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海,什麼地方?我瞥一眼疆域,思索一會,我從沒聽過這個地方。疆域他不會專門跑來逗我玩吧?
“什麼地方?”我瞧着疆域,“從沒聽說過什麼無妄之海。”
“是你忘了。”疆域凝望着我,表情忽然之間多了幾分深沉。
嗯?
我忘了?我不禁一笑,最近說過健忘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快懷疑一切是不是真實的了。疆域嘴角噙着笑繼續道:“原本只想尋找你的真身本體,沒想到發現了一個特別了不得事。”
“什麼事?”見疆域一臉神秘,我十分好奇。
“還沒查清楚,我以後會告訴你。”疆域低聲道。
切,我撇撇嘴覺得疆域這個傢伙在故意賣關子。
“你說的無妄之海,在哪?”我沒工夫陪他鬧,直接問他。這天地間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我仔細想了想疆域不會拿真身本體的事跟我開玩笑,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如果是,我一定要找到無妄之海,拿回真身本體。
“以後告訴你。”疆域笑,“時機成熟,我會把一切告訴你。還有些事情還沒查清楚,小漓,你稍微等等我。”疆域說着眼眸微微眯起來,笑意莫名的讓我安心。
“別騙我。”我瞧着他,“小心我扒你衣服!”
“不會了,我以後都不會騙你。”疆域少有的面色嚴肅,看的我心裡有些慌亂,不習慣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呼了口氣:“不過,地府都找不到我的真身在哪,如今卻讓你給找到了,你功力見長。”我不無感慨的說。
“跟功力無關。”疆域嘴角斜勾露出邪魅的笑,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跟這裡有關。”
“嗯?”
“我心裡只有你。”疆域注視着我,看的心猛然揪緊。他一雙赤紅的眸子閃着漂亮的光,奪人心魄,讓人禁不住沉迷。還好我跟他相處幾千年,早就習慣了,否則換作其他人,早就淪陷其中了。
我迎着疆域的視線,第一次覺得他說的話是認真的,我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小漓,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疆域俯下身來,說着話人湊到我面前,沒等我反應,直覺身後多一個力量將我輕輕一扯,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落入燭炎懷裡。
“燭炎?”我回頭看着他,心跳加速。
燭炎冷眼瞧着疆域:“你來了。”
“沒錯,我來帶小漓回去。”疆域似笑非笑,“你把小漓困在你身邊也太久了。”
“就你?”燭炎聲音沉沉。
燭炎看似面無表情,一派冰山的冷漠模樣,但我感覺得到他在生氣。我下意識的拽緊他的手,餘光瞥一眼疆域:“燭炎,疆域他找我說一些事。”
“是嗎?”燭炎低眸望着我,轉而又看向疆域。
“是有點事,但我更想帶小漓你走。”疆域壞笑,嘴角飛揚,他似乎在故意激怒燭炎,“你待在他身邊,我不放心。畢竟,這個燭炎來歷成謎,可疑的很。”
“疆域,你說什麼?”我瞥一眼疆域,覺得他越說越莫名其妙。
疆域滿眼憐惜的瞧着我:“小漓,我是爲你好,這傢伙很危險。你還記得我剛跟你說我查到一些了不得東西嗎,其中就有關於他的。”疆域壓低聲音,視線看着我眼角餘光卻挑釁的看向燭炎。
嗯?
我心微微一沉,擡眸望着燭炎。
“滾吧,我今天沒空對付你。”燭炎淡淡道,對疆域的話沒任何反應,一如既往的冷靜,淡然。
“呵,你不說我也會走,我今天也忙的很,來這裡純粹是爲了見小漓。我會走的,總有一天,我也會把小漓帶走的。”疆域低聲說着,語氣冷冷的,沉沉的顯得很壓抑。
燭炎沉默,眸光深邃,總給我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小漓,我等你。”
疆域笑着說,沒等我回答,一陣疾風掠過,疆域消失不見。我默默地長舒一口氣,心稍稍放鬆一些。
“小流,你怎麼樣?”燭炎低眸望着我,“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他只是跟我說一些事。”我輕聲道,“你不用擔心,疆域他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他不會傷我,這點是我能確定。”我笑着讓燭炎放心,沒跟他說疆域說的那些話。
燭炎望着我,好一會沒說話,我覺得奇怪剛想問他怎麼了,燭炎一把將我緊緊摟入懷裡,按着我肩膀的手指竟然有些發抖。燭炎他怎麼了?我心裡冒出一個疑問。
“燭炎你怎麼了?”
