兩位術士。
說來也巧,季飛亞那罩頂的黴運,瞞不過這些路經此地的術士,當瞧到季飛亞的慘狀後,立及認定是這是人爲的,於是就進來說:“此人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居然黴運罩頂,到了三災九難的地步?”
季家人吃了一驚,呆愣愣地看着這名不知打哪裡冒出來的術士。
這名術士看了全都帶着傷的季家人,失聲道:“三災九難,黴運灌頂,不止自己會多災多難,九死一生,甚至還會連累身邊人。這,這得需要多大的仇恨?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被如此惡整?”
季向輝迷惑地問:“請問閣下是?”
“老夫李澤慶,這是我兒子李琨。”李澤慶年約六旬左右,卻是滿面紅光,精神抖擻,穿着件寬大的袍子,一派仙風道骨形像。
李琨卻是一身名貴服飾打扮,看起來是十足的富二代,人靠衣裝這話着實不假。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並不輸給當紅偶像派名星。
李琨倨傲的目光在大都帶傷的季家人身上掃了一眼,目光忽然就定格在張韻瑤身上。
張韻瑤穿着淺藍色長款束腰羽絨服,頭髮分成兩個辮子垂在胸前,戴着頂羊絨帽,脖子上還圍着厚實的格子圍巾,包裹在厚實的冬衣下,依然有着嬌好的身材和那粉白如瓷的臉蛋兒,見識過不少美女的李琨看得都癡了。趕緊問張韻瑤:“好端端的,這人怎麼會走黴運呢?你可知道原因?”
“知道呀,”張韻瑤說,“動了別人不該動的東西,受到了懲罰唄。”
“他動了誰的東西?”李琨又問。
這邊,季向輝卻一臉希翼地看着李澤慶,“大師既然能夠瞧出我孫子正在走黴運,那可否請大師幫忙替我孫子化解災難?”
“修道之人,救人一命,勝造七極浮屠。雖然本道不清楚這年輕人究竟得罪過什麼人,但這種三災九難噩運纏身的黴運,也太過霸道了些,實在有違上天好生之德,就算你不開口,本道亦會助其化解的。”李澤慶一臉正義之色,季家人感動得一踏糊塗。
季飛亞更是哭道:“大師,還請大師幫幫小子,大師的大恩大德,小子沒齒難忘。”
張韻瑤眯着眼,打量着這個不知打哪來的道人,真是多管閒事的傢伙。
何玲玲悄聲問張韻瑤:“這老頭當真能夠化解?”
“看看情況吧。”張韻瑤說。她也想瞧瞧,這老道士會以什麼方法化解黴運纏身的人。
李澤慶忽然拿出一張符來,雙手飛快地在空中掐着印,然後引爆這張符,丟到季飛亞身上。
只見季飛亞身上平空發出“怦”的一聲,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流從季飛亞身上散發開來,圍在季飛亞身邊的人全都糟了秧,被這股氣流擊中,身子七仰八叉地往後仰去。這股氣流甚至還把周圍盛有糞便的塑料桶給擊倒,裡頭的髒水污水糞便全倒了出來,一股腦地倒在季飛亞頭上。
“啊……唔……”季飛亞慘叫,但很快就緊閉着嘴巴,腦袋拼命地搖頭,神情痛苦,手腳並用,只是他身上骨折多處,這麼一掙扎,骨頭又錯位了,痛得他冷汗直流,不過好在,他總算把頭從糞便裡解救了出來,趴在地上嘔吐着,一邊嘔吐一邊大哭了起來。
“讓我死了吧,還是讓我死了吧,嗚嗚……”哭得驚天動地,一邊哭一邊吐,身邊全是噁心至極的糞便,甚至還有沾着污穢的衛生巾,他整張臉上,全是被糞水沖洗留下來的或黃或褐色的髒物,嘴裡鼻子裡也吸了不少進去,從未遭受過這般下場的他,當場吐得暈天暗地,並還哭得委委屈屈。
被強大氣流衝擊得七零八落的季家人,有些扶着自己的老腰,有些捂着自己的尊臀,一邊“唉喲唉喲”地叫,一邊艱難從地上爬起來。
“飛亞,你沒事吧?”王夢君心疼兒子,也顧不得被包紮過的手臂,趕緊上前用沒受傷的獨手扶起兒子,從兒子身上傳來陣陣噁心味兒,也讓一直養尊處憂的她也忍不住吐了。
隔得老遠,張韻瑤也噁心得受不了,拉着何玲玲趕緊走人。
但李琨卻攔下她:“美女,你要去哪?留個電話號碼如何?”
