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候,水始涸。國語曰:辰角見而雨畢,天根見而水涸,雨畢而除道,水涸而成樑。辰角者,角宿也。天根者,氐房之間也。見者,旦見於東方也。辰角見九月本,天根見九月末,本末相去二十一餘。
親愛的美紗女士:
截至昨天晚上九點四十五左右,此番旅行終於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五日上午九點半,我從駐地前往火車站。當時天空下着細雨,工作人員通知我火車出現了大規模的停運。而我要搭乘的那一輛動車已經晚點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從上午十點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按道理應該五點多到目的地,實際上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時間雖然過去並不長,我的記憶的確有一點模糊。走完了規定的程序,才從省城的火車站出來。接下來的故事就非常尷尬了,一方面我給程先生添了很多的麻煩,另一方面也體現了我在處理問題時所顯露出來的那種嚴重的缺陷,可能更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我對自己的缺陷心安理得。
當天晚上借宿在賓館,當時我覺得這裡邊有很多可以寫的東西,可現在我卻頭腦空空,不知道該記錄些什麼。明日中午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高家大院,原計劃要錄視頻的結果因爲下雨錄起來非常的不方便。最後只能改成拍攝照片,我對照片還是感到滿意的,除此之外也記錄了一些視頻。除了拍攝高家大院我還拍了新修起來的火車站,我以爲火車站已經修完了,到了那裡我才發現那裡其實還是一片工地。相關的建設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更久。商城要舉行的那一次盛會還沒有完全結束,有人估計整場活動徹底結束,大概要到十月底。從高家大院出來之後,我的一些表現是非常糟糕的,我應該爲此感到慚愧。之後我獨自一個人逛了一會兒,還購買了價格高達一千四百多塊錢的特殊商品。至於這商品特殊的什麼地方,我不方便在這裡透露。
最近一段時間每次要乘坐火車,我就黴運不斷。不是因爲趕不上火車而被迫改簽,就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導致我沒有辦法按時抵達目的地。我不知道這樣的黴運是不是還要繼續,今年我是非常不順的,這一次旅行破財非常的厲害,而我在一些關鍵問題上沒有處理的很好。唯一的教訓就是以後儘量不要去程先生那裡,至於李先生王先生何先生之間再無聚會可能,就算是萬一再有聚會的可能性,也會有很多人選擇迴避。人生就是如此,沒有沒時間,沒有顧不上,只有不重要,不過你得接受人家把你放在不重要的位置。人生在世,你不要指望誰都把你當做主角,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有求生的本能,也沒有辦法迴避求生帶來的各項問題。甚至可以這麼說,求生大於一切。而生存是需要利益作爲支撐的,人不是隨便怎麼活下去都可以,他希望自己活得體面,這就意味着他要更多的依靠利益的支持。
昨天跟韓先生有過一段短暫的交談,對於他的觀點,我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碎片化的說法。這樣的說法大概沒有辦法完全公開,我常常感到疑惑,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對現在的處境感到有些壓抑嗎?按道理來說,程先生現在的狀況並不算好。我有這樣一種不認知,我認爲這是不會發生變化的。就是利益決定人的立場,而立場決定一個人的觀點。大多數人的觀點不是建立在真理的基礎上,而是利益最大化的基礎上。有的人相信這世上是有神的,而有另外一部分人卻選擇不相信,那麼相信神的人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遊說於他們觀點不同的人呢?他們不會嘗試用科學的方法證實鬼是存在的。他們只是直接了當的告訴你,你覺得這世上有鬼比較好還是沒有鬼比較好呢?
