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因爲下巴被他捏着,頭不能低垂,只能被迫和他注視:“謝謝言少……的提醒。”
我的確是苦苦哀求嫁給了他,這一點是不可置否的,誠然,有些不配。
“我的確不配……至於嫌棄你,我哪裡敢。”
我心想,也就我和言慕凡這奇葩的組合,會把事情弄成現在的這幅樣子,明明和別的女人親暱的是他,現在發火的竟然還是他……
我的回答沒有讓他滿意,他的那張臉,更加的難看了起來,好像恨不得把我給掐死了事。
可我被那句話,撩起了火,張張嘴想要再講,我及時的堵住了自己,要是再說,估計這場火就兜不住了!
可是,我真覺得即使我不說,他也要燒了起來。
力道很大,我皺眉:“言少,你如果再這麼用勁的話,我恐怕就沒辦法下去見你那些員工了。”
他嗤的笑了起來:“爲什麼要見,你算什麼?”
我沉默下來。
我倆無話可講,他的火又沒泄掉,只能收拾我……聽他話裡的意思,我估摸着我今晚是要在這牀上度過了!
上次蘇辛電話來的時候,他無感情的收拾了我一頓,可比之現在,那點疼彷彿只是餐前點心,正餐在這個時候上桌了!我被欺負出了火氣,開始沒理智的吼着:“有本事你就折騰死我,媽的,言慕凡!!”
於是果然力道更加猛烈起來,我抱住了他,攀上他肩頭,在他微楞的時候,狠狠咬下,直到嘴裡有了鮮血味我依舊不撒口,你讓我疼是嗎,那咱們就一起疼!
他在我頭頂輕笑,“我還以爲你服軟了……”
一場牀笫之間的鬥爭,開始了。
我不鬆口,他立馬還給我雙倍的疼痛。
熬到最後,我只覺得自己跟吸血鬼一樣,嘴巴里全是血,而下面已經疼的麻木……
我終於鬆口,望着他呵呵的笑着,“言慕凡,你舒坦嗎?”
他肩上是清晰的牙印,伴隨着的滴落的鮮血。
他反問我:“舒坦麼?”
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說no的話,他會很快活的再度壓上我,好好的再讓我舒坦一次!可我就是不樂意,當即粲然的笑:“硬件不行,技術太差,全程沒有舒坦到,言慕凡,你這個男人當的太失敗,不僅渣,還沒用。”
惹怒嗎?都說樹活一張皮,人蒸一口氣,我從來都不是個能忍的,身上的倔筋自個都佩服,我又不怕死的來一句:“忍你這麼久,我都要忍成忍者了!”
他笑了,笑的……跟朵菊花似的,總之很燦爛。
“景色,你很好,你今晚突破了我對你的認識。”
“那是我的榮幸。”
他身體的某處有復甦的景象,我繼續被收拾來收拾去,後來,我沒有力氣再攀着他,結果他悠哉的跟我來了一句:“上面不能咬了,下面倒是繼續咬。”
我已經就差一口氣,就去見閻王,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心中腹誹,祝福你早日練就葵花寶典。
意識漸漸消散……可我的骨子賤性的很,疼的我冷汗直流,就是不暈,最後一場翻天覆地戲碼落幕,我出氣多進氣少的看着言慕凡把我一丟,然後走向浴室,身上的傷毫不顧忌,頂着鮮紅的血就走了,而我沒本事再動,視線朝下看看自己身上,只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窗外響起轟鳴聲,隨即煙花在空中炸響的刺啦刺啦聲傳來,我從右邊的窗戶上見到反射的燦爛煙花,卻沒本事爬起來看真正的煙花。
轟鳴聲蓋過洗澡的水聲,可我卻彷彿還能聽的到,尤其是這裡的套房浴室弄的是透明的,言慕凡也沒放下百葉窗,所以我很坦蕩的斜看着這幅誘人的景象,就當剛纔的事情,他對我的一點小小補償。
上一次我看他洗澡,落荒而逃。
這一次我看的坦坦蕩蕩,當他終於發現我這個偷窺者的時候,我也只是淡淡迴應着,沒地方跑,也沒想跑。
他冰冷的看着我,沒阻撓,沒說話,反而……動作越加撩人,好像是把剛纔在牀上的那點魅都用到了此刻——冰和火的碰撞,我看的感覺鼻子有些熱,然後動一動身子,那疼痛,瞬間頭腦清明,也不發花癡了。
我忘性沒這麼大,神經沒這麼粗,剛纔,才被折騰這樣,人家洗個澡我就覺得,哎呀,他好像不錯……這樣的話,我腦袋裡真的是自來水了。
門口倏地傳來敲門聲,他在浴室,我不覺得我需要耗盡最後一口氣去開門,索性當做沒聽見。
敲門的很有毅力,愣是不停的敲了近十分鐘,言慕凡洗澡出來後主動去開門,而我撇撇嘴,閉上眼睛去休息。
“老大,我敲了快半小時!”是馮迪的聲音。
“我洗澡統共十五分鐘。”
“……好吧,那我可能看錯了,那什麼,這不是還差幾分鐘就十二點了,你要不要帶嫂子下去露個面,大家一起狂歡下就休息準備返航了。”
聞言,我笑了起來,繼而引動疼痛,自個疼的呲牙咧嘴,不過尊爽!別人狂歡沒狂歡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可是差點狂歡斷氣,可見話是不能亂說。
“我就不去了。”
“別介……老大,這底下可都是咱們言氏的人,你剛纔忽然來這麼一出,大家還以爲是怎麼着了呢,你就帶着大嫂去露個面兒,就一會兒,老大你不至於忍不住吧。”
馮迪揶揄的語氣傳到我的耳朵裡,一會我聽到男人悶悶的應聲。
呵,我說的應驗了不是。
一會,人沒到味先至,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是他習慣用的一種。
我等着他跟我說,然後我就可以不怕死的譏諷過去,一晚上都在憋氣,好不容易能順暢一次!
