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再一次向他們道歉,並表示將會給他們補償。
“我像是缺錢的人嗎?既然是拍戲的,好呀,把他們喊下來,讓我瞧瞧是哪個演員,哪個導演乾的好事。”
一羣房客悠然回過神來,紛紛喊那羣拍戲的下來給他們親自道歉,否則就要追究他們與酒店的責任。
酒店經理纔是欲哭無淚,他們哪知道,2607的房客如此生猛,纔剛住進來,就鬧出如此動靜。
黑衣人笑容可掬地說:“好吧,請隨我們進電梯吧。”
這人看着黑衣人的笑容,卻又有些卻步了,因爲這黑衣人的笑容看麼看就怎麼陰森。
到底還是有幾個膽子特別大的,梗着脖子說,走就走,他就是要瞧瞧那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黑衣人禮貌地請他們上了單獨電梯,只是過了不一會兒,電梯門就開了,那名房客臉色慘白神色驚惶地從電梯裡跌跌撞撞奔了出來。
一羣人趕緊圍上去問他怎麼了。這人臉色又白又青,眸子呆滯,似乎是受了巨大驚嚇,又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似的,一張臉比見了鬼還要恐怖。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又讓人哭笑不得。
“……好好好……不,沒沒事,沒事,他們,他們是真的,在在,拍,拍戲……”這人吞了吞口水,說:“他們是真的在拍戲,我看到了,看到了,我們還是不要上去打擾他們了。”
人羣裡一陣沉默,三歲小孩子都知道這人在說謊,可是瞧他那副見了鬼的模樣,也知道事情不簡單,一時間,腦洞大開,說什麼的都有。
一會兒,黑衣人出來了,人羣裡忽然退出幾大步遠,尤其那個人,更是連連後退,退到角落裡去,還不罷休,又躲進一盆栽身後。相當鴕鳥地認爲,只要把腦袋遮着了就不會被發現了。
黑衣人對酒店經理說:“2607是有些亂,麻煩天亮後再派人前去打掃。真的很抱歉,沒有事先通知酒店和房客,造成諸位驚嚇,非常對不住。爲了表示我們劇組的歉意,酒店的損失我們會負責賠償的。”
……
凌陽看着姚曉宇那青慘慘的臉,雖說魂魄全回到身體裡去,到底沾染了不少陰氣死氣,靈魂相當虛弱,以至於陽氣流失得相當兇,儘管叫了還陽丹,臉色依然難看。
不得已,凌陽只好祭出三味真火,把姚曉宇體內的陰氣死氣趕走。
三味真火是一切陰邪的剋星,真火所到之處,陰氣就冒着青煙消失不見,直至姚曉宇臉色變爲正常爲止。
敲門聲響來,凌陽收回三味真火,收好鬼將印記,他的手掌心又恢復如初。起身,打開房門,是劉少清。只見劉少清睜着驚駭的目光:“師……師弟,鬼帥走了?”
凌陽淡淡地“嗯”了聲:“一會兒天亮後,讓酒店的工作人員把這兒打掃一下。”
劉少清這才嗅道整個房間酒氣瀰漫,一瞧才知道,角落裡已有好幾個空罈子了,顯然是那個鬼帥吃掉的。
房間除了牀鋪是好的外,其他的活像颱風過境一樣,滿地狼藉,顯然昨晚的打鬥相當的激烈。而凌陽一副庸懶悠閒模樣,劉少清的目光越發震驚了。
看着還躺在牀上的姚曉宇:“曉宇呢?”
“已經沒事了,大概再過不久就會醒了。”凌陽說完,就出了房間。他還有別的重要的事交代姚家人。
得到消息的姚家人也趕緊過來,他們昨晚一整夜沒睡,全在焦急的等待和緊張中渡過的。
“大師,大師,曉宇怎樣了?”
凌陽說:“魂魄已經還回來了,不過你們的事兒還沒有完。”
“什麼事?”
凌陽對姚家人道:“對方是地府的鬼帥,地位僅次於閻王之下,手下有十萬陰兵陰將,實力超絕。此番到陽間出任務時,被姚曉宇的童子尿給淋個正着,現出原形。還讓姚曉宇用火筒炮攻擊,大怒,拘了他的魂魄以示懲戒。這回,對方看在我的份上,還回了姚曉宇的魂魄,但我仍是替你們姚家與對方作出了三個承諾。你們可得聽好了。”
姚家人又驚又喜,還有忐忑,“大師,您說,我們聽着呢。”
“第一,回去後,你們要在家中供上長生牌,牌面上寫上地府統領中正真君季布。二,季布好酒,好肉,你們每日上三柱香,並獻上美酒鮮肉供奉。三,季布生辰是每月農曆年四月十八,在他生辰當日,供奉加倍,全家人需在牌位前三拜九叩,祀悼並燒紙錢,紙錢越多越好。能做到麼?”
