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算上上次小女孩送給我的紙條。這應該是第四次了,你有什麼看法?”我半躺在病牀上問道。
馮綺婷撇撇嘴,搖頭嘆息道:“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介意我拿回局裡去研究嗎?”
“隨便,我告訴你就是爲了讓你幫忙尋找答案,我總覺得,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着我,從去年冬天下雪之後,這讓我完全摸不着頭腦。”我無奈的笑了笑。
蘇月兒正在給我削水果,她嘟着小嘴,看了看那個骨片。說道:“按照你說的那樣,這個人肯定也認識我嘛,會不會是我們都認識的人呢?”
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道:“搞不好是的。可是這個人的目的何在。爲什麼不露面說明情況呢?”
“可能是不方便?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馮綺婷疑惑的說道,突然想起什麼來,又道:“我初步估計,這人至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搞不好是爲了幫你,而且按照你所說的,這個人似乎對所有事情毒瞭如指掌,如果想辦法找到這個人,可能我們會搞清楚不少事。”
“可是爲什麼要我殺了蘇東山,又說我和蘇月兒都會死,現在卻說一切沒那麼簡單?”我納悶道。
馮綺婷想了想道:“依我看,這人可能跟蘇家有什麼恩怨,而跟你爹有什麼交情呢?”
“不知道,這得問我爹,可惜他已經不在了。”我很遺憾道。
“行了。這事暫時先放下,醫生怎麼說的?”馮綺婷收了骨片,看了看我的傷。
“要住院,不過你們知道我的,我不願意住,如果還有其他事的話,我可以立刻動身。”我解釋道。
馮綺婷白了我一眼。嗔怪道:“能有什麼事,現在所以線索都中斷了,知道你厲害,還跳江,你以爲你是超人呢,喊都喊不住你,你說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
馮綺婷突然欲言又止,扭過頭去,眉眼間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命大,只是這次太遺憾了點,白來了一場。”我懊惱道。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馮綺婷,我想跟明天單獨呆會兒可以嘛?”蘇月兒眨着大眼睛提議道。貞以低巴。
“隨意,我去看看住院手續的事,別聊太久。”馮綺婷說着戴上帽子,整理一下警服,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吃吧,超人。”蘇月兒嬌嗔的說着,把削好的蘋果遞到我嘴邊。
我乾笑一聲道:“我哪兒有胃口,最近這事太傷腦筋了,
“噢……”蘇月兒眼神突然有些黯然,低着頭不說話了。
“你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蘇月兒輕輕搖頭,扣着手指。
“還在想你媽媽的事?”我道。
蘇月兒不說話,看了看窗外,眸子裡透着一絲落寞,輕嘆道:“我真想問清楚,到底是爲什麼。”
看着她憂傷的模樣,我心裡一疼,卻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好,懊惱道:“會好起來的,總有那麼一天的不是嗎?只要我還有口氣在,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答案。”
“也不知道我爸爸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被壞人折磨。”蘇月兒表情很憂傷的說道。
我很心酸,苦澀的說道:“我的人都在找呢,肯定馬上就有消息的。”
“嗯,我去趟洗手間。”蘇月兒苦笑一下,起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不見她回來,我有點着急,擔心她會有什麼事,我起身打開門,發現蘇月兒正倚在門口牆壁上,低眉垂眼的,眼角掛着淚水。
“月兒,你怎麼了?”我難過的問。
“噢,沒什麼呢,你出來做什麼?”蘇月兒連忙擦着眼淚,強顏歡笑的說道。
我過去摟着她,我想她是在偷偷的哭,擔心我看見了,我安慰道:“你想哭就哭會兒吧,可能會好受點。”
蘇月兒附在我懷裡,肩膀抖動了起來,再也控制不住,我想此刻她的心情我真的很難理解,你如何能夠接受,自己的母親要殺了自己,沒有人能夠做到坦然。
“好了,別在這裡哭,會被人笑話的。”我拉着蘇月兒進去,給她擦去眼淚。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我就是難受。”蘇月兒輕咬嘴脣,淚水漣漣。
我看着她這樣子,我心裡憋着一團火焰,恨不得馬上解決所有的事情。
我親吻着她,試圖讓她安靜下來,蘇月兒也好像平息了一點,開始迴應我。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蘇月兒愣了愣,過去打開了門。
小馬站在門口,手裡拿着花束和水果籃,笑容可掬的說道:“哎呀,你們可真是難找啊,怎麼樣啊你們,有沒有事?”