結果,他什麼都沒說,抱着我就朝着浴室去,我不着急,有本事你就這麼抱着我下去!
澡洗的很快,他跟洗菜似的,把我朝水裡擺一擺就完事,我指着自己肩頭上青紫的手印,沙啞的說:“言少你不覺得我盯着這樣的傷下去,會引來很多人的觀看嗎?”
他的動作頓住:“那挺好的,讓人知道你多性福。”
是啊,我太性福!性福的都快死了。
我沒回答,要是就這麼下去我並沒有什麼異議,反正我的臉都丟光了,可言少別看挺混蛋,家風還是蠻嚴格的,就這麼讓我下去,恐怕他接受不了,再者說,樓下不是還有蘇辛的嗎……
他收拾好我,把我抱回牀上,我掃着牀上的破布,譏諷笑笑,您是不介意我有傷出去,那您介意我光着出去嗎?我倆來的匆忙,也沒尋思帶備用的衣服。
他低頭深深的盯着我,“景色,你要是再擺出這麼一副死樣,我今晚就在牀上弄死你!”
我淡淡掃他:“好啊,迫不及待。”
一句話,成功再度崩盤!
他這次固定住我的下頜骨,手勁不是一般的大,那張臉陰沉的像是天空翻涌的烏雲:“真想惹怒我!?”
“不,我只是在想,言少是不是真的有家暴的傾向,目前看起來似乎有些。”
他緊擰着眉頭:“你的倔筋在哪,老子給你拔出來!”
呵,氣的忒狠了點,老子都出來了。
“長在骨頭裡,言少要是不嫌棄費事兒,可以把我骨頭砸斷,看看能不能找到。”
他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剛沐浴的水滴滑落,我聽到他說:“這麼費勁嫁給我,現在惹怒我,是不想過了?!”
我真想鼓掌,言少你看的太對了,我就是他媽的不想過,我從不是一個軟性子的人,也不是個忍的住的主,這麼多事情我忍到現在都是我的極限,所以必須要吼一嗓子發泄下!
可是,要真是這麼說了,我就白瞎了這麼久的折騰,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在醒來的那天,就會直接拿塊板磚朝着他頭上一砸,怒吼一句,我的便宜你也也敢佔,找死!
馮迪又在門口喊:“老大,你們快點啊。”
他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出去和馮迪交談,一會他拿了一件新的禮服回來,和我的尺碼一樣,就是有些嚴實,還帶着個披肩,一下子遮住不少曖昧的傷,至於脣上的豐滿,就這麼着吧。
他是把一切都弄好了,可我不想頂着一張妝花光的臉出去:“抱我去洗手間,我要卸妝。”
他二話沒說,直接公主抱。
剛纔的那句不想過了,被我倆徹底忘記,誰都沒有主動提這個茬。
我沒費勁再化妝,素顏了事。
當我踩上細長的高跟鞋時,終於體會到了一把踩高蹺的美麗錯覺,一個踉蹌,差點和遊輪來個親密接觸。
身後的一隻手環住我的腰,臉很黑,卻沒有放開我的手,直接把我抱起來朝着門走去,我笑笑攀上他的肩頭:“言少,你要一直這麼抱着我嗎?”
“閉嘴。”
“那你抱輕點,你摟的我有些疼。”
我感覺到他的手一抖,差點把我給人扔出去,卻沒有,隨即懷抱輕了些,我咧嘴無聲在他的肩窩笑着。
我倆吵架後,也跟一般夫妻不一樣。
到了樓下的時候,我有些頂不住那些人熱辣的目光,卻不忍了自己,便宜言慕凡這混蛋,索性忍着權當沒看到,我估計是有很多竊竊私語,在這一刻都在編排我,不過言慕凡站的地方還沒人敢講什麼,我享受着安靜。
馮迪一臉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表情過來:“老大,那個,你要去講兩句話嗎?”說完視線卻落在我的身上,意思太明顯。
“不去。”
然後那抹視線夾雜了些哀求,我也搖頭:“我不能站着,坐着也不行,所以要麼你抱着我?讓言少上去講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