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看着蘇米,她驀地一笑:“蘇米,你醒了?”
蘇米點了點頭。
吳曉玲張大嘴,嚥了口氣:“蘇米,我,我……對不起,我……”
“沒關係。”蘇米笑着說,“我明白。”
吳曉玲激動地點頭,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金夢給蘇米倒了杯水,蘇米喝完水舒了一口氣,臉色好看很多。
蘇米凝望着我,她沒說話,我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她眼中的歉意,愧疚藏不住。
“感覺怎麼樣?”我瞧着她,指了指她心臟的位置。
蘇米遲疑一會,摸了摸心口:“輕鬆了,沒有被壓迫的感覺了。小流,謝謝你。”蘇米懇切道。
“行了,先別說了,都過去了。蘇米你餓不餓,吃點東西。”金夢說着給蘇米端了碗粥遞給她,蘇米點點頭接過去。被惡靈控制那麼久,她已經沒好好吃東西,如今總算解脫了。
還沒喝,蘇米看向我:“小流,我爸媽……”
“沒事。”她沒說完,我就說道,“我讓他們回來了,你先吃點東西我一會帶你去見他們。”
“真的?”蘇米激動,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當然。”我說。
吳曉玲愣在那,壓低聲音對我說:“小流,你說什麼呢,蘇米她爸媽不是,不是……”吳曉玲說不下去了。
我瞧一眼吳曉玲,讓金夢把她帶出去,金夢笑着點頭。
“小流是真的嗎?”蘇米握着我的手,“他們能回來嗎?”
“嗯,真的。”我一遍遍強調,她才相信,“你先吃點東西,吃完我就帶去見他們,不吃就不去。”
蘇米使勁點頭,一邊哭一邊喝粥,她是高興地眼淚。趁着她吃東西的時候,我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蘇米默默聽着,微微嘆氣,放下碗,她望着我:“其實我真把她當做我妹妹。”
“我知道,我想高月也沒想害你性命。”我想着說。
“嗯。”蘇米回答。
等蘇米吃完飯,我就帶她去見了她父母,她父母也已經醒過來,一家人總算團聚。我沒打擾他們,走出了房間。
“小流。”金夢跟吳曉玲在門外等我。
該說的金夢都跟吳曉玲說了,看她的反應雖然有些疑慮但也接受了,吳曉玲瞧着我:“小流,蘇米爸媽真的活過來了?你做的?你怎麼做的?”
“秘密。”我笑着說。
吳曉玲撇嘴,但眼底滿是笑意。
一切塵埃落定,我也能鬆一口氣,總算蘇米一家都沒事。
“小流,今晚去花姐酒吧吧。”吳曉玲忽然說道,滿臉興奮,“她都開業好久了,咱們都沒去過。”
金夢露出爲難的表情:“曉玲,你纔剛恢復,你……”
“沒關係,我好着呢。要不是佟醫生讓我裝一陣子,我早就出去玩了。”曉玲說道,拽着金夢的手,軟磨硬泡。
“也好。”我想了想。
吳曉玲沒說錯,花姐酒吧開張那麼久,我還沒去過。不過花姐的酒吧,招待的客人應該不只人,我擔心金夢她們過去會有危險,但轉念想那是花姐的酒吧不會有事。
想了這些,我鄭重的點頭。
金夢沒辦法,她給燭炎打了個電話,現在金夢是什麼事都要請示燭炎完全成了他的手下。
我跟曉玲一邊撇嘴,金夢對我們笑笑,說了一會掛斷電話。
“燭老師讓我們等等,他說小郭警官已經回來了,估計一會就到,讓小郭陪我們一起去。”金夢低聲說道。
“小郭警官也去?”吳曉玲皺眉。
沒辦法,燭炎的話,我還是要聽得。
等了一會,小郭趕來了,佟文也在。佟文她應該是來送蘇米一家的,他們一家要回宜都處理一些事,需要有人陪着。
“燭炎跟施坤呢?”我看向佟文。
“去鳳兒山了。”佟文說。
鳳兒山?
童九的一個藏屍地。
“對了,上次我聽說,鳳兒山挖出什麼了不得東西,是什麼?”我疑惑的看着佟文。
佟文搖頭:“上次快要挖出來的時候,那東西跑了,這一次又被發現了,燭炎他們趕過去了。”
“跑了?”我皺了皺眉,“是活物?”
“對,是活的。”佟文答。
會是什麼?
我思索着。
“小流,我送蘇米他們回去。”佟文話鋒一轉。
我回過神來,對她點點頭,囑咐她幾句。
說完,我們幾個走出醫院,小郭也跟着我們。小郭脾氣好,長得也挺帥氣,吳曉玲想了想也就接受他了。
“花姐的車好漂亮。”吳曉玲望着花姐的跑車,忍不住讚歎,“這得要多少錢啊。”
“上車吧,這次去順便把車還給花姐。”金夢笑着說。
“什麼?”吳曉玲搖頭,“那你是說,我們回來只能打車了?”
