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脆捂上耳朵當啞巴,權當什麼都聽不到,安心當片刻的植物人,享受着濃濃的紅糖水。
說真的……紅糖水真難喝。
這一夜,他抱着我睡覺,不曾離去。
我靠着人肉暖爐,舒坦的窩着,不曾抗拒。
其實,我本來想問句,你這麼抱着我,對你的摯愛,不會有負擔嗎?
又想問,那天我被打的時候,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難道沒辦法挪個空救下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就不怕我被撕票嗎?
可我,最終什麼都沒說。
還是那句話,我沒立場。
不過我知道,我遲早有一天,一定會主動開口問問他。
**
朝陽初升,廣袤的大地上被陽光照拂。
我縮着身子,裹着毛毯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傭人給我熬好的生薑紅糖水。
原因是,我不止姨媽來,還感冒了。
言燦和董凝在今早就離開了。
手機來的條信息,是來自葉聽風,他問我身體怎麼樣,傷恢復的如何,昨晚吃蛋糕的時候忽然想到了我,所以問我下。
當然,這是我根據他的話翻譯的。
我回,一切都很好,謝謝了。
我握着手機慢慢思量,我如今也嫁人了,雖然還沒舉辦婚禮,而他身旁也是有人的,這樣我們倆如果多深刻的聊聊,就真的成了奸-情。
我衝着手機,揚起一抹笑來,管他的呢!
“太太,言少讓您今天中午去公司陪他吃午飯。”林管家來到我面前告訴我這個悲催的事情。
щщщ ●тт kдn ●c o
林管家於今天早上重新回來了,說是言慕凡的母親不放心我們倆人,所以特地指派來的,我笑,這明擺着就是放個移動監視器好嗎。
“我感冒了,我怕傳染給言少,就不去了。”
林管家微微頷首:“言少並不在意。”
“……”從某些方面講,林管家真的是個不錯的傳話機。
午時,十二點十分,我裹着厚厚的外套,活像是個企鵝,在這初春的天,小姑娘們都特樂意穿短裙露着大白腿,不要溫度要風度的行列下,我顯得格外落伍,真像是個阿姨。
司機的動作很快,二十分鐘就把我給帶到了公司。
十二點半,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我盯着手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言少,我到公司下面了,你想吃什麼我們去吃。”
“我還有點事情,你上來等我一會。”
“不不……我。”
回答我的是,滴滴滴,然後電話掛斷。
我握着手機,青筋都露了出來,言慕凡,你麻麻沒好好教你什麼叫做涵養,教養嗎?
講真的,我特別不樂意出去。
這公司的小姑娘們會把我當成假想敵的,一個兩個恨不得能用自己的眼神戳死我,這樣他們也好成功上-位,再不濟,也能讓自己的偶像一直這樣單身下去,他們也好隨時一樣yy。
說不準,言慕凡就是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我一咬牙,從車上下去,把厚重的大衣脫掉,“等我一會,我上去接你家言少。”
司機嘿嘿一笑,握緊拳頭,對我來個加油的姿勢。
你太可愛了——老司機。
我捂着肚子,今個姨媽饒了我,至少此刻並沒多疼。
走進公司後,我仰頭挺胸,走向電梯。
按下最高一層,27層。
電梯內的人見到我按下的樓層都很詫異,這又是個八卦的時代,一會我就聽到後面的妹子用着不小的聲音在說:快看,是景色,就是那個被人拋棄,由愛生恨,所以才攀上言少的景色。
我……我深吸口氣,掛着無懈可擊的笑對後面的倆妹子講:“這是公司,議論高層的事情,會很容易出事的,妹子。”
倆妹子花容失色,像是把我當成洪水猛獸,在下一樓層的時候踉蹌逃離。
跟着他們逃離的還有電梯內所有的人,最後只剩下我,和高海,還有個冷美人。
我才發現原來高海也在,高海衝我笑笑:“言少現在正在開視頻會議,太太你可以去休息室等等。”
“……好。”
此刻冷美人也看了過來,她的身高比我高,所以看我是俯視着的,帶着不屑:“高海,勸勸這位……景小姐注意一點形象,省得別人以爲我們言氏要倒閉了。”言罷,她在26層下去。
這言氏是不是,是個人都自帶毒舌屬性,我穿的很差嗎?!
“高海,我穿的很差嗎?”
