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迪當即呃呃呃不知道該講什麼,而我感受的到,言慕凡身上蹭蹭的在往外冒着冷氣。
“大嫂,你別坑我啊!”
不坑你坑誰,誰叫你上來撞槍口的?我已經很不爽了!!
於是,言慕凡的上臺講話,就此終結。
狂歡結束,遊輪開始返航,明個這羣人還是需要上班的,這是狂歡的代價。
倏地,有人跑過來跟馮迪說了句什麼,馮迪的那張臉不再有絲毫的嬉皮笑臉,一本正經的,甚至帶着些惱怒和怒火,比之氣勢並不比言慕凡差多少:“老大,遊輪裡的油被人放空了。”
烏鴉嘴歷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靈靈!
言慕凡卻沒露出什麼,反而是譏諷的勾起脣來:“不給他們點甜頭,這羣膽小鬼都不敢咬鉤。”
原來,他是知道的。
一下子我就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裡。
馮迪依舊是凝重感:“可是既然來了,他們肯定是有些手段的,這上面可都是我們言氏的人。”
“那可不一定,沒有內應怎麼進來,放心,我心裡有數。”言罷他抱着我上樓,“一會你在房間裡,那裡面安全係數很高,記住有誰敲門都不要開。”
我乾脆的應下,又把自己的疑惑講出來:“我今天在這上面看到那天的那個小警察了,我覺得他有些奇怪,不太像是警察……”
他在我頭頂說:“不算太蠢。”
我!我怎麼就嘴賤的說話了呢。
他把我放到牀上後,脫掉自己的西服外套,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兩粒,又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把手槍,一把狙擊,此刻的他渾身透着野性。
我聽到門口傳來蘇辛的聲音:“慕凡,你在哪兒!”焦急,不掩飾的擔憂。
他沒回應,轉而是看我:“記住了,誰敲門都不能開。”
我挑起一抹笑:“知道了,言少你快出去吧,你的紅顏知己在呼喚你。”
那瞬間,他那張臉有了崩裂的跡象,可他顯然顧不得廢話,直接衝了出去,把他和蘇辛的對話阻隔在外,我費力的諾的步伐去把門給反鎖,言慕凡不會胡亂交代,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說明有人真的會想從我這邊出發來找我。
我再挪到窗戶前,外面是深沉的夜,天邊的一輪皎月普照着大地,多看看天就會給人一種萬事不用愁,因爲和天地比起來你只是一粒塵埃,生離死別,愛恨情仇,不過短短几十年。
我的手機嗡嗡的響起來,一看號碼是陌生的,我二話沒說直接掛斷,關你是什麼牛鬼蛇神,不接你的電話總是沒錯的吧,言慕凡跟我講的話在我腦袋裡過一遍,然後……想法開始歪樓,想着不會忽然冒出點阿飄之類的東西吧。
偌大的房間裡,寂靜的彷彿連呼吸聲都能聽到,又只有我一個人,這個時候如果忽然再響起一聲敲門聲……
隨着我的想法剛響起,真的有人來敲我的門,我當即握緊手機,給雪陽打了過去,我害怕,所以妞啊,陪我一起h啊!
已經過了夜裡十二點,雪陽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值班就肯定在睡覺,我顧不得這麼多。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而手機忽然響起忙音,又一通電話來了!我皺着眉頭,此刻,雪陽的電話成功接通。
我當即帶上哭音:“雪陽~”
“啊?!妞,你怎麼了?”話經過短暫的茫然,立馬轉爲關切。
我這個人就是不能哄,瞬間我所有的委屈都來了,捂着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
雪陽氣哼哼的在那邊:“你怎麼了,講,我聽着。”
我的瞳孔瞪大,並沒有迴應她,因爲在我窗戶前出現了一個人,而我剛纔只把門鎖住了,並沒有鎖窗戶:“雪陽……”
“女人,敢再說一句,你的朋友會很危險。”
如果對方來要挾我,我也許還能吆喝兩句,可是他出口就說我的朋友!
雪陽還在急切的問,我卻只能勉力的說了句:“我還有事,一會跟你打過去。”
“你別胡扯!!我聽到有人要挾你了……”我掐斷了電話,按捺住緊張,視線掃到他手上黝黑的槍支,對方是有備而來,而我卻只顧着緊張,忘記把窗戶給反鎖住。
男人四方臉,很大衆,幾步走到我的面前,拿槍指着我的頭,邊拿出對講機類似的東西:“人已經抓到。”
我告訴自己別而緊張,他們抓我,第一時間沒有對我實施槍殺,那說明我還有用,此刻唯一的用處肯定就是我這個言太太的身份,他們是準備拿我去要挾言慕凡。
可,言慕凡會接受要挾嗎?
