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兒神情專注,舉手投足之間,似乎輕車熟路。手中的畫筆如同龍飛鳳舞,圈圈點點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範兒。
我不是第一次看見蘇月兒畫畫了,不過這一次,似乎有些特別,我對這些完全是外行,什麼素描速寫的,根本不懂是咋回事。
我再看看那個阮博士,他此刻臉色有些凝重,時不時的看看蘇月兒的畫,然後低頭在畫紙上塗抹着。也是濃墨重彩。
我看了看馮綺婷,悄聲嘀咕道:“你懂這些嗎?怎麼個比法?”
馮綺婷撇撇嘴道:“略懂,不過一幅畫的價值,其實根本就沒得比,靠的是名氣和意境吧我覺得。照目前看來。我還不知道蘇月兒在畫什麼呢,不過阮博士畫的好像是梵高的畫,臨摹的吧。”
我也不懂,只是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明白死亡模擬是怎麼回事,就問馮綺婷道:“對了,你說這個阮博士搞的死亡模擬是什麼個情況?”
“你還沒有明白嗎?就是模擬你們兩個的死亡,聽說這個阮博士已經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了,希望蘇月兒能夠贏得這場比賽,我們時間不多了。”馮綺婷看了看時間道。
“好了,現在可以停筆了,時間到了。”阮博士說着過來看了看蘇月兒的畫,臉色卻爲之一變。
蘇月兒瞥了一眼,說道:“結果是誰說了算?”
“你這是……”阮博士很是好奇,拿着蘇月兒的畫仔細的看了起來。越來越覺得吃驚。
“你沒有見過嗎?”蘇月兒疑惑道。
阮博士的手有些顫抖,他拿來了眼鏡戴上了,居然愛不釋手的看了起來,還一邊說道:“妙呀,真是太妙了,我實在是想不到這樣的畫會出自一個小姑娘的手中……”
蘇月兒微微一笑,看着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很顯然,從阮博士的語氣中就聽的出來,這次蘇月兒已經佔了上風了。
直到後來,阮博士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並且要收藏蘇月兒畫的那幅畫,我也沒有搞明白,爲什麼蘇月兒會勝出。
“你們先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阮博士圍着我和蘇月兒轉了一圈後,就準備進房間去。
馮綺婷吃驚道:“不必現場嗎?”
“都在我腦子裡呢,給我幾個小時的時間,我會給你們滿意的結果。”阮博士說着胸有成竹的進屋裡去了,幾個傭人進去給他幫忙。
我有點納悶,問蘇月兒:“怎麼你就贏了呢?”
蘇月兒說了一大堆關於作畫的事,不少的專業術語,我卻是聽的一知半解的,蘇月兒見我傻愣愣的,不由得意的笑了笑道:“總之呢,我剛好畫了他很喜歡的一幅畫嘛,雖然只是臨摹的,不過他覺得好,那就正好符合他的胃口了。”
“你真厲害,好幾年了,我都沒有和阮博士做成一筆生意了,沒想到你們的到來卻改變了現狀,實在是可喜可賀呀。”小馬樂呵呵的笑着,搓着手,很是高興。
我不以爲然,此刻我只是略微的擔心接下來的事情。
在小島上等了一陣子,阮博士總算出來了,他招呼馮綺婷進去,沒多久,馮綺婷提着兩個箱子出來了,一邊跟阮博士握手,一邊說道:“多謝你了,請開個價吧。”
“你們已經出價了,她的畫我收下了,希望改天還能見到你們,這畫就當做交換吧。”阮博士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蘇月兒,投去讚許的眼神。
“謝謝了,你一定會得償所願的。”蘇月兒彬彬有禮的說道。
我們正要走,阮博士送到門口,突然說道:“小美姑娘,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哪裡人?父母親是誰?”