‘叮’
此時電梯到了,高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天然去雕飾,太太這是自然美,只是,太太你下次可以洗個臉。”
還不如不誇我,我只是來的匆忙,而且身體不舒服一直睡睡睡,也沒去洗臉。
高海在臨走之際又說了句:“太太,你眼角有眼屎。”
“……謝謝提醒。”我吞嚥下口水,勉力迴應。
我順便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後高海正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等着我:“言少的視頻會議已經結束,你可以自行活動。”
我得佩服高海這樣的人,不動於色。
高海告知完我後,便坐電梯離開,我估計他也是吃午飯去了。
我蔫蔫的走進辦公室。
言慕凡的辦公室沒有半點的特色,純木辦公桌,一套皮質純黑沙發,而他此刻正在換衣服——而手裡還在接電話。
那句:“蘇辛,你別鬧。”
深深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此時很佩服一句話,無巧不成書。
看看,我本來心情雖然算不得好,也絕對不差。
可他這麼一句話,卻讓我有種想立馬回家睡覺的感覺。
我想我是懦弱的,因爲別的妻子聽到了丈夫和前任聯繫不用多說,直接撩起能砸的東西,我們來好好幹一場。
可是到了我這裡……我竟然只想回家睡覺!
我想想太不合適,所以,我反擊了。
我敲敲門:“到點吃飯了,言少想打電話可以選擇下一次你妻子我,不在的時候。”
身心俱爽。
不管以後有什麼,至少此刻我是爽的。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隨即,在我的面前把手機給摁死,我真想再說一句,你這樣直接掛斷真的不會有問題的嗎?
“膽兒挺肥。”
我輕咳兩聲,無視掉他陰陽怪氣的話:“那你是吃午飯還是不吃?”
“你覺得呢?”
我感受到了因爲那句話他的怒火,心中已經做好決定,順勢而下:“我覺得言少可能現在不太想要看到我,這樣的情況下,吃飯可能會胃疼,所以言少您再見。”
我看着越來越近的門,結果,被一陣猛力壓在牆上,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我忍着肩膀上的疼,這廝不會向着秦逸發展吧。
“言少,這麼大的動靜——”
“他們會認爲我們之間的事兒太激動了。”他鬆開一隻手,轉而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和他注視。
“景色,你的知進退懂分寸去哪裡了,恩?”那聲恩,九曲十八彎,我知道他生氣了,因爲我打斷他和蘇辛的電話,他發火。
“言少,其實也可以用自知之明替代。”我撇開視線,結果再度被他給霸道移回來,我的笑意就快要撐不住:“抱歉,這次是我做錯了。”
他可以在我被人欺負綁架的時候,蹲在國外不回來。
我不可以在他和前任打電話的時候,插上一句嘴。
真是美妙的完全壓制。
他鬆開了我,我知曉我的‘知進退’讓他的火滅了下來。
哪知,下一秒——
比之更狠的力道,全力壓着我,他的眼睛裡好像在噴火。
“景色,這樣的你,看着真讓人不舒服!”
我的服軟,沒能讓他高興……
我表示真不知道該怎麼和言慕凡講話,軟的不行,硬的不行,到底要怎麼着!
我深深吸口氣,把自己就要暴走的脾氣收回來:“我知道我在你打電話的時候打斷你很不對,不過這樣的我讓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我並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表情頓住,顯然沒辦法回答我這個問題。
所以,我對於忽如其來的吻,有些懵然。
這是回答不上來我的話,就拿吻來湊數?
可是,我並不需要啊!
但是我拒絕不了。
我從上了他這艘賊船開始,一切都沒了主動權。
稀裡糊塗,滾上沙發。
等我感覺到清涼的時候……就快要被扒光了,男人也解開皮帶,一副正準備上場的模樣。
媽的,這什麼節奏,什麼速度。
“言慕凡,我昨個纔來姨媽,你不想血濺當場,就趕緊收手。”我都奇怪了,吵架怎麼就能吵到脫衣服。
他不前腳纔在講我,看我特別不舒服,怎麼後腳就能解開皮帶?有自虐嗎!
他臉上絲毫不掩飾對我的嫌棄。
我真唾棄他!
“起來,吃飯去。”
五個字,讓我依舊腦袋濛濛,我真的跟不上他的節奏,上一刻要掐死我的樣子,下一刻就要扒光衣服,而這一刻,就要吃飯了。
不容我多考慮,他已經整理好儀容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
我此刻的這幅樣子如果被人看到,真的會想入非非……一副被人辦了挫樣。
“禽獸!”我低罵。
他指着自己的褲子:“還沒禽獸呢。”
是,的確還沒,高聳的一大包。
我真的想問一句,您是準備就這麼‘鬥志昂揚’的出去嗎?
其實我絲毫都不介意!讓您的屬下知道您是個和電車癡漢差不多的玩意。
“快點整理好,我去一趟洗手間。”說罷他走進辦公室內自帶的洗手間。
我望着他略狼狽的背影,心情有些棒。
然而我這種好情緒並沒有保持很久。
他問我,選擇吃西餐還是選擇吃中餐。
我是個川菜主-義者,當即選擇中餐。
然後他帶我去吃了意大利麪和牛排——
我長記性了,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傻下去。
言慕凡,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混蛋!