張韻瑤說:“我要回我未婚夫那。”
“小姐這麼年輕,就有未婚夫了?想必小姐的未婚夫肯定非常優秀。”李琨心下卻有些失望了,不過看在張韻瑤年輕如玉的臉龐,又壓下這股失望,變得熱情起來。
身爲美女,張韻瑤哪會不清楚這人打的主意,想也不想就說:“一般吧,上回還幫我的同學收拾了個旱魃呢。”
“旱,旱魃?”
張韻瑤笑得非常自得,“是呀,纔剛出土的兇物,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會有這等兇物存在。”
李琨臉色大變,“小姐的未婚夫,也是術士?”
“我不大清楚,他只知道他是修道的。如今略有小成而已。我未婚夫還等着呢,就先走一步了。”
這回李琨沒有再阻攔了,張韻瑤心中得意一笑,區區一名略通些術法的術士,仗着有幾分本事,就以爲自己所向無敵了。爲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適當亮出自己的手段。
“……經過本道施展的獨門術法,你孫子的黴運已被去除。看他受傷不輕,還是送他去醫院醫治吧,否則骨頭錯位太久,可是毀掉終生呀。”李澤慶對季向輝如是說。
季向輝對李澤慶千恩萬謝一番,並請李澤慶父子入屋中小座,李澤慶擺擺手,仙風道骨地離去。
離開季家後,李琨從失落中回過神來,問自己的父親:“那季家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爸爸你爲何不順手推舟留下來呢?”
“你懂什麼?”李澤慶正在斥責兒子,忽然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李琨大驚失色,趕緊扶着父親:“爸,怎麼受傷了?”
李澤慶臉色慘白,靠在一顆大樹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氣道:“該死,剛纔大意了。怕是給自己留下後患了。”
“什麼意思?”
李澤慶艱難地道:“剛纔施展術法給季飛亞除黴運,沒能化解黴運,反而受到反噬,全身念力頓消。”
“不會吧,華夏國還有這等厲害存在?”李琨駭然,父親的修爲他是知道的,那可是能與西方侯爵級別的血族打成平手的,堂堂五品後期的修爲,在西方國家也算是高手了。
想不到在華夏國的土地上,居然也是臥虎藏龍。
李澤慶後悔道:“季飛亞身上的黴運念力相當強悍,我貿然給他去黴運,已經觸犯了對方的禁忌,希望對方不會找我算賬纔是。”
自己也是一名術士,李澤慶自然知道,絕大多數術士都是生殺予奪的,極其霸道。特別是修爲越高的,越是霸道殘忍。與實力比自己強的術士講道理,完全是不可能的。現在他無意中破壞了人家的規矩,如今念力又沒了,若對方找上門來,自己還真是凶多吉少。
“趕緊的,現在時間還早,趕緊去訂飛機票,我們,去……去國外躲躲吧。”希望可以躲掉對方術士的追殺。
李琨呆了呆:“不會吧,爸爸你不是已經給對方解了黴運麼?”父親能夠解除季飛亞身上的禁制,修爲應該比對方還要高才是。
李澤慶斥道:“你懂什麼?那是因爲反噬氣場撞倒了塑料桶裡的髒物。穢物亦能化除黴運,我這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李琨張大了嘴巴。
……
“師弟,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可好?”姚家人全都離開了,劉少清卻是靦着臉留了下來,跟在凌陽屁股後頭,亦步亦傾。
凌陽出了酒店,漫步在人行道上。
“他老人家很好。”
劉少清激動地問:“師父他老人家當真沒有向你提起過我麼?”
“沒有。”凌陽實話實說,也不怕打擊劉少清脆弱的心靈。
劉少清失望,不過很快又自嘲地笑道:“也是,師父教我的那些秘法,我也花了幾十年時間才領悟透徹,師父那樣的天縱其才,如何瞧得上我這樣的笨人?”
凌陽停了下來,上量打量他一眼,說:“你確實很笨。”
“……”劉少清嘴角抽搐,忍不住道:“就算我笨,沒入師父他老人家的眼,但好歹也算是你師兄,你也不能侍才自傲,給師父他老人家丟臉。”
凌陽撇脣,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老傢伙半分好感都沒有。如同獨生子女做久了,突然得知父母還要給自己生個弟弟或妹妹的不爽。
劉少清又說:“對了,師弟,你什麼時候出師的?未來可有打算?”