若這世上真的有鬼,你是不敢隨便做壞事的。有人或許說,如果一個人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難道他一定會做惡嗎?在這裡我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合適的答案。他們有這樣的認知是出於這樣的推斷,若一個人相信這世上有鬼神,他是不敢亂來的,因爲他擔心鬼神對他不客氣。如果一個人不相信鬼神,而規則偏偏有約束不到他,這個時候他就飛起來了。人是需要神來保佑的,假如沒有神的保佑,許多事情也是做不好的。這是我的切身感受,但這樣的切身感受,應該不是每個人都有的。現在我的腦袋裡空空如也,是因爲我沒有調整到最好的寫作狀態。這真的是一次非常糟糕的旅行,因爲在旅行途中出了太多的狀況,我指的是在往返的途中。對於程先生,我應該更多的是感激。以後要如何處理我與他之間的關係,我是感到非常猶豫的。他說明年會把債務問題處理清楚,接下來他又會做些什麼呢?我想他對未來的思考應該還是有問題的。
昨天在與他們談論的時候提到了這樣一個問題,就是一個人或者一首歌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要走紅,這件事情是不可控的。說的個白一點就是一個人要紅,靠的是造化,靠的是命運的安排。比如說之前每一位負責人都至少擁有一首專屬於他們的歌,可到了第四位負責人的時候,人們卻沒辦法說出屬於他的那一首歌是什麼?其實這首歌也曾經被製作出來,並且試圖讓它傳播。他們是如此龐大的一個團體,擁有那麼多的資源,卻沒有辦法讓這首歌紅。由此可見,造化是決定這件事成否的關鍵。就如我之前多次跟何先生爭論的問題一樣,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造化,我也不知道這樣的造化會對我有利,還是說是給我增加麻煩。我覺得現在我的處境非常的糟糕,我不知道我的問題在什麼地方,我也更不知道如何進行改進。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當大多數人對前景感到樂觀的時候,我的感覺卻不是如此。我知道人們喜歡喜鵲,不喜歡烏鴉。而我卻偏偏是烏鴉,不是喜鵲,甚至也不想去做一隻喜鵲。環境對於我這種人越來越變得不那麼友善,我越來越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我與程先生在觀點上的衝突是不可避免的,可讓我感到悲哀的是,我不知道跟誰去交流,我自己對各種問題的看法。有時候我的看法可能一點用都沒有,因爲他無關於我的生活,自然也沒有辦法改善我的生活。我曾經多次提到過,如果上天肯賜給我一個體面又不痛苦的結局,我不辭一死。我知道生命是非常珍貴的,而我卻並不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價值,在生活當中我遇到的更多是無奈和力有不逮。十月我有很多問題需要處理,願上天能夠保佑我,把應該處理的問題全部處置完畢。
我也能夠估計到在處理這些問題的時候會遇到很多麻煩很多反覆,只求上天能夠站在我這一邊。幫助我度過眼下的這些難關,希望我能夠度過這個艱難的適應期。退一步講我去程先生那裡,可能是我犯了一個非常重大的錯誤。如果我在當時能夠表現的更堅決一些,也許很多問題根本就不會出現。可我的內心,我是希望有一個人接待我的,可我真正被接待之後又有各種不滿意,人家憑什麼要這樣做呢?程先生說自己有討好型人格,對於他的這句話,我當時沒有給予應對,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話適合這樣的語境。每一次我都曾強調一定要好好的約束自己,時間一點點過去,在這方面的表現我卻始終很糟糕。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好好的看星座,從今天開始我要更加重視這方面的問題,只求神給予我更多的指引。同時也希望上天保佑我在接下來的日子能夠創作出更多讓人們感到喜歡的東西。
韓先生知道一些我並不瞭解的掌故,其實在那一場短暫的會談當中給了我一些啓發。也許可以根據這個拍一個短片試一試水溫,昨天的談論應該是不錯的,但有些問題需要處理,一是談話之前應該先做準備,比如文案方面的準備。二試要過普通話這一關,如果暫時沒有辦法說好普通話,就儘量把話說的接近普通話,同時把字幕配上。程先生提到之前拍的一個系列,對於那個系列我本人是不大喜歡的。實際上這個系列也沒有引來多大的關注,其實我覺得開選題會一個重要的意義,就是研究受衆給出的反饋。做自媒體一定要開選題會,如果你擁有一個團隊的話。要做大家感興趣的東西要,要做大家能夠理解的東西,讓大家一看這東西就覺得自己有話要說。程先生與我關注的領域很不一樣,但我並不爲此而感到慚愧。據我所知,程先生也是一個文科生,但他似乎很瞧不起文科生。如果說某人是文科生思維,其實這是一句帶有貶義的話。
