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他都不知道,我看得問燭炎了。
“小流,你不要管這些,凌木蘭她心狠手辣,你離她遠點的好。”金夢握着酒杯說。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不說了,喝酒。”吳曉玲說。
只喝了幾杯酒,吳曉玲跟小郭已經有了醉態,金夢還好,她應該是怕我們出事,不敢多喝。
因爲高興,我一下子喝了個痛快,怎麼醉倒的都不記得了,反正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宿舍裡躺着了,旁邊牀上吳曉玲還在呼呼大睡,花姐家的酒,後勁十足,很少有人能擋得住,但喝的再多也不會難受。
我坐起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窗外陰雨連綿,我就是被那雨聲吵醒的。
我還在想,我們怎麼回來的,但一點印象都沒有。正想着,金夢開門進來見我坐在那,金夢皺了皺眉:“醒了?”
“嗯。”我點頭,“怎麼了?”
“你們都喝醉了,我沒辦法打電話給燭老師,他把我們送回來的。他本想帶你回家,但他有事沒辦法照顧你,就讓你先回宿舍了。”金夢說道,扭頭看到吳曉玲還在睡,金夢不由得笑笑。
金夢打開食盒,把飯菜端出來,聞到飯菜的香味,我頓時覺得餓了。
收拾完畢,我就坐在飯桌前。
“小流,有件事……”
金夢說,視線望向我,似乎有些猶豫。
“什麼事?”我問她,一邊吃飯。
“那天你喝醉了,你……”
金夢欲言又止。
看金夢這樣,我心禁不住懸了起來,我喝醉之後難道做了什麼醜事?想着我盯着金夢,催促她說。
“你聲音很小,也只叫了一次,但我聽清楚了。”金夢說着坐下來,凝視着我的眼睛,“你叫了疆域的名字。”
疆域?
我皺眉,鬆了口氣。
“就這個?”我看着金夢。
金夢點頭:“小流,你跟疆域……”
“金夢。”我看向金夢,我知道她擔心什麼,“金夢我告訴你,疆域他陪了我幾千年。”
金夢怔住,眼波流轉:“那你對他……”
“夥伴。”我沒猶豫的回答,“我愛燭炎,我願意給他一切。但我仍然擔心疆域,他在做一件事,一件讓我想起就會擔心的事,我想阻止他,但我阻止不了。”
我跟金夢說了實話。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疆域他從敵人成我的夥伴,幾千年的寂寞,是他陪着的。
聽完,金夢臉上的緊張消失了,她握了握我的手:“我明白了,我想燭老師知道的話,他也會明白。”
我沒說話,燭炎的心思我猜不透。
“小流,我會陪着你,我……”
“好舒服。”金夢話沒說完,吳曉玲掙扎着坐起來,“睡得好舒服,做個特別好的夢。”吳曉玲嘀咕。
我跟金夢相視一笑。
“趕緊洗漱,準備吃飯。”金夢說。
吳曉玲瞧着我跟金夢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我怎麼在這小流的宿舍?”
“這樣方便我照顧。”金夢迴答,“快起來吧。”
“知道,知道。”吳曉玲笑着說,看上去心情很好,“小流,我夢見你了。”吳曉玲突然道。
我?
“夢到什麼?”我問。
“夢到你穿着非常漂亮的衣服,就像是電影裡古時仙女那種仙裙,衣袂飄飄,非常漂亮,你站在雲層裡看我,我叫你,你就對我笑。”吳曉玲笑着回憶她的夢。
對她來說是個夢,卻讓我心裡微微一驚,常人夢到我已經很奇怪,還夢的那麼真實。
金夢停止手上的動作,安靜坐在一旁拿餘光瞧我。
“你喝多了。”我說,繼續吃飯。
“曉玲,先吃飯。”金夢打斷還要說話的吳曉玲然後埋怨,“就你喝的酒最多還好沒像以前一樣發酒瘋。”
“我發酒瘋?我纔不會。”吳曉玲立即道。
金夢呼口氣,我注意到她眼角餘光始終看着我。金夢被幻境困住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吳曉玲喝醉酒也看到了我,爲什麼?
如果金夢是因爲幻境的緣故,那吳曉玲呢?難道因爲喝了扒叔釀的酒?我沉默着吃飯,思緒翻飛,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要出大事。
吃完飯,吳曉玲被陳峰叫了出去,房裡剩下我跟金夢兩個,金夢沒再提前吳曉玲的夢。我們倆沉默的待着,誰也沒說話,外面雨一直在下,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吃飽喝足,我昏昏欲睡。
金夢買了一堆零食放在那,我嘴就沒停過。
金夢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小郭打來的,掛斷電話,金夢看着我:“小流,小郭警官在樓下等你,好像有事。”
嗯?