我抱着他,輕聲詢問。
這一刻,我心裡有些恍惚。
“小流,別離開我。”燭炎沉聲道,他一貫好聽溫柔的聲音落在我耳邊,墜入我心裡。
離開?
我愣了一會:“燭炎,你說什麼?我怎麼會離開你?”
燭炎沒回答,只是緊緊地抱着我不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燭炎的擁抱永遠讓我沉迷,抱多久都沒夠。擁抱的時候,我聽得到燭炎的心跳,一向的沉穩之中多了絲絲悸動。
見燭炎這樣,我想了想爲了讓他安心便把疆域告訴我的事情說給了燭炎,燭炎聽完,黑眸閃過一道幽光。
“真身本體。”燭炎嗓音低沉。
“嗯。”我凝眸瞧着他,“我原本應該在沉睡,我沉睡的地方是一個叫屍巫冢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個棺材,這幾千年來我偶爾會因爲受傷或者其他原因陷入沉睡之中,以此修養身體,然後重新入世。”
既然說到了真身本體的事,我打算把事情都告訴燭炎,我也不清楚關於我的事燭炎他知道多少。
“幾千年來,都沒出現過差錯。但十七年前,我尚在沉睡,屍巫冢被幾個考古人員發現,其中一個就是江齊從也就是我爺爺。他當初雖然全力阻攔進入屍巫冢但沒成功,除了他其他人都進入了屍巫冢,也遭受了天譴。”我淡淡的說道,心裡沒什麼起伏。
“我知道。”燭炎說,“除了江教授之外,其他人全部喪生。”
“嗯。”我點頭,“所謂真身本體,其實就是我原本的軀殼。屍巫冢被破壞,我被驚醒,無法進入本體,只能以一個嬰兒模樣存在,江齊從帶我除了屍巫冢,等他想回去帶我的本體出來的時候,屍巫冢已經消失,本體也下落不明。”
燭炎握緊我的手,面色沉沉。
“疆域這次來,就是說真身本體的事。”我凝視着燭炎的眼睛幽幽道,“疆域說他找到了。”
燭炎黑眸一沉:“在哪?”
我想了想,聳聳肩:“不知道,他沒說。”我沒告訴燭炎無妄之海的事,我的事,我不想拖燭炎下水,讓他陷入無端的是非之中。他想保護我,我也一樣想保護他。
良久,燭炎都沒再說話,他攬我入懷,胸膛的溫暖讓我的心徹底放鬆,真想把自己徹底交給他。
“我會還給你。”燭炎突然道。
“嗯?”我瞧着他,“什麼?”
燭炎最近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聽不懂。
燭炎嘴角微揚:“你的真身,我會幫你找到。”
“好啊。”我衝他一笑答應下來但心裡一點也沒打算要燭炎摻和進來的意思。
又說一會話,鬼婆讓人來叫燭炎過去一趟,燭炎囑咐我幾句起身離開。不知爲何,我總覺得燭炎他似乎有很多心事,微蹙的眉峰也像壓抑着說不出的情緒。
燭炎他沒事吧,我心裡嘀咕。
“什麼真身?”
我正思索呢,施坤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後傳來,我驀地轉過頭看着他,就見他陰沉着臉打量着我。
“你說什麼?”我皺了皺眉。最近施坤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多一眼都不想看他。但想想他是被東西纏上了,我也沒打算怪他,等回到風城再說,非得把施坤的事情給解決了,我也想看看到底什麼東西敢在我跟燭炎眼皮子低下纏上施坤。
不過說來,施坤被東西纏上的事,燭炎他知道嗎?以他的能力應該不會不知道,但燭炎最近狀態不太好,也許沒注意,我心裡默默嘀咕。
見我沒回答,施坤眼神冰冷:“我問你話呢,什麼真身,你剛纔都在說什麼東西?你究竟是什麼人?”
“施隊,你說的有點過了。”小郭小聲道。
小郭話音未落,頭上就捱了施坤一拳,小郭沒辦法只好無奈的看着我對我搖搖頭。我深吸一口氣,凝神看着施坤,他身上的陰鬱氣息越來越明顯了。
“你管不着。”我斜睨一眼施坤。
施坤一愣,頓時有些發怒:“江流,你最少給我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想幹什麼?”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我盯着施坤,“你是什麼東西?你想幹什麼?”
“小流,別說了。”小郭使勁搖頭,暗示我閉嘴。
施坤冷眼瞧着我,我以爲他會暴怒但他沒有,反而嘴角露出一抹令人髮指的冷笑,就好像是獵人看着自己的獵物一般。我越來越好奇,糾纏上施坤究竟是什麼東西,這東西還挺厲害,施坤的心思幾乎被控制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