蘇月兒沉默了一會兒,還沒開口,馮綺婷連忙道:“是我們的實習生,跟我出來一起辦案的,有勞你了,還請留步。”
“噢,你們慢走,小馬,替我送送他們。”阮博士抽着雪茄煙,在門口望着我們離開,那一刻我從他的眼神裡發現了一絲的異樣。
出去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了,夕陽落下城市的邊際,整個江面上閃着紅暈,波光粼粼。
這個時候的蘇月兒端坐在船頭,俏臉佈滿了紅暈,我特別熱衷於看光芒映照下的蘇月兒,此刻的她總是那麼美。
“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合作愉快,希望下次有緣再見,你們慢走。”小馬在江邊停了船,和我們一一揮手道別。貞亞低巴。
馮綺婷拿了幾張紅票子給他,說道:“不能讓你白忙一場,這算是請你喝茶,你也不容易。”
小馬有些尷尬,連忙推辭道:“不必客氣了,算是跟你們交個朋友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上了車後,我問馮綺婷。
馮綺婷看了看車上的兩個箱子,打了個電話,然後說道:“當然是去找藍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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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江城市中心的時候,此刻夜幕已經降臨了,輾轉來回用了整個白天的時間,此刻到了緊張的時刻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們又重新化了妝,在一個十字路口,馮綺婷讓我提着箱子,跟着她一起走,遠遠的看見有一個報亭,走近後,裡面有一個人正在低頭看報紙。
“來一份報紙。”馮綺婷說道。
那人打量下我們,指了指說道:“要什麼報紙,自己挑吧,一塊錢一份。”
“我要的不是這裡的,是舊報紙,請你拿出來我看看。”馮綺婷說道。
“報紙自然都是新鮮出爐的,最近的新聞,你要舊報紙做什麼?”那人撫了撫眼鏡說道。
馮綺婷笑了笑道:“最近的新聞不好看,以前的好看,就好比朋友是老的好一樣。”
那人愣了愣,神秘的笑了笑道:“這麼說你是老朋友了?”
“不是老朋友,也不會那麼懷舊。”馮綺婷回答道。
我聽馮綺婷的口氣,好像是在說什麼暗語,一時間也沒有搞明白,不過那人迅速的把報紙放下來了,然後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有一個女人過來了,兩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看報紙的說道:“老朋友來訪,帶他們去坐一會兒。”
“這邊請。”來人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看起來很普通,穿着打扮也很隨意,那女人瞥了我們一眼後,就在前面帶路。
馮綺婷朝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一起跟着走,穿過了一條繁華的大街,進了一條巷子,這裡是一片不怎麼起眼的居民樓,裡面的巷子四通八達的,偶爾吹來的風,帶着一陣江水的氣息,潮溼溫熱。
在一棟老宅子前,那女人停了下來,敲了幾下門,裡面出來了幾個漢子,朝我們掃視一眼。
“老朋友來了,招待一下。”那女人說道。
“那就老規矩,得罪了。”一個漢子說着,讓那女人過來搜身。
那女人點點頭示意沒有什麼問題,就帶我們進去了,還給我們倒了茶水,問道:“既然是老主顧,就應該曉得該做什麼吧?”
“當然了,我們是來見太太的,給她帶來了一份大禮。”馮綺婷很鎮定的說道。
“不知道是誰讓你們來的呢?”那女人問道。
“你可以轉告太太,牧馬人讓我們來送禮,就說事情已經辦成了,見面詳談。”馮綺婷不慌不忙道。
那女人看了看箱子,過去打了個電話,然後回來說道:“太太說你們是生人,按照規矩她不會隨便出現,所以派人過來看看,馬上就到了。”
馮綺婷點點頭,和我們對視一眼,沒多久,門開了,一個戴着帽子的女人走進來了,她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好像怕被人看見似的。
“你們是牧馬人叫過來的?”戴帽子的女人低着頭,臉上圍着圍巾,一雙眼睛掃視了一下我們。
“是的,太太沒有親自過來?”馮綺婷問道。
“以前沒有見過你們,何況還不知道你們送來的是不是好禮,所以我就來這裡看看了。”戴帽子的女人說道。
“既然見了,爲何這樣,你是在懷疑我們的真誠嗎?”馮綺婷說道。
“很顯然不是,只是路上不太方便。”她說着就摘下了帽子和麪紗交給了旁邊的女人。
等她轉過身來的時候,我頓時愣住了,她抹着紅豔的嘴脣,一雙眼在四處看來看去的,輕輕的一笑,顯得奸詐陰冷,是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