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給我站住。”黃曉莉指着凌陽的鼻子,惡狠狠地道:“總算逮着你了,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天,你這個可惡的混賬傢伙。”
這時候酒店還有別的客人,見此情形,就紛紛看過來。女的靚麗,打扮時尚,男的俊氣,看起來貴氣非凡,本來就是夠吸引人的。加上女的怒氣衝衝,說出來的話又讓人想入非非,不由把目光望了過來。
凌陽把雙手抄進褲子裡,懶洋洋地道:“怎麼,沒在我身上做成生意,就惱羞成怒?”
“你,你,你還說!”黃曉莉氣得快要炸掉,惡狠狠地指着他的胸膛:“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沒風度,沒氣度,小心眼,沒禮貌,一點都不紳士,粗俗無禮……喂,我還沒罵完呢,走什麼走?給我站住。”
遇上這樣的女人,凌陽向來是直接無視的。再一次被黃曉莉堵住去路,凌陽不耐煩了:“幹嘛,我與你很熟嗎?”
“不熟。但你昨晚向警察報假警,害我身心遭受重創,你這個混蛋可惡男人。”
凌陽挑釁地道:“昨晚我就是故意的,怎麼着?”
“你……”黃曉莉不料凌陽這麼幹脆就承認,反而懵了。
凌陽淡淡地道:“你們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初二?”
“……”被戳破心事的黃曉莉就有些心虛起來,一身銳氣就弱了起來。
凌陽冷冷丟下一句話:“不要再來煩我,否則我不介意給你個終身回憶。”然後大步離去。
黃曉莉惱羞成怒,又追了去,惡狠狠地瞪着他:“什麼叫給我終身回憶?你給我說清楚。”
“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
黃曉莉睜大眼,忽然就大笑了起來,挑釁道:“呵呵,哈哈……好呀,你來扒呀,扒我的衣服呀?不扒的是烏龜王八蛋!”
這是酒店大門外,她是知道的,這兒可是有監控的,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的,除非他瘋了。
凌陽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盯着她。
“看我幹什麼?敢說不敢做的沒用男人。”黃曉莉見凌陽不敢動作,越發有恃無恐,還掀開自己的白色羽絨風衣,露出裡頭的低胸真織衫,這樣的天氣,才穿這麼點衣服,身體素質着實槓槓的。
“來扒呀,扒呀,我讓你扒呀……”
凌陽忽然伸手,雙手捉着她肩膀上的衣服,忽然用力一扯,再動用了些微的念力,結實的羽絨服和針織衫以及裡頭的內衣忽然一分爲二。
凌陽一手拿着被撕成兩半的羽絨服,針織衫,內衣,面無表情地丟出去老遠。
“你,啊……你這個色狼,來人呀,非禮呀……”愣了好半晌,黃曉莉才後知後覺地大叫出聲,並雙手捂着光溜溜的上身。
周圍迅速就圍了不少人,指着凌陽指指點點。
凌陽絲毫不爲所動,而是對周圍人攤攤手說:“是她一直要求我替她脫衣服的,可不關我的事。”
“……你這個王八蛋,混賬,我爸爸是企業家,我叔叔是副市長,我要去告你,我要把你抓起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的黃曉莉氣得語氣論次,捂着白花花的上身,一邊流着淚一邊去撿回被撕成兩半的羽絨服快速地消失在人羣裡。
周圍人儘管對凌陽的作爲生氣,但當事人都跑了,這些人也就議論了幾句就離開了。反正不關他們的事,何必去見義勇爲呢?