“……能,能……”只是供奉一下地府鬼神,這個自然容易,姚家人無不應答。
凌陽點頭,季布雖是名鬼帥,但在陽間並不出名,所以他也只能拿地府工資,並未有外水進賬。說得不好聽些,他的“薪奉”怕是連專司押陰魂的小小鬼差們都及不上。這些鬼差至少還可以收到陰魂在陽間親人燒的線。季布雖然也有底下人孝敬,卻不及在人間還享有供奉的鐘旭,底氣總有那麼些不足。
基於幫人幫到底的原則,凌陽又還畫了季布的畫像,讓姚家人掛於屋子裡,並交代姚家人好生供奉,只要心誠,中正真君會保佑他們的。
姚家人點頭如雞啄米,恭敬地接過畫像,畫像上一個威風凜凜身穿黑色盔甲手持方天戟的剛猛人物。
姚家人爭先恐怕地觀看着,直至姚曉宇的聲音傳來,這才飛也似地奔到牀前,望着已勞醒過來的姚曉宇,又哭又笑。
姚康沒有去湊這個熱鬧,而是一臉激動地握着劉少清的手:“劉兄,千言萬語都無法述說我對你的愧疚感激之意呀。”
劉少清說:“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主要還是師弟的功勞。”
“凌大師的大恩大德,姚某沒齒難忘,請凌大師受我一拜。”說着就要跪下來。
凌陽趕緊扶起他:“可別,說起來,你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只要供奉好季布,對姚家的好處自是不必提,或許季布不能保他們升官發財,至少可以保他們平安,不受邪魔入侵,不受小人侵害。要知道,季布最是疾惡如仇的鬼帥了。要是知道有人暗害姚家,第一個就不會饒掉對方。
“以後,要誠心做事,真誠待人。中正真君最是疾惡如仇,若是發現你們姚家有人做壞事,必不饒你們,切記切記。”
姚康自是一口應了下來。
姚曉宇甦醒了過來,在得知因爲他隨意在野外撒尿落下的禍根,後悔不迭。連忙對凌陽解釋說:“當時忍不住了,加上我是站在山崗上對着山坡下拉的,誰知下頭平白出了個身穿盔甲的人,對我怒目而視,還陰惻惻得說,小子,敢在爺身上撒尿,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當時我是真的被嚇着了,大白天的平空無故出現個身穿盔甲之人,身上還冒着黑煙。我以爲是厲鬼,這才手忙腳亂拿火筒炮轟他的。”說到這裡,姚曉宇又懊惱地扯了自己的頭髮:“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地府的鬼帥呀,若是知道了,跑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對他無禮呢?”
凌陽說:“以後不要隨地撒尿了,運氣不好,後果會很嚴重的。”加上姚曉宇的又是童子尿,威力更是巨大。陰魂本來就厭煩穢物,平白無故地被穢物襲身,哪有不氣的。
季蕾等人就趕緊對兒子說:“聽到凌大師的話了嗎?以後可千萬不要隨地撒尿了,隨地吐毯都不成。”
姚曉宇點點頭,得知自己的魂魄差點被那個鬼將拘走,救他的人有戰友楚浩和爸爸的棋友,以及凌陽時,無比的感恩戴德。
姚曉宇下了地,朝劉少清和凌陽敬了個軍禮,“曉宇多謝劉爺爺和凌……凌大師救命之恩!”
凌陽笑着說:“我與你差不多年紀,就叫我的名字吧,大師二字就不要再叫了。”
接下來姚康作主,請劉少清和凌陽去吃飯,然後在飯桌上,又被凌陽召進了麻衣門,成爲麻衣門最忠實的信徒和錢袋子。
他們吃飯吃得高興,侍候他們的酒店工作人員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聽說前去2607房間打掃的清潔工說,房間裡除了牀是完好的外,所有傢俱包括一切裝飾口,全毀得不能再毀,牆壁上還有好些洞,看起來相當的嚇人,也不知這些人是如何辦到的。
酒店工作人員越發證實這羣人是武林高手,看姚家人越發的膽戰心驚了,生怕侍候不好,被人家一拳打飛出去,估計丟半條命都是輕的。
在吃早飯時,凌陽接到張韻瑤的電話。
“凌陽,那個,那個搶你提包的人,現在可慘了,真正的三災九難,噩運纏身呀,你要不要來見識下?”