“謝謝你來看我們。”蘇月兒接了東西,示意小馬坐,要給他倒水。
“不必了麻煩了,可不是我來看你們,是我代表阮博士過來的,本來他想找這位小美姑娘的,我幾經輾轉才知道原來你們在醫院呢,這不就過來了,好些了吧?”小馬說着看了看我的傷,嘖嘖嘴巴道:“看樣子傷的不輕呢。”
“多謝,帶我向阮博士表示感激。”我說道。
“哪裡的話,一點小小意思,可不是我說,你們這才走了沒多久吧,這阮博士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呢,非要嚷嚷着見見小美姑娘,我只好來找了。”小馬笑呵呵的說道。
蘇月兒很納悶,說道:“他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我可說不清楚了,你也知道的,這個阮博士他就是個怪人,藝術家嘛,不都是那樣的。”小馬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可是我現在不方便見他呢,我要照顧他。”蘇月兒指了指我說道。
小馬連忙道:“沒關係的,阮博士說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話,讓我交給你這個東西,說是你看看就明白了。”
小馬說話間,已經小心翼翼的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來,遞給了蘇月兒,交代道:“這話我可是帶到了,東西也給你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的修養,祝你早日康復。”
“好的,要不你送送他。”我對蘇月兒道。
“不必,留步,這是我的名片,有緣再見。”小馬說着剛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來,又道:“噢,我差點忘記了,我就這麼回去,阮博士那個怪脾氣,搞不好以爲我敷衍差事呢,你們得給我留個憑證。”
“怎麼留憑證呢?”蘇月兒問。
小馬撓撓頭,嘿嘿道:“要不然,寫個紙條之類的也可以的。”
“阮博士又不認得我們的字,不如打個電話給他說,我順便感謝一下他。”我說道。
“使不得,這老頭怪着呢,不喜歡用電話,幫個忙吧小美姑娘。”小馬說着,已經拿出了紙筆來,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了似的。
蘇月兒只好寫了個便條,遞給了小馬,說道:“麻煩你了,還要你親自跑一趟呢。”
“沒事,我們以後算是朋友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只要是生意方面,隨時找我,八折優惠啊。”小馬說着,就出去了。
我有點好笑,這個小馬真是個很逗樂的人,雖然油嘴滑舌的,但是比較隨和。
這時候我看見蘇月兒拿着手裡的東西,正在打開來,那居然是一幅畫,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玩意,我完全看不懂。
我問:“阮博士送你這個做什麼呢?”
“這是印象派的作畫方式,很多暗喻。”蘇月兒說着舉着畫仔細的研究着,然後皺着眉頭,臉色有些變化,不解道:“阮博士這畫的意思,好像是說,他對我有過印象,好像認識我。”
“啥玩意?你不會搞錯了吧?那你認得他嗎?”我吃驚道。
“我不認識,可能他還有別的意思吧,這幅畫的意思可以理解爲,一畫容易,知己難求,好像舊相識的老朋友那樣,當然,也許還有別的什麼意思,反正這一會兒我也說不清楚。”蘇月兒解釋一番,不由微微笑了笑,又道:“沒想到他會這麼看重我呢。”
“是這樣嗎?說不定他是對你很欣賞,其實我也對你很欣賞的。”我半開玩笑道。
“討厭呢,別亂說嘛。”蘇月兒把畫收起來,嬌嗔的白了我一眼。
這時候我見她好像心情好了點,就順勢道:“我怎麼亂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這樣的美女,怕是老少皆宜,要不然阮博士會想留下你做他的幫工?”
“呆子,你不許亂講。”蘇月兒俏臉微紅,過來輕輕擰了我一下,被我給抓住了摟在懷裡撓起了癢癢,不由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們正瘋鬧呢,門突然被推開了,馮綺婷愣了愣,咳嗽了幾聲。
我和蘇月兒分開了,我道:“怎麼了?火急火燎的,有事?”
“對,不光是有事,還是個大事。”馮綺婷神情嚴肅的說道。
“什麼?”我問。
“楊風出現了。”馮綺婷眸子裡透過一絲光芒,好像很期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