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齙牙的叫聲越來越突兀。
我突然覺得不大對勁,我在林子裡那段日子,讓我的聽力格外的敏銳,我察覺到了異常,連忙示意道:“叫你嗎比啊,閉嘴,好像有人來了。”
“你又騙老子,哪兒呢,哪兒……”
嗖的一聲,沒等齙牙說完,一道利箭破空而來,幾乎是擦着他的頭皮而去的。
我心裡不由一緊,瞥眼一瞧,只見有幾個黑衣人不知不覺的追過來了。
“快跑!”齙牙連褲子都顧不得拉上,光着屁果狂奔而去。
我來不及多想,抓起布條塞在了那漢子嘴裡,扛着他就跑,幾個黑衣人窮追不捨的,緊跟着更多的人出現,利箭帶着哨子穿梭在樹叢裡,嗡嗡作響。
“嗎的個比,這樣跑下去何時是個頭啊?”我暗自嘀咕着,只見齙牙一邊跑一邊踢褲子,時不時的揉着他中箭的屁果,很是不爽。
“不跑怎麼搞,你搞得贏這麼多人?”齙牙急不可耐的說道。
我摟着漢子的腦殼,一貓腰躲過一支利箭,想了想說道:“你能不能先找個地方我們藏起來,等晚上老子搞死他們。”
齙牙就地一個打滾,幾隻利箭擦着他過去,他咬牙切齒道:“有是有啊,不過得冒險啊。”
“冒個幾把冒險,現在哪裡都沒有這裡危險了,你快點帶路。”我說着把那漢子扔給了齙牙,轉身拿着砍子阻擋利箭。
“那你跟我來。”齙牙說着踢了那人一腳道:“跟我們一起走,麻痹的要不然弄死你。”
齙牙說着解開了他腳上的繩子,拖着他狂奔。
我看了看身後的那些黑衣人,心想他們鐵定是跟到底了,今天必須得有一場血戰,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照目前的搞法,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這邊。”我隨着齙牙穿過了樹叢,他扶着那漢子指了指一個洞口。
“你先進去啊,還站着搞幾把,我擋住他們。”我吼了一聲。
“你,你先進去,老子斷後。”齙牙有點忌憚的說道。
我愣了愣,氣惱道:“都尼瑪什麼時候了,還爭個幾把。”
“不是,這裡面進去了不容易出來啊,因爲……”齙牙話沒說完,一隻箭嘩的飛過來了,然後他就怔了怔,慘叫一聲,慌忙火急的拉着那漢子跑進洞裡去了。
眼看幾個黑衣人緊隨而至,我擡腳踹開了,揮舞幾刀,貓着腰縮着脖子也鑽了進去。
裡面黑漆漆的,雖然是下午,可是可見度真他嗎的低,說伸手不見五指有點誇張,但是絕對看不見五米遠的地方。
“這裡,小子。”齙牙的聲音有點不大對勁。
“我日,我們在這裡不是送死的嗎?萬一他們堵住洞口放狼煙怎麼搞?”我話沒說完,身後的洞口果斷的燃燒了起來,一陣火焰朝裡面竄。
齙牙朝外面瞥一眼,連忙帶路,我跟着他走,可是他走的特別的慢,似乎根本不害怕那些狼煙。
“你快點啊大哥,磨嘰個幾把,想被燒死?”我覺得有點嗆鼻,這洞口裡面的空間倒是大了不少,只是不怎麼看的清楚,等我眼睛適應光線,發現四處都比較乾燥,不免疑惑起來。陣嗎夾圾。
齙牙卻愛理不理的,走的小心翼翼的,有些驚恐道:“你催個幾把,那你在前面走撒。”
我瞪了他一眼,快走幾步朝前跑,回頭一看齙牙還在磨蹭,我焦急道:“你是不是想死?”