我伸了個懶腰,頭腦混混沉沉。
能有什麼事?
心裡想着,我跟金夢下了樓。小郭站在宿舍大廳,見我們下來,快步朝着我們走來:“小流,施隊他們抓到了那個東西,他們讓過來接你。”
那個東西?我心思一怔,隨即回過神,是佟文所說的那個活物。
我點點頭,立即上車。
金夢本也要跟去,但還沒上車她電話響了,接完電話,金夢說她有些是要處理,讓我小心。我覺得金夢臉色有些不對,但沒來得及問她,小郭就發動了車子。
我回頭瞧了一眼金夢,金夢臉色不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想着我心裡不得安寧。算了,先處理這邊的事,我心裡嘀咕。
“小郭,你看到那個東西了沒?”我湊上去問小郭。
小郭搖頭,有些心虛:“我也喝多了,剛醒沒多久,待會見到施隊,肯定要捱罵。那個酒館的酒好喝是好喝,但勁頭也太大了,不過睡得很舒服,整個人都輕鬆了。”
那當然,那不是普通的酒,想到這,我心裡一個激靈。吳曉玲會夢到我,是因爲酒的緣故?一定是,我默默道。
“施隊電話裡說的很着急,我看可能是個很棘手的東西。”小郭思索着說回頭看我一眼。
我沒說話,兀自沉思。
一路風雨不停,也沒有要下大的意思,就是那麼不慌不忙的下,雷神今天心情不好嗎?我思索,擡眸看了一眼晦暗的天。
心思一落,一聲炸雷打來,嚇得我一個哆嗦,搞什麼?我瞧着天,忍不住抱怨。
一路疾馳,小郭在鳳兒山下停了車。
我接過小郭遞過來的雨衣穿上,然後跟小郭一起上山,每經過一段路就有人站崗,看來施坤把這個地方暫時給封了。這樣也沒錯,鳳兒山那麼多屍體,邪氣也重,一般人萬一招惹麻煩,想要清除就難了。
山上風大雨大,風雨吹到我臉上,叫我看不清路。
費了好大勁,我們總算上了山。
“小流!”燭炎叫着我,快步朝我走來,一把將我擁入他懷裡擋開撲面而來的風雨。
施坤看我一眼:“江流,你過來看看。”
施坤這麼一說,我心裡有些忐忑,凝眸看一眼燭炎。
“沒什麼。”燭炎低聲道,“是個肉球。”
肉球?
疑惑着,我走上去,果然見一個圓滾滾的大肉球躺在一個碩大的木盒裡,四周插着匕首,肉球奮力掙扎,似乎是想要逃出去但燭炎設了封印,它出不去。
什麼東西?
我皺了皺眉:“太歲?”
說着,我看向燭炎,燭炎眉峰一蹙:“不像。”
“的確不太像。”我嘀咕。
小郭一上來看到肉球,嚷了一句:“哪吒?”
“什麼哪吒?”我撇撇嘴。
“就是哪吒啊。”小郭激動道,“他娘懷孕三年,生出了肉球,劈開肉球之後就是個小孩。”
嗯?
我聽的一頭雲裡霧裡,但大概聽懂小郭話的意思,我看向小郭:“你是說這裡面是個孩子?”
小郭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這個肉球跟哪吒那個肉球一樣吧。”
“也就是說這東西是被人丟在這的?”我想了想說,“是人生出來的?”越說越詭異,我乾咳兩聲不再說話,仔細打量着這個大肉球,圓滾滾的,乍一看感覺裡面可能真有個嬰兒也不一定。
“鳳兒山四周也沒村莊,最近的一個村莊也就是蘇教授那個村莊了,不過那個村子有結界,這貨應該就是妖孽之物,應該不會是那個村子的。”施坤思考着說。
“不過施隊,也有好多人把自己不要的東西丟到鳳兒山來,也有可能不是附近的人。”站在一旁的小姚輕聲說。
燭炎頷首,我也覺得小姚說的沒錯,附近的人有可能但其他人也有可能,這樣想搜查起來就麻煩了。
我試圖用靈力看看裡面是什麼,但沒想到看不見,一是我靈力太弱,二是肉球太厚。
“佟文呢,也許她能看出來。”我說,話剛一說完我就想起來佟文她去送蘇米一家人了。
“佟文她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晚上會到。”施坤說。
我點點頭,思索一會:“燭炎先把這東西帶去醫院好了。”
“暫時這樣吧。”燭炎同意。施坤也沒說什麼,讓人把木盒的蓋子一蓋他跟小郭一起駕着下山。
剛準備走,木盒裡發出一陣哭聲。
我們幾個頓時愣住,你看看我看看你。
小郭臉色慘白:“是嬰兒的哭聲。”
“對,是的。”小姚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