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施坤盯着燭炎,面露疑惑。
燭炎眸光一冷,我皺了皺眉迎上施坤的視線:“除掉的意思就是要那隻鬼魂飛魄散。”
聽罷,施坤明白過來:“肯定要除掉它,敢這麼禍害人,不會饒了他。不過要怎麼找?”
說着施坤看向我,我被他看的一愣:“我也沒辦法。”
施坤收起目光:“你沒辦法,你那些朋友呢?”施坤聲音低沉,雖沒正眼看我只是餘光也足夠犀利。
我嚥了口氣,沒說話。
燭炎攬過我:“小流什麼也不需要做,這件事我會處理。”
“燭炎。”施坤看着燭炎,嘴角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
燭炎面色冷淡,黑眸閃爍着冷冽的光。
“算了。”施坤避開燭炎的目光,低聲說了句。看施坤的表情十分不甘心,他應該是想我從這裡得到一些信息,但我……我很猶豫。
雖說這件事是因爲鬼,在我的職責範圍之中,但……想着,我眼前浮現昨晚見到花姐的情景,她挽着一個男人走進這家酒店,我沒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個躺在我面前的人,如果是,我該怎麼辦?
花姐她又做了什麼?
以花姐的修爲,根本不需要吸食人的精氣爲生,她沒有理由這麼做,但昨天看到又的確是她,現在又出了這件事,就算我不想把他們聯繫到一起都做不到。
“燭炎,我有些事要去做。”我跟燭炎說,心裡有些忐忑,我要去酒館見花姐。
燭炎低眸,視線深沉:“好,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說,說着我看着燭炎的眼睛,“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燭炎揉了揉我的頭髮:“我當然相信你。”
有燭炎這句話,我鬆了口氣,心裡懸着的石頭也放了下來。只要燭炎相信我就足夠了。
“小流記住,不準再用靈力,你的靈力已經非常虛弱。”燭炎壓低聲音囑咐道。
“我知道。”我笑着說。
走出特案組,我深呼一口氣,正準備出發去酒館,擡眸就見喻周站在不遠處。
“喻周?”我有些疑惑,“你不在裡面跑出來幹嘛?”
“燭教授讓我陪着你。”喻周走上來,嘴角透着笑,“你是要去花姐的酒館吧。”喻周語氣淡淡的。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一個激靈,燭炎猜到了?想到這我不由得一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他。我對喻周點點頭,俯身鑽進車裡,喻周緊跟着上車回頭看我一眼露出讓我輕鬆的笑。
昨晚我見到花姐的事,燭炎他知道,今天出了這個事情,燭炎一定也會聯想到花姐,但他什麼都沒說,他把事情交給我去處理。燭炎他一直站在我旁邊看着我,讓我很放心。
“這案子,是惡鬼做的。”喻周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說,“看那個男人身上的血孔應該是鬼物所爲,而且能力也不弱。”
喻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斜覷他一眼裝作沒有注意到他眼睛深處的疑惑。沉默良久,喻周突然道:“小流,我調查了宋越。”
嗯?
“調查宋越?”我擡起眼睛。
喻周表情尷尬:“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我好像在哪見過宋越,他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嗎?”喻周說着回頭看着我,我點了點頭,上次喻周見過宋越之後的確說過。
“然後呢?你查到什麼?”我輕聲問。
喻周無奈:“什麼也沒查到,沒什麼特別的,我們的生活根本沒交集,不可能見過。”喻周語氣似乎有些失望,我斂起心思凝眸看了他一會,一時間無話可說。
“雖然調查結果是這樣,不過我仍然覺得他很熟悉。”喻周繼續說,言辭帶着幾分肯定意味,“我會找到答案的。”喻周說罷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神情輕鬆很多。
答案……我兀自心裡念着這兩個字,我跟喻週一樣也想要一個答案,問題是什麼我卻說不清。
到了酒館進去之前喻週一臉猶豫的跟我商量:“小流,我剛纔說的那些,你能不能……”
“放心,我不跟宋越說。”喻周話沒說完我衝他擺擺手。
喻週一笑,微微點頭。
幾天時間,酒館雖然開着門,但門外設置了結界和陣法,別說進去,一般人估計都看不到酒館在這裡。怎麼會這樣?我心裡默默嘀咕,凝眸看着眼前的陣法。
這個陣法很巧妙,乍一看一點也不復雜,但仔細看就會知道,到處都是機關,隨便闖進去會出事的。不過這個陣法的設置人修爲應該一般,因爲這個陣法雖然精妙但還不能夠完全發揮能力。花姐修爲很高,但一向不喜歡陣法,扒叔精於陣法,他修爲深不可測,可是如果是他設下的陣法,別說現在的我就連以前的我也得被困,這個陣法不是扒叔也不是花姐設的,那會是誰呢?