“你以爲老子不想走快點,走不快啊。”齙牙一瘸一拐的,扶着那漢子,是不是的朝身後看。
我藉着火光一瞧,尼瑪,齙牙漢子的屁果上又有一支箭在搖晃,我看着他糾結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這時候洞口的火還在燒,齙牙乾脆就不走了,他扶着石壁喘息着,丟開了那個漢子,一伸手悶哼了一聲,把屁果上的箭又拔掉了,然後爬在了地上,朝那漢子說道:“來吧哥們,除了老子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沒碰過,今天讓你吸個夠。”
那漢子表情痛苦到了極點,他看看我又看看外面,考慮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點頭。
我將他嘴巴里的布扯開了,漢子和齙牙又重新上演了基情的一幕,不過爲了避免被外面的人聽見聲音,齙牙這次嘴裡咬了一根樹枝。
熊熊的烈火還在燒,我原本以爲會很嗆人,下意識的捂着鼻子,但是漸漸的發現空氣流動很快,不由納悶道:“咦,難道這裡還有個出口?”
齙牙揉了揉屁果,摸了摸額頭的汗道:“是的,可以這樣說。”
“那我們從出口逃走吧。”我說道。
“我也想逃走,問題是,這裡的出口很難找,不信你去看看唄。”齙牙很是喪氣道。
我從兜裡拿出了手機,一看沒信號,不過燈光還能用,我四處照了照,這才發現,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迷路了。我試着找了找,根本不知道哪條路是出口,四通八達,蜿蜒交錯的。
我恍然大悟道:“我日你妹,怪不得你不敢進來,你不早點說?”
“老子說了,但是還有選擇嗎?”齙牙懊惱起來,看了看那漢子,發現那漢子正眼神怪異的望着他,不免皺眉道:“你看着老子搞毛線,你不會愛上老子了吧?”
“我想抽支菸,可以嗎?”那漢子可憐巴巴的說道。
“抽吧,反正我們現在出不去了,不過你得配合老子,清楚了嗎?”齙牙說着把煙拿出來,塞了一根在漢子嘴裡,他自己也抽起來。
那漢子含着煙大口的吸着,很是貪婪的樣子。
這時候我感覺沒有似乎沒有煙霧進來了,而是聽見了腳步聲,接着有人說道:“他們不會已經被悶死了吧,我們進去搜搜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壞了,他們來了,我們走。”我催促道。
“你急個幾把,他們找不到這裡的,你別聽聲音好像就在隔壁,其實這裡就是迷宮,傳聲很好,就是不見人,那句詩怎麼說來着,聞聲不知處?”齙牙爬在地上,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尼瑪,你還有心思吟詩作對,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埋怨道。
齙牙乾笑一聲道:“老子有幾把辦法,你不是說要等天黑嗎,在這裡能夠等天亮。”
“你來過這裡?這裡這麼神奇?”我狐疑道。
“你不信?”齙牙說着就嚷道:“狗日的,你們來殺老子啊,來啊……”
喊完了,齙牙還哈哈大笑起來,果不其然,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見到有人追過來。
我看齙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知道現在暫時是安全了,儘管時不時聽得見那些黑衣人的交談聲和腳步聲,不過也放心不少。
我將目光注視到旁邊的漢子身上,指了指道:“這人怎麼落你手裡了?”
“巧合,絕對的巧合,我告訴你小子,我也一直在追查當年山海堂的事情。”齙牙正經起來。
“就因爲你當年是山海堂的人?”我問道。
齙牙搖搖頭又點點頭道:“不僅僅是這樣,還因爲老子的女人。”
“你的女人,啥意思?”我不解道。
齙牙眉宇間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面帶惆悵道:“當年我最愛的女人,死於那場大火,所以我發誓要報仇,這才追隨了海哥繼續混。”
我不由怔了怔,這時候的齙牙變得很正經,眼神裡甚至透着痛苦和哀思,他深深的吸口煙,煙霧瀰漫了他的臉。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難怪當初齙牙要那樣追殺蘇家人,而如今又頑強的活了下來。
“你都查到些什麼了?”我問道。
齙牙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漢子道:“他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