凌陽聳聳肩,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後悔,剛纔確實衝動了,雖然討厭那女的,也討厭她的囂張行爲,只是身爲男人,真不該那樣做。估計不一會兒,就會有警察找上門了。
警察比凌陽想像中還要來得快。想想也是,副市長的侄女被當衆扒衣,這也實在太過囂張了,不重懲不足以平民忿。
凌陽任由警察帶走了,反正扒個衣服而已,又沒做別的事,至多就算個侮辱罪。
派出所裡,已重新穿上衣服的黃曉莉惡狠狠地瞪着凌陽,隨行的還有那名凌陽在火車上揍過的男子,以及兩對中年夫婦,和一羣男女老少。
看樣子,這些人都是黃曉莉的家人親戚。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黃曉莉衝上去就要抓凌陽的臉。
被凌陽伸手格開,他冷冷地道:“青天大白日的,請自重。”
“你……到現在還敢囂張狂妄……”
凌陽冷冷地道:“比起某人大半夜的潛去酒店對我投懷送抱好吧。”
“我要殺了你!”黃曉莉快要瘋了,又要去撓凌陽的臉。
凌陽躲過,只是忽然有警察控制着他的手,他冷哼,手上微微用力,抓他的警察就被他帶到了面前,黃曉莉的尖利指甲剛好就抓在了警察的臉上。
“副市長的侄女?怪不得這麼囂張,看來,今兒是打算對我公報私仇了?”凌陽看着一羣鬧轟轟又橫眉豎目的人,冷笑道。
黃曉莉的母親不可置信地盯着凌陽:“楊隊長,你看看,到了現在還這麼囂張,你們警察可得替我女兒作主。”
被稱楊隊長的警察理了理身上的警服,他冷冷地盯着凌陽,對警察吩咐:“銬起來,帶去審問室。”
凌陽當然不會讓他們銬上,語氣淡淡:“我爲我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但也請你們警察公正處理。公報私仇的話,我是不依的。”然後轉頭對黃曉莉道:“真是搞不明白,明明就是你非要我扒你衣服的,怎麼臨到頭了,又成我欺負你了?你這是擺明了給我安下的陷阱。還副市長的侄女,丟死人了。”
“你,你……你這個混賬!”黃曉莉是真的哭出來了,一是氣哭的,二是氣哭的,三還是氣哭的。
黃曉莉的母親也氣得不行,又上前去撕打凌陽,被凌陽躲過,並推了一把:“自已生了個不知儉點的女兒還好意思教訓別人?真替你臊得慌。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無理取鬧,讓人鄙視。”
“你,你……”和女兒一樣,黃曉莉的母親也氣得發狂,卻又沒法子反駁。自己女兒昨晚乾的好事,她後來也知道了,當然生氣,卻由不得凌陽來指責。
“我的女兒可是相當潔身自愛的,不許你這麼污衊她。”
“潔身自愛?”凌陽嗤笑,“大半夜跑去酒店敲開陌生男人的房間,這也叫潔身自愛?”
黃曉莉的母親滯了滯,又氣又怒,不容許凌陽這麼看待自己的女兒,就忍不住反駁道:“那也是事出有因……”
“當然事出有因,現在的女孩子,都圖享受了嘛,你又給了她一副好容貌,自然要好生利用了,是不是?”
凌陽以氣死不償命的話語,成功把黃家人氣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偏又找不着反駁的話,因爲箇中原由他們再清楚不過了,總不好對凌陽說,我閨女來找你,主要是爲了陷害你給他堂哥出氣吧?
若當真這麼說了,那麼又要牽扯出另一樁公案了。
只是,黃家人想法倒是好,耐何凌陽偏要哪壺水不開提哪壺,目光一瞟,居然就瞟到了一個男的,“你怎麼在這兒?”語氣相當不善。
這男的正是黃曉莉的堂兄,黃偉峰。
黃傳峰冷笑道:“來看你笑話呀,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呀,居然連我的妹妹也敢非禮。小子,等着坐牢吧。”並且顯擺出自己副市長公子的身份。
凌陽就大喝一聲:“好呀,原來你們還是兄弟。你們兄弟一個在火車上非禮我未婚妻,一個來勾引我。警察同志,我也要報案,這傢伙在火車上非禮我未婚妻,你們要不要立案?千萬別與我說對方是副市長公子不敢立案。爺我不吃這一套。”
警察們氣得肺都炸了,若是以往,早就一巴掌拍了過去。只是,遇上凌陽這樣的刁民,他們還真不敢拿他怎樣,欺軟怕硬是公門中人的通病。
“哈,你還挺囂張的嘛,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我的地盤,識相的,趕緊跪下來求我,讓我……。”黃偉峰見凌陽在知道自己身份上還如此囂張,更是氣炸了,就忍不住威脅了起來。
“這是派出所,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地盤了?就是你老子也不敢公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蠢貨就是蠢貨,專門生來坑爹的。”要比嘴才,凌大道長何時輸過呀?十八年侯府公子的身份不是白做的。七分倨傲加上五分歪理,再加上扣帽子,向來是凌大道長的拿手本事。