關於這次省城之行,我以爲自己會有很多內容要說,會留下很多美好的記錄。可根據之前的經驗,每次我試圖要留下一些美好記錄的時候,都不得不更多地依賴虛構。當我撰寫一些神遊類的文章,會不會有人對這樣的一種情形產生一種嚮往呢?也許會,也許不會。我的感覺是不會,但是我又不確定我的感覺是不是準確的。比如我曾經我社羣裡發過一些東西,特別是語音類的東西,裡面沒有任何反應,可當我見到一些人的時候,他們卻給我提及他們在關注我發的那些東西。所以很多事不是我以爲的那個樣子,由此可見,科學是多麼重要。當人試圖藉助神學來解釋世界的時候,他們是用非常主觀的方式來描述自己所生活的宇宙。而科學就是要讓這種描述儘可能的剔除主觀因素保持論述的客觀性。
此番去省城,應該感謝程先生的接待。我自認爲在這期間自己的表現是非常不好的,但我有意經營這段關係。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建一個羣,大家有空就聊一聊。只要大家經常能夠在一起溝通,也許彼此之間的共識就會多一些,如果大家處於一種物理上相互隔絕的狀態。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利益指引之下,大家對世界的看法一定會天差地別,我不確定我的這個提議能不能得到對方的支持。在我臨走之前有過一個短暫的會談,這個短暫的會談讓我很有感觸,所以我產生一個想法,製作節目應該有一個具體的流程。比如先開選題會,選題會應該怎麼開?需要事先進行設計。我的意思是儘量避免這樣一種情況,就是大家開會卻發現都沒有什麼可說的。或者說大家都說開了,以至於每個人都想着自己表演過癮,可到最後卻拿不出有用的選題。節目上線之後要開總結會,分析節目不成功的原因是什麼?
一個視頻節目能不能火大概包括兩方面的工作。一個叫做視頻的內容,一個叫做運營。所謂運營大致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平臺推廣,一個是後臺數據的支持。有了平臺的推廣,你的節目纔有可能被大家看見,有了後臺數據的支持,你才能夠觀察到大家在關注你節目的時候,具體是什麼樣的反應?傳播是有規律的,懂得傳播學的人才能夠製作出擊中人心的節目。我曾經說過,一個節目一個人能不能火往往要看造化。但火了之後能不能把熱度維持下去就要看個人的努力了,這努力包括兩方面的內容,一是要保持作爲的科學性,二要保持作爲的持續性。我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想法並且爲之祈禱,我不知道這個想法到最後能不能被實踐。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首先應該把這個羣建起來。
現在我一直試圖經營一個羣,想讓他維持一定的熱度。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我發現總體來說還可以,當我自以爲是的想要表達一些東西的時候,大家往往選擇沉默以對。如果真的想讓點燃大家的興趣,就要聊他們擅長的東西。一旦他們擅長,他們就會有話要說。這樣他們就會很容易參與進來,只要參與進來熱度就有了。但我又有這樣一個擔心,如果大家湊在一起,只是在那裡談論醫學,會不會有點太單調了?可當我想要拓寬話題範圍的時候往往會非常的失敗。總而言之就是要努力的發現規律,做各種各樣的嘗試,只有不斷的嘗試纔會發現更多的規律。有人曾經說過,不同知識結構的人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比如在理工科背景的人看來,世界就是用數據來組成的。可在那些文科背景的人看來,組成世界的是一個個鮮活具體的人。
程先生諷刺我有文科生思維,這是非常有意思的程先生,本身就是文科生,卻瞧不起文科生的思維。在他看來社會就應該交給工程師來管理,在他看來文官是非常不靠譜的,在我看來文官與工程師有一個不同。就是工程師可能更看重的是數據公式,而文官更看重的是對人心的治理。這如同陽明先生曾經說過,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可能在很多人看來,文官嘛!自然只會吟風弄月,的確身爲文官可能多少會一點這個。但並不表示他們只會這個,比如漢初的蕭何、丙吉、魏相以及貞觀年間的房、杜,明朝洪熙年間的三楊,以及後來的弘治內閣,這些人都不以文學著稱,但他們卻是一流的文官,留下了教科書級別的治理案例。我曾經多次重複過這樣的話,宰相的職責是調和陰陽理順關係。這樣的話工程師是理解不了的,他們可能更看重的是發展經濟、創造就業等等。