凌陽說:“去那邊坐坐吧。”
前邊有個公園,好些老人還在裡頭鍛鍊,二人來到一個無人坐的長椅上,劉少清趕緊上前抹了椅子上有可能的灰塵,這才讓凌陽坐下。
凌陽當仁不讓地坐了下來,一些正在鍛鍊的人瞧了,都忍不住投來鄙夷的一瞥。
凌陽嘴角抽了抽,白了劉少清一眼:“一大把年紀了,纔不到七品的境界,真真是丟人。難怪我師父懶得提起你。”
劉少清趕緊說:“師弟,你可是小瞧我了,我已經是八品境界了。”心頭卻是有一萬分的驚駭,不說他如今的八品境界,就是七品境界的術士都是鳳毛麟角,算得上宗師級別的人物了。沒想到七品的修爲在這個師弟眼裡,還不值一提。
凌陽不屑地道:“你們術士界的境界劃分,與我們麻衣門劃分得並不相同。”
“怎麼個不相同法?”這幾年來,劉少清也在一直關注麻衣門,也知道麻衣門出了個新任掌教,他就在想,這個掌教有可能是師爺的嫡傳弟子,早就想見上一見,耐何一直不得其法。
如今見到了,看着凌陽年輕得過分的面孔,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樣,劉少清更是淚奔得厲害。
自己窮盡一生的修爲,足可以傲視整個華夏國術士界。可在年輕的師弟面前,卻被鄙夷成渣,這讓他情何以堪?
凌陽說:“你這八品境界,與我來說,也就相當於六品中期的修爲。”溶入了巫術的境界,於術士等級劃分可就不一樣了,麻衣門的修爲劃分是以巫爲念力。
巫分天巫和地巫,各分九品。每進階一個境界,巫鼎就會增大一寸,再往上進階一小個臺階,又會凝實三分。
進入天巫的境界,體內巫鼎就會由黑變紅,天巫過後,就是舉霞境界,舉霞境界的巫鼎帶紫色,也就是紅得發紫。
紫是王者之氣,修煉出紫色巫鼎來,方是舉霞境界,離舉霞飛昇只有一步之遙。
而術士,則是以念力來劃分境界,與巫術一比,可就遜色了一個檔次。
聽凌陽的口氣,自己引以爲傲的八品境界,在他眼裡似乎還不值一提,劉少清再一次淚悲,帶着三分不甘,七分忐忑之心問凌陽:“師弟,那你現在修爲爲何?”
“說出來你也不明白,你與我的差距,也就是你們術士一品與八品的區別。”
“喝……”劉少清倒吸口氣,一品與八品之差,這完全是沒法子比呀,完全就是一把破手槍和洲際導彈的區別好不好?
“師弟,你是如何修出這等修爲的?”劉少清驚駭地問。
凌陽洋洋自得:“沒辦法,誰叫我是天才呢!”
“……”劉少清哭笑不得,不爽他的得瑟,冷哼一聲:“再是天賦過人,也離不開師父他人家的功勞吧。”
凌陽說:“那是,誰叫師父他老人家疼我呢?不但傳了我整套術法,還多方蒐羅天材地寶助我提升境界。”一副“師父最寵我不疼你”的得瑟模樣。
劉少清苦笑,儘管心頭又羨又妒,不過他還是由衷欣慰,師父的麻衣門總算後繼有人呀。
“師弟,你既然已得師父他老人家真傳,自然該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有生平宏願,振興麻衣門的擔子,可就落在你身上了吧,你可千萬別讓師父他老人家失望呀。”劉少清語重心腸地拍了凌陽的肩:“振興麻衣門,任道而重遠。如今術士界一派亂象,毫無章法可言,師弟既然實力超絕,可不能由着他們這樣下去了。”
儘管不爽憑空冒出個所謂的師兄,不過瞧劉少清一臉眼饞又妒嫉的模樣,還是大大滿足了凌陽的虛榮心,於是就問:“你進入六品中期有多久了?”
劉少清不滿地道:“我已經是八品修爲了,不是六品中期。”這個師弟也太小看人了吧。
凌陽說:“你們術士界的境界劃分,於我來說,還真不值一提。”劉少清的八品境界,於他來說,也就相當於地巫六品中期的實力。
“……”劉少清恨不得找個牆角畫圈圈了……
“卡在六品中期境界究竟有多久了?”凌陽又問。
“算下來已有近二十年了。”劉少清囁嚅地說,沒辦法,實力不如人,幾乎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題外話------
aoyuxuan3689 送了1朵鮮花
lingniu98 送了3朵鮮花
一路向前衝 送了1朵鮮花
331592510 送了1朵鮮花
86jbq 送了9朵鮮花
138**9468 送了5朵鮮花
還是我的讀者們可愛透了,不像我家男人……
老公十年如一日地堅持地執着地相當有原則地沒送過我一毛錢的禮物,我昨天頒了一個“史上最佳鐵公雞獎”給我老公,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