我思量着,回眸瞧一眼喻周:“你們喻家不是玄天陣的守護者嗎,這個陣法你來破。”說着,我衝着喻周笑了笑,退到他身後。
喻週一愣,眉頭皺了皺但沒拒絕。
“這個陣法我見過。”一會,喻周低聲道。
“你見過?”我瞧着他。
喻周點頭:“在我們家先祖留下來的陣法資料裡,就記載這個陣法,沒想到會在這見到。”
“爲什麼?”我疑惑,“這個陣法很特別嗎?”
喻周迎上我的目光:“這個陣法非常古老,名字叫玲瓏陣,名字聽起來很溫柔,但陣法卻十分厲害,險惡,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喪命,這個陣法一般用來禦敵,困住敵人,不過這些都是書裡記載的,我從沒用過也沒見過。我剛纔見到也很吃驚。”
“玲瓏陣……”我小聲嘀咕。名字聽上去是挺簡單的,沒想到會是這麼兇惡的陣法。
喻周繼續說:“這個陣是誰設的?”
“先別管這個,你能解開嗎?”我看着喻周。
喻周瞧着我,認真的點頭。
“不過我並不確定,我只能按照記載裡的解法試試看。”喻周低聲說,眉眼凌厲,一瞬間身上籠罩着決絕的氣息,喻週迴頭跟我說,“小流,你閉上眼睛跟在我身後。”
“閉上眼睛?”我瞥他一眼。
“書上記載的,說是玲瓏陣複雜萬象,閉上眼睛心神清寧,之後按照解法才能解開,否則有可能會被玲瓏陣迷惑,困在裡面出不來。”喻周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喻周這麼說,我也沒多說什麼跟着他一起閉上眼睛,用靈力循着他的氣息跟上去。不一會,我感覺得到身邊的氣流開始變化,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我心裡覺得一陣冷意。
喻週一陣在念着什麼,他聲音很小,我聽不清他說的什麼,大概是一些咒語之類的。因爲閉上眼睛,我看不到喻周在做什麼,周圍又是什麼怎樣的一番風景。
走着走着,我忽然覺得一切變得熟悉起來,雙腳開始自然的往前走,好像早就知道出口一般,這種感覺來的太突然,太奇怪,我一時間都忘記關注喻周的氣息只是憑着感覺走。
沒一會,我停了下來。
“小流!”
喻周聲音傳來,我一愣睜開了眼睛,我已經站在酒館門口,我剛想鬆口氣餘光瞥到身後的喻周。
嗯?
我驀地轉過身看着喻周:“你怎麼跑我身後去了?你不是在前面帶路嗎?”我詫異道。
喻周瞧着我,跟我一樣詫異:“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出來了,小流你比我先破了玲瓏陣。”喻周說着仔細凝視着我,眼眸之中沉澱着各種情緒,我不由的愣了愣,不知該說什麼。
“你說,我比你先破了陣?”遲疑一會,我輕聲道。
“是。”喻周鄭重道,“小流你……是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我自言自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是憑感覺吧。”嘴上這麼說,其實我也沒搞清楚,我走着走着就覺得好像很熟悉,好像走過很多次一樣。
“感覺?”喻周皺眉。
我呼了口氣:“好了,先進去,看看情況。”我引着喻周的視線看向酒館,喻周點頭。
酒館雖然開着門,但裡面一個客人也沒,冷冷清清的,比上次來還要顯得寂寥落寞,好像被拋棄一樣,看這個樣子我心裡就覺得不對勁。沒等我們反應,宋越走了出來,緊張的神色在看到我們的那一刻頓時輕鬆下來。
“是你們啊。”宋越鬆了口氣,“你們怎麼進來的,我居然都沒感覺到你們進陣了。”宋越低聲說着,眼神從我跟喻周身上掠過。
我瞧着宋越:“怎麼了,這麼緊張?”
“沒事,沒出什麼事。”宋越說,“是花姐的意思,她給我寄信,囑咐我小心,還說酒館裡有重要東西,一定要保護好酒館,不能有任何差池。”
“那門外那個陣法是誰設的?”喻周問。
“那個陣法是我設置的。”宋越說。
“你!”喻周愣住,低眸盯着宋越,“你怎麼會玲瓏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