我一點底都沒有。
手機再度響起來,依舊是雪陽,我皺眉沒接,而男人拿過我的手機,直接朝後一丟,我看到手機呈現一個拋物線被丟出窗外,我知道手機是要休眠在大海里了。
“跟我走一趟吧,言太太。”
我板着臉,隨着他走出去,剛纔被我反鎖住的門顯得多可笑。
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外面已經人走的差不多,大型的直升機盤旋着,接着不少員工走,戰爭似乎並沒有拉開序幕,所以場面還不算緊張。
可隨着我的出現,打破了還算可控制的場面。
我看到言慕凡注視我,隨即我被蠻橫的帶走,朝着甲板那邊走去,他們的想法我都能看出來,甲板上很空,一把狙擊槍足以瞄準言慕凡。
我感受到我要被放棄了……因爲我站在甲板上五分鐘,依舊沒看到言慕凡出來,倒是那些員工逃的更加快。
我連員工都比不過。
雖然我知道,如果言慕凡來的話,我指不定會和大義的說,你別管我,我不用你管。
可當他真的沒有來的時候,那種落差感,會讓呼吸都變得苦澀。
我怎麼就這麼樂意高看自己呢,他對我,明明沒有這麼重要的。
四方臉的男人把對講機放到我的耳邊,我聽到那個一直跟我發信息男人的聲音:“我似乎高估了你的地位,言太太。”
“……那你可以把我放了麼?”
“不,那樣就賠本了,蒼蠅在小也是肉。”
被比喻成蒼蠅的我,有些不是很痛快。
甲板上的風很大,我其他地方被吹的很冷,可披肩裹着的肩膀是暖洋洋的,我回他:“你想怎麼樣?”
“如果他再不來的話,我就把你投到海里喂鯊魚,讓大家都知道言少怎麼對女人,這也很好不是嗎?”
我閉上眼睛,“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就可以把我丟到海里去了,因爲他……不會來。”
第一次。
第二次。
他都不會來。
因爲我在這個人的心裡,只是個消遣,沒有任何實際地位。
倏地,槍聲響起。
“言少爺,你要是再不出來聊聊的話,這直升機上的傻員工,包括你的妻子,可都要爲你的任性買單了。”
依舊沒動靜,幾十秒吧,最多!
那些員工坐上直升機都離開了,直升機的聲音很響,搞得我的腦袋裡都是嗡嗡的,我忽然知道爲什麼言慕凡沒有出來了,因爲他要保護那些員工,我在這些人的手上,那麼這邊人也不是一點依仗都沒有,從而就會對那些員工不甚在意。
我驚歎自己居然考慮的那麼好,把他的想法窺視的一清二楚。
終於,他出現了,而在他的身邊站着都是蘇辛。
忒刺眼了。
刺眼到我有些眼睛發澀。
槍戰在我面前瞬間開始,言慕凡的身子很靈活,上躥下跳的跟個猴子一樣,即使在甲板這樣的地方依舊沒有中彈,而蘇辛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竟也沒有中槍……
我身後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個人,一股優雅的男式香水味傳來:“初次見面,你好啊,景色。”
我很不好,你這個綁匪和我這個肉票壓根就不需要搭訕。
言慕凡看着離我遠,其實一直在隱隱的靠近着我,我發現了,身後的男人自然不會比我蠢:“看起來,還是很在乎你的。”
隨後我的手臂被猛地一拽,脫臼了,那種疼,深入骨髓,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不叫!要是言慕凡死了,我估計也活不成,我憤恨的咬着牙,疼的感受到脣裡有血鏽味兒,心道,言慕凡你今個要不把身後這男人給弄死了,你就不是個男人。
“真堅強,我喜歡。”
六個字,讓我恨的咬牙切齒。
你喜歡個屁,老子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喊出來,我就再給你接回去,不喊的話,我就把你的另外一隻手也給卸了。”
“你有本事直接殺了他啊,這麼玩,你是知道自己整不死言慕凡是不是?!”
回答我的話是兩條胳膊都被卸了,我疼的冷汗直冒,喘不上來氣,他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因爲他不配輕易的死法,你惹我生氣了。”
我疼的渾身哆嗦,快說不出話來,喘着氣:“是,是嗎?那,那麼我還,我還真是榮幸啊!”
老天,這一刻我真想死,說真的,不如去海里喂鯊魚。
我和言慕凡的視線對上,那一刻我看到他身形一頓,一顆槍子差一點掃到了他。
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這邊統共就四個人,撇開我看到的那兩個,剩下的兩個就一直在瞄準言慕凡。
今天的員工這麼多人,溜進來這幾個人並不吃驚。
言慕凡倏地停下來:“我玩夠了這貓捉老鼠的遊戲。”
誰是貓,誰又是老鼠?
下一刻我知道了。
言慕凡一直都在逗弄這幾個人玩,因爲忽然出現了十幾個人,手上都抱着槍支,大有哥哥人數這邊都會壓死你。
我身後的男人絲毫不懼,顯然是把我當成了免死金牌。
而言慕凡也真的這麼說了:“放開她,我這次放你們走,已一換四你們賺了。”
我身後的男人咯咯的笑着:“你以爲就你有退路嗎?言少爺,我會爲你想好最痛苦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