凌陽說:“早就能夠料到的。”
“一想到他算計你,害我白擔心一場,我就恨不得踹他兩腳,只是看他這副悽慘樣,又挺同情他就是了。連他的家人也受到了波及呀,他母親手臂骨折,他爸腰被扭傷,小腿也骨折了。還有他的家人,傭人,以及給他上藥的醫生,全都受到波及,現在躺在院子裡淹淹一息了。估計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去見閻王爺了。”
姚康肩膀上吊着個崩帶,昨天他的肩膀被大貨車碾壓來的石頭擊中,半個肩膀被擊腫了,雪上加霜的是,在車上,車子又出了車禍,手臂又骨折了,儘管他很心疼季飛亞這個孫子,也不敢靠得太近了,免得遭受魚池之秧。
季飛亞經過一天的折騰,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全身摔得鼻青臉腫,肋骨斷了四奶,骨折多處,全身打滿了崩帶,而他的黴運還正在繼續,就是平躺在寬蔽的空地上,都會糟受莫名其妙的災難,以至於大家都嚇了,離他離得遠遠的。
如今的季飛亞,就睡在鋪有墊子的季家的院子裡,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躺在那淹淹一息,一整個下午外加昨晚一整夜,再到現在,滴水不敢進,卻全身都是傷,慘上加慘。
望着慘得不能再慘的兒子,季飛亞的父親季松柏心疼得心都在滴血了,他對原本是來找兒子麻煩的張韻瑤苦苦哀求道:“求求您了,張小姐,求您幫個忙吧,饒了我兒子吧,他已經受到教訓了,求您給他條生路吧。”
與張韻瑤隨行的還要何玲玲,看着季飛亞以及季家的人慘狀,再聽了季家人七嘴八舌的訴說後,對凌陽的神奇手段再一次刮目相看。
張韻瑤也覺得季飛亞實在夠慘的,只好問凌陽,問他是不是可以解除對季飛亞的懲罰。
凌陽得到了姚家這樣的忠實信徒以及錢袋子,心情大好,對季飛亞的氣兒也就消淡了許多。讓張韻瑤拍個季飛亞的慘狀照片給他,看到照片上可憐巴巴地望着鏡頭,一臉的懊悔難堪的季飛亞,凌陽大笑。
把季飛亞的慘相給了姚家人看。
姚康恨極了這小子,啐道:“自作孽,活該。”姚家人對季飛亞談不上恨之入骨,但幸災樂禍是肯定的。就是這傢伙處處質疑劉少清,使得他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救姚曉宇的機會。也幸虧姚曉宇最終活回來了,否則,季飛亞是萬死不能贖罪。
季飛亞的姑姑季蕾也是心情複雜,昨天察覺自己被侄子誤導有可能會釀成後悔終生的大錯時,她是連殺了侄子的心都有了。連帶也把兄嫂也給恨上了。只是這時候,兒子活回來了,加上季飛亞這副慘狀,季蕾哪還有憤恨,又開始心疼起他來。
季蕾對凌陽道:“大……凌陽,我侄子確實不像話,是該受些教訓。只是他現在已經這副慘狀,肯定是受足了教訓了,凌陽,你是不是可以饒過他了?”
凌陽說:“罷了,就饒了他這一回吧。”然後又拿起電話,對張韻瑤:“把這小子丟進糞池裡,浸泡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張韻瑤“啊”了聲,“丟進糞池裡?我沒聽錯吧?”
凌陽呵呵一笑:“你耳朵好着呢,沒聽錯。就是糞池。”
“哦,好,我知道了。”張韻瑤也知道凌陽這是在故意整人,只是與凌陽處久了,她也開始學壞了,變得惡作劇起來。
姚家人聽說季飛亞被丟糞池的慘狀後,全都噁心得吃不下飯了。
姚曉宇問凌陽:“爲什麼要丟糞池呢?”
凌陽淡淡一笑,卻沒有回答。
倒是劉少清解釋說:“糞池雖然髒污,是穢物,但用來化煞鎮邪,效果都是極好的。用來化解黴運,同樣可行。”
衆人“哦”了聲,原來穢物還可以化黴運呀,只是,一想到季飛亞被丟入糞便的慘狀,皆不敢想像了。但又覺得這樣很解氣,活該。叫你禍從口出,叫你要去惹不該惹的人。
劉少清看了神色冷淡的凌陽一眼,心頭卻是嘆息,去黴運的方法有多種,他偏要選擇這個最讓人痛苦的方式,看來這個師弟的報復心還真夠強的。看來以後相處可得小心些了,免得被報復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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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姚曉宇這段故事相當吸引人呀,這幾日最後一章的訂閱人次蹭蹭往上漲呢,好高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