是不是意味着歷史上那些曾經被稱讚的年代經濟沒有發展呢?不過工程師管理社會並不是沒有優勢。比如我們的執行力是非常強的,我們可能把所有的問題都想象成數據和公式,把他們想象成各種難題,然後一一破解。其實讓管理社會的人都替換成工程師,這也是經歷了一個過程的,在這之前我們的辦事效率是非常低的。隨便做點什麼事情都要經過層層審批,而文官當中的很多人就喜歡深文周納,發揮自己在文字方面的專長,他們手裡的筆就像是刀一樣讓天下人膽寒。漢朝的時候有一位太尉周勃,他曾經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後來因爲被指控犯罪逮捕入獄,問題查清之後終於出獄。就在此時,他得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生感悟,原來一個獄吏的權力那麼大,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斷人生死。其實在異域大多數地方都是文官在管理社會,我也曾經看到一位域外人士的發言,在他們自己那個地方每個人都願意談論一些遙遠的問題,卻不專注於解決眼前的問題。
於是他看到在一些地方基礎設施建設不斷推進不斷優化的時候,在他的故土,卻仍舊只是在討論,而沒有向前邁出一步。我覺得程先生幾乎不怎麼玩兒社交軟件了,而是專注於視頻網站,在上面看一些他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他被上邊那些人傳播的內容深深吸了,並且有了各種狂想。對於程先生的未來我是不看好的,但我相信他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而我也解決不了他的問題,我的意思是我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問題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問題是什麼,有一個共同的地方,我們都是處於困境當中的人。我希望在我們的社羣裡能夠經常談論一些有意思的話題,這樣對我的寫作很有幫助。
如果大家都不參與討論,他們可能有很多別的地方與人交流,而我卻不能。在多數時候我處於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在單位我與他們進行交流的機會並不多,而我也沒有興趣跟他們談論一些他們關心的話題。我有我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但是我感興趣的那些東西現在都已經不說消失了,但都很難找到了。我希望上天能夠給我這樣的機會,讓我能夠擁有幾個像樣的羣,並且保持相當的熱度。這樣我就會對社會有更多的瞭解,我曾經在幾個社羣非常的活躍,後來因爲一些原因我不在這個羣裡了,可能是因爲我覺得他們太浪費我的時間。到如今我彷彿被扔進了枯井裡,希望在未來的日子,我不僅僅是在社羣裡感受到溫暖,而能夠在生活當中出現一個真實的圈子,我所說的圈子是那個建立在共同愛好基礎上的圈子。我不希望自己離開工作就什麼都沒有,難道我的世界只有居保嗎?
可能是我這些年沒有成長,總喜歡談論一些讓大家感到義憤填膺的話題。我也發現如今成長起來的這一批人,他們更願意聽到一些積極的陽光的東西,對於那些不太積極陽光的東西是不大願意接觸的。哪怕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他們也不想去面對,甚至會覺得傳播這些內容的人似乎有些可疑。前天傍晚時分,我跟程先生在一家餐館喝酒聊天,我注意到旁邊有另外一個女兒,似乎在關注我們聊天的內容。因爲她幾次回頭看我們,這意味着我平常聊天的內容,可能會引起她的興趣。如果我們能夠拍出理想的節目,又能夠接觸到後臺的數據,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相對圓滿的結果。只不過我現在仍覺得程先生是一個不太靠譜的人,雖然他似乎很崇拜具有理科思維的人,但我覺得他本人不是具有這樣思維的人。就如同文科生有自己的缺陷一樣,我相信理科生也有,只不過他們的缺陷大家看不見罷了。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八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