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屋?”李子孝看向一旁的凌月。
可誰知道凌月並沒有目視前方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路邊的那些巨石,出於好奇李子孝也看了過去,和剛纔一樣並沒有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
“怎麼了?”
“沒什麼。”凌月搖搖頭,“走吧,去見師父。”
“好的。”
李子孝答應了一聲繼續向前走但是他眼角的餘光卻死死得盯住凌月,他能看見凌月胸前的起伏很大,呼吸也有些沉重。
她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你怎麼了?”李子孝還是沒能忍住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有事情。”語氣平淡且透露出刺骨的冷。
“那些石頭上的洞洞全是你的傑作吧!?”
“你怎麼知道?”
此話一出李子孝的嘴角翹了起來,凌月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過她並沒有掩飾微微擡頭望了一下姑且算是天空的地方,緩緩說道。
“剛被師父帶到這裡的時候我整天都在發呆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也許師父看出了我內心的想法,他開始教我怎麼調動內力,怎麼發力,漸漸的我被這神奇的現象所吸引。
當時我心裡還燃燒着報復的怒火,再加上師父傳授了我破魂指,我的內心極速膨脹感覺自己只要學會破魂指就可以替父母報仇……”
凌月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變成無聲。
“所以你和剛纔的我一樣,勉強自己去做那些你根本無法承受的訓練,逞強的後果就是自己吃虧。”
李子孝也是胡亂猜測沒想到還真被他猜中了,現在他對武功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之所以會對武功產生興趣也是因爲心中的那份怒火,那份報復的心理。雖說凌月狠狠的修理了一頓錢浩,但是那和自己動手是兩個概念,要不然錢浩早就僱人了。
“差不多吧,走吧,師父應該等急了。”
李子孝見凌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很識趣的閉上了嘴跟在她身後向着草屋走去。
離草屋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一股奇異的香味飄進了李子孝的鼻孔。
“這是什麼味道?”
“凝晨香。”
“凝晨香?是什麼東西?”
“是師父研製的一種特殊草藥曬乾後焚燒出來的香味,這種味道對人體健康有着很大的幫助,尤其是練武之人更是受益匪淺。”
“也就是說普通人聞了能強身健體,像你這樣的人聞了就會提升很大的功力?”
凌月搖搖頭說道,“凝晨香只是對初學武功的人有着顯著的提升,當你越來越厲害後凝晨香提供給你的也僅僅只是一些抵抗力,如果草藥能無條件的賦予你力量的話那也就不會有人去拼了命的修煉內力了。”
李子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只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些變化,剛纔還痠疼痠疼的雙腿現在已經沒有了疼痛感,反而還覺得腿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看來這個小孩兒真的有兩把刷子。”
凌月強忍着笑意對李子孝說道,“進去吧。”
“嗯。”
草屋雖然簡陋卻一應俱全,門子,窗戶能叫上名字的設施這裡都不缺,十足的鄉下村民的“小寶庫”。
“吱嘎!”一聲脆響木質門子被凌月推開,門子打開的一瞬間,剛纔那股香味更加濃烈的撞進李子孝的鼻孔。
“咳咳……這個東西怎麼這麼嗆人!”李子孝受不了屋子裡的味道跑出去五六米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凌月站在門前就跟沒事人一樣靜靜地看着李子孝,咳嗽了一會兒李子孝捂住鼻子重新站在門前。
“我能不能不進去?”
凌月搖搖頭沒有說話。
李子孝在心裡嘆口氣,都堅持到這裡了總不能回去吧?!也許是我不適應,凌月不就好好的站在跟前麼。
想着他慢慢將手挪開,瞬間那股嗆人的味道就充滿了鼻孔,即使屏住呼吸它們還是拼命的往裡鑽,就好像它們都有生命似的。
強忍着咳嗽李子孝向屋子裡邁開了第一步,越過門子的一剎那充斥在鼻孔的強烈氣味變淡,隨後令人陶醉的清香又回來了。
“這是?”
“這是一道屏障,心存歹念的話會當場死亡。”
“……”
李子孝一陣無語,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小草屋沒想到還有如此“高科技”,移動消除系統?就靠這嗆人的氣味就能殺人?仔細想想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高科技,那股難聞的味道很有可能是一種特殊的毒氣,只要身體不發生某種變化毒藥就不會發作。
與其相信那是有自我意識的屏障,李子孝還是更相信那是一種根據身體內情況變化而發作的毒氣,穿過那片難聞的氣味地帶後又可以聞到在外面的那種沁人心脾的味道,是不是可以把它視爲解藥呢?
一開始靠近草屋時先聞到解藥不至於在進草屋時一下子被毒氣薰死,吸入毒氣後體內未發生變化即毒藥不會發作,接着穿過毒氣立馬吸入解藥便能安然無事。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李子孝的假設,也許是他想的太多太複雜,或許事實情況就如凌月說的那麼簡單呢?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在草屋裡迴盪。
“師父!”