他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黃偉峰的父親黃棟然:“黃副市長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呀,把警察當作自己的私兵了,厲害,身爲納稅人的我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小子,你再張狂,看老子不弄死你……”黃偉峰氣慘了,被凌陽這麼一刺激,新仇另舊恨,壓抑許久的衙內脾氣發作,衝上前就要打他。
凌陽忽然拿出手機,對着他拍了幾張照片。
“這是……”黃偉峰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了什麼,臉色一變。
“剛纔我已把你們的話錄了音,也拍了照。並且,還發了出去。呵呵,你現在敢動我一根毫毛,你就等着你老子被調查吧。”凌大道長囂張狂笑,一副“你來打我呀”的欠扁語氣。
這下子輪到黃家人氣得暴跳了,恨不得吃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可,到底不敢動他半根毫毛。
黃棟然也知道自己雖然是副廳級幹部,可到底沒什麼後臺,也沒有硬氣的資本。在如今新聞發達,運氣不好,一個負面消息都可以讓一個官員落馬的年代,黃棟然也是賭不起。
而楊隊長等人卻是暗自擦了額上冒出來的冷汗,真是僥倖,幸好他們還沒有正式開始拍黃棟然的馬屁,也沒有對凌陽做過過分的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了,因爲凌陽實在太刁,完全是當官眼中的刁民中的刁民。對上這樣的刁民,還是懂法律又會使詭計的刁民,他們也拿之沒辦法,最終,夾雜着證據確鑿的受害者角色,反而七整八弄成爲加害者,甚至還不得不憋着氣向凌陽道歉賠禮。
反敗爲勝的凌陽像個開了屏的孔雀,在一羣人又恨又懼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出了派出所。
……
這麼一耽擱,已是深夜,凌陽回到酒店,發現華一清等人已不在酒店,也沒有去過問。
因爲昨日事件,凌陽在酒店也算是大名人了,整個酒店工作人員都知道這位年輕英俊的客人撕了本市副市長的侄女的衣服,卻沒有受到懲罰,全都震驚好奇。暗自猜測:此人應該是大有來頭的。
不過,凌陽這兒有了面子,受害者親屬黃棟然可就大丟面子了,如今在政府部門倍受議論。儘管這些人不會當面說他什麼,但背後的議論可就難聽多了。這使得黃棟然有苦說不出,他不敢埋怨凌陽,只能把氣發在兒子和侄女身上。
被痛罵了一頓的黃偉峰黃曉莉有冤不得申,甭提有多鬱悶,他們都是年輕人,哪經得起這樣的痛罵說教,於是兄妹二人,就跑去了酒吧買醉。
兄妹二人一邊喝酒,一邊大罵凌陽,然後,就碰上一個以前的領居,楚浩。
楚浩是某特種大隊裡的特種兵,休假回家,碰上女大十八變的黃曉莉,一雙眼都直了,爲了得到女神的關注,楚浩自告奮勇攬下收拾凌陽的心。
而這一切,凌大神棍再是法力通天,也是沒有預料的。
這時候,凌陽正與未婚妻煲電話粥呢。
因爲未婚妻告訴他,學校舉辦的冬季運動會,她所參加的800米、1500米、3000米和5000米長跑比賽,全得了冠軍,把一羣人給震驚得眼珠子都掉了下來。
電話裡張韻瑤聲音興奮,洋洋自得地向凌陽述說她的豐功偉跡,稱她的各項長跑成績,不但刷新了蓉城五年來的長跑記錄,更是刷新了全國大學生三年來的長跑記錄。
“……如今,大家都稱我蓉城神鹿呢。”張韻瑤語氣驕傲。
凌陽:“看來,咱們泱泱大國,當真是沒人才了呀。”
“什麼意思嘛?我不是人才嗎?”與凌陽認識這麼久,如何不清楚他反諷的本事,張韻瑤微哼,“敢拐彎抹角說我,等你回來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黃曉莉咬牙切齒地瞪着凌陽:“這個王八蛋,你就先得意吧,一會兒看你還笑得出來。”因爲凌陽打電話實在太過投入,臉上的笑容又太過刺眼,黃曉莉越發的憎恨,恨不得立即讓凌陽臉上的笑容消失。
凌陽正與張韻瑤煲電話粥煲得歡,他一笑起來,就露出雪白潔亮的牙齒,身子閒適地靠在椅背上,動作瀟灑帥氣,加上年輕俊美的面容,清新貴氣的氣質,相當吸引眼球。整個餐廳,有大半的人都在偷瞧他。
黃曉莉發現後,更是不平了,恨恨地捶了桌子,惡狠狠地道:“他這樣的惡劣男人居然還會有女人要,真是瞎了眼了。”因爲太過專注,凌陽還不小心被一個熊孩子武器給襲擊了——熊孩子駕着他的學步車,撞上他的餐桌,然後餐桌上的湯就顛了出來,朝凌陽的身上濺了去。
凌陽那今天才穿的紅色V領羊毛絨衫就溼了一片。
“哈哈,活該,報應。”看到凌陽倒黴,黃曉莉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