金夢對着她搖搖頭:“不啊。”
“那咱們怎麼回去?”吳曉玲噘着嘴。
金夢抿嘴一笑:“坐公交車。”
話一落,吳曉玲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金夢笑着,沒理會她。
“小流,蘇米她什麼能回來?”金夢迴頭看着我。
“不知道。”我想了想說,“他們一家好容易度過這一關,應該會過一段時間吧。”
金夢同意的點頭:“也對,他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一會你們不準喝酒。”小郭一本正經的開口,環抱着雙臂擺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燭先生讓我看着你們。”
“我們都成年了。”吳曉玲瞥一眼小郭,忽然她想起什麼,“小流,你沒成年吧,你才十七。”
嘁,我都老成這樣了,還沒成年?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其實已經幾千歲了。”我淡淡說道,學着小郭的模樣一臉嚴肅。
說完,吳曉玲大笑起來,我知道她絕不會相信。但金夢跟小郭面色淡然,他們會相信。
一路聊着天,氣氛很好。
金夢按照花姐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酒吧。不出所料,酒吧建在地下,這樣方便除人之外的客人,不是所有鬼都有花姐他們的道行,很多小鬼根本受不了人間的人氣,一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
沒費多少工夫,我們就進了酒吧。建築裝修都很復古,光線溫和,讓人覺得暖洋洋的很舒服,那不像是個酒吧倒像是一個安心喝酒的酒館,跟鬼市那個酒館沒什麼區別。
“您來了。”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我驀地轉過身,見身着襯衫,西褲,打着領結的二虎站在那。
二虎這樣裝扮,我差點沒認出來。
“好帥!”吳曉玲看着二虎輕呼一聲,小臉緋紅。
二虎疾步走過來,對着我恭敬的一個鞠躬,他動作太快,我都沒來得及阻止他。
“服務態度好好。”吳曉玲誇讚。
嗯?
我瞥一眼吳曉玲,還好她沒多想。
“他們是我同學和朋友。”我跟二虎介紹,一一的把他們介紹給二虎,二虎點着頭,有些靦腆。
介紹完,二虎招呼我們坐下來。
“花姐呢?”我問他。
“鬼……”二虎剛想說,說着他停住了緊接着說,“家裡出了點事,她回去處理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鬼市出事了。
“胡三呢?”我繼續追問。
“也回家裡了。”二虎立即回答。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胡三也回去了,看來事情挺嚴重。上次胡三就是被匆忙叫走,我一直沒時間過問,現在想想有些擔心。
“你們是哪裡人?”吳曉玲輕聲說,凝眸看着二虎。
二虎微微一怔,有些爲難,金夢笑笑:“說了你也不知道。”
“來點酒吧。”我說,要了小瓶百花酒。
金夢他們也各自點了酒,小郭說不讓我們喝酒,但他實在攔不住,只好悻悻然作罷。我怕他回去告狀,給他要了一壺酒。
也許是時候還早,店裡除了我們沒其他客人,不過這樣也清淨。
很快,把酒送了上來,酒香瀰漫整個酒館。金夢他們都愣了愣,這些酒本來就不是人間能釀出來的,但喝了人也沒壞處,反而有好處,能避一些邪氣。
一口百花酒下肚,我覺得渾身舒暢,釀酒的技藝沒人比的過扒叔,他釀酒大家。
“好喝。”吳曉玲紅着臉讚歎,“我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酒,喝完心裡暖洋洋的,一點也不燒的慌。”
說罷,她又喝了一口,眼神迷濛。
金夢也點點頭:“嗯,很好喝。跟平常的酒不一樣。”
“這些酒都是剛從酒窖裡拿出來的,好喝着呢。”二虎聽到我們說話,忍不住插嘴道,一臉驕傲。
“好厲害。”小郭繃不住了,忍不住讚歎。
喝了酒,原本就很好的氣氛更加舒心,我們各自靠在那,很少說話,偶爾抿了一口酒,這樣的時刻特別讓人留戀。
喝着喝着,我想起了什麼,我看向小郭:“小郭上次咱們被凌木蘭困住,後來出來後,凌木蘭怎麼樣了?”我當時沉睡過去了,什麼也不記得。最近事情又一樁接着一樁,我都把凌木蘭給忘了。
“她?”小郭有些醉意,眼神迷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沒聽施隊他們說。”
不知道?
我疑惑起來,心裡想着燭炎他們會怎麼處置凌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