李子孝隨着凌月的驚呼緊忙向前望去。
一片漆黑,整個草屋裡沒有任何的光,一眼望過去除了黑暗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哪裡有人啊?”說完李子孝就有些後悔了,如果屋子裡沒有人的話那剛纔的笑聲又是什麼。
凌月抿着嘴想要笑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阻止了她最終沒有笑出來。
“師父別鬧了,快把燈點上吧。”
凌月的話音剛落,轟的一下整個房間亮了起來,屋子四周的蠟燭被同一時間點燃。
蠟燭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屋子,李子孝也得以見到屋子裡的全貌,比起草屋簡陋的外表,甚至給人一種下雨都會漏雨的感覺,屋裡的樣貌可就如同褪去灰色羽毛的醜小鴨一般漂亮而令人羨慕。
屋子的中間整齊的擺着兩排古時府邸纔會有的長背靠椅,棗紅色的椅子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着絲絲星芒。兩排椅子的前方擺着一張八仙桌,桌子上供着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尊像。
越是站的時間久就越能清晰的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種香和門外與門口的香完全不同,彷彿置身在一個花的世界,不能相融的香氣在不同的層面發揮着不同的作用。
“你師父在哪裡?”李子孝轉過頭問道。
凌月沒有說話表情嚴肅的向着八仙桌右方第一張椅子走去,走到那張椅子前她微微彎了下腰,接着站在了一旁。
李子孝不知道凌月中了什麼邪,好端端的竟然對着空氣鞠躬,剛想開口詢問話沒等說出來他的眼睛便瞪得大大的。
李子孝可以對燈泡發誓,八仙桌右方第一張椅子上前一秒絕對是空的!
“你就是凌月的師父?”
李子孝的眼神裡有驚訝,有不解,但更多的是鄙夷。
“難道我不像嗎?”
李子孝的眼前飄過一個人,是的,就是曾經那個街頭賣給自己“武林秘籍”的乞丐,一想到當初那個乞丐再看看眼前的人,他的內心就不由得往上直竄怒火。
“凌月的師父不應該是個白髮少年嗎?”這話李子孝是看着凌月說的,在絕老手中將自己和凌月救走的也的的確確是個白髮少年。
雖然只是見過一次面,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李子孝對他還是抱有不錯的好感。
“那是我年輕時候的樣貌。”坐在椅子上的人淡淡說了一句。
“那你的一頭白髮怎麼沒有了?”
“呵呵呵……”椅子上的人笑了一陣子,輕輕搖了一下頭,神奇的一幕就在他搖完頭後發生了。
剛纔還一頭黑髮的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頭白髮,“知道爲什麼我這麼喜歡研究藥草嗎?我就是想要將我這一頭白髮蓋住。”
“你也感覺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椅子上的人又是一陣大笑接着還是搖搖頭,“我不是因爲怕被人看見這一頭白髮纔要掩蓋住它的。”
李子孝心裡有些納悶,你不是怕被人看見難不成還是想要封印什麼力量不成?
“哈哈哈……沒有錯,我就是爲了封印解禁武器的力量。”坐在椅子上的人慢慢站了起來走到李子孝面前。
李子孝望着面前的人,記憶回到了幾個月前給王淑儀送飯的那個下午,他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乞丐,出於好心他給了乞丐幾十塊錢而乞丐給了他所謂的“武林秘籍”。
萬萬沒想到的就是當初一個不起眼的乞丐現在竟然周身散發着威嚴的氣場,目不轉睛的正盯着自己看。
李子孝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說話的時候竟然帶上了顫音,“你,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叫天葬以後你也可以喊我師父。”天葬眯縫起眼睛依舊看着李子孝。
李子孝臉色一變眼神變得輕蔑起來,“老頭兒,就算你是凌月的師父但是說話還是要有分寸的。”
“你說說看我怎麼沒分寸了?”
李子孝不理會天葬轉過頭看向了凌月,“凌月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趕緊把你師父喊出來。”
凌月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天葬又看了看李子孝說道,“他就是師父啊!”
凌月的語氣非常堅定同時李子孝還從中聽出了些許的無奈。
李子孝並沒有因此生氣,深呼吸了幾下後轉過頭看向天葬。
“我不明白。”
“我爲什麼會以小孩子的模樣出現在你和月兒面前。”
天葬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說者無意聽者則是瞪大了眼睛,當然了,這個聽者也就只有李子孝而已。
緩了好半天李子孝才收回自己驚訝的表情,但是眼神還是未能從震驚中醒過來。
“哈哈哈……”天葬輕輕笑了幾聲後說道,“現在和你講太多你也消化不了。”說罷又轉過頭對凌月說道,“月兒,你帶他休息一下,兩個時辰後帶他去後山的水潭。”
“是,師父!”
李子孝有些討厭這種嚴肅的氣氛,剛想說話天葬竟然從椅子上消失了。
李子孝以爲自己眼花了,緊忙揉了兩下又看向了剛纔天葬坐的椅子,依舊是空無一物。
“主人別看了,師父走了。來吧,我帶你去房間。”
李子孝又看了一眼那把空蕩蕩的椅